莫辭樂趕緊到窗戶邊去看。


    下麵躺著一具屍體,摔的血和腦花濺了一地,十分惡心。


    出來一群醫師和護士,圍著屍體比對病曆本,確認身份,似乎根本不在乎剛剛跳樓死了一個人。


    看了一會兒,莫辭樂就離開了。


    把東西全部放迴醫師休息室,莫辭樂才迴了自己的房間。


    就這麽一會兒功夫,樓下的屍體已經處理好了,甚至看不出任何痕跡。


    莫辭樂按了鈴鐺。


    沒一會兒,麗沐絲就來了。


    “公爵大人,您有什麽吩咐嗎?”


    “剛剛外麵什麽動靜?你去打聽一下。”


    “是。”


    等待的間隙,莫辭樂坐在窗邊喝茶。


    一杯熱茶見底,麗沐絲才迴來了。


    “公爵大人,剛剛是一位貴族因病去世了。”


    因病去世?


    明明是跳樓自殺,要不是親眼看見的,莫辭樂就相信了。


    麗沐絲解釋:“佩特拉療養院裏有很多因哮喘病去世的貴族。”


    哮喘病隻是一個對外的名頭,貴族自殺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所以會用哮喘病來掩蓋自殺的事實。


    “知道了。”莫辭樂擺擺手,讓麗沐絲退下。


    一夜無夢。


    第二天莫辭樂吃了飯之後在療養院閑逛起來。


    療養院的後麵有一個大大的庭院,分散著小茶桌,貴族們聚集在一起打發時間。


    其中,莫辭樂看見了獨自坐著發呆的奧利婭。


    “你一個人嗎?奧利婭。”莫辭樂主動打招唿。


    奧利婭一臉茫然:“抱歉,我好像不認識您。”


    莫辭樂在她對麵坐下:“我和你哥哥認識,在羅曼夫特府邸見過你幾次,你不記得我也是應該的。”


    “哦,非常抱歉,可能是我來療養院的時間太長了,忘記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奧利婭懊惱的說。


    “沒關係。”莫辭樂撐著下巴看向另外一桌:“那邊在說什麽呢?似乎很熱鬧。”


    奧利婭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哦,她們在說昨天晚上哮喘病去世的貴族。”


    “嗯?為什麽?”


    “那位貴族是夢遊症,已經病發六次了。”奧利婭語氣低落。


    莫辭樂記得奧利婭的病曆本上記錄的也是夢遊症,並且已經病發了四次。


    奧利婭小小的手指摩挲著杯壁:“我也是夢遊症,昨天已經是第五次了。”


    “這是治不好的病嗎?”莫辭樂問。


    奧利婭點點頭:“是的,療養院裏患有這個病的人,最久的一個貴族是堅持到了病發七次。”


    “那麽你記得病發的時候發生什麽事情嗎?”


    奧利婭搖搖頭:“不記得,我隻能從醫師那裏聽說發生了什麽。”


    看她真的不知道,莫辭樂無奈地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想要知道更多,隻能在下一次病發時問了。


    和奧利婭一起度過了悠閑的下午茶時光,醫師來接奧利婭迴病房。


    奧利婭臨走前認真的說:“姐姐,謝謝你陪我,已經很久沒人來看望我了,今天我真的很開心。”


    “堅持住,我相信你。”莫辭樂摸了摸她的頭,目送她離開庭院。


    才起身去了別的地方。


    在療養院大致逛了一圈,都沒有找到所謂貼了紅標,不能進入的門。


    不過倒是意外地找到了病曆記錄室。


    裏麵除了一些稀奇古怪沒有什麽營養的病以外,最為引人注意的就是夢遊症。


    上麵記錄的很少,沒有任何治療手段。


    隻記錄了病發次數,以及最後結尾死於哮喘病。


    而目前,奧利婭病發五次,竟然成為了夢遊症患者裏病發最多的人。


    門外突然響起密集的腳步聲,莫辭樂嚇了一跳,趕緊躲到門邊,等待腳步聲漸遠,才開門出去。


    療養院的門口,來了一個被綁住的年輕男人,以及一個中年男人。


    在一群人進入房間之後,莫辭樂才靠近一點,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醫師:“姓名。”


    “本尼克·曼達。”


    醫師:“他是您的?”


    “是我的弟弟。”


    醫師:“這個症狀持續多久了?”


    “昨天發現的。”


    醫師:“是不是夢遊症還不能確定,隻能先觀察下一次病發,但希望您有心理準備,夢遊症是非常可怕的疾病。”


    “好的。”


    本尼克的哥哥語氣很是冷漠,似乎根本不在乎本尼克的生死。


    “我沒病!我沒病!我真的看見了!那不是夢遊症!”本尼克大聲地喊。


    醫師平靜的說:“夢遊症的初期都是這樣的,會分不清夢境和現實,等過段時間就好了。”


    “好的,本尼克就留下了,賬單直接送去曼達府邸就好。我還有事,先走了。”本尼克哥哥說完就起身準備離開。


    門口的莫辭樂聽見椅子拖動的動靜,趕緊躲到別處去。


    夢遊症並不是記不得發生了什麽,而是因為說出來之後,別人不相信。


    隨著次數越多,到後麵患者就會真的以為是自己精神的問題,從而潛意識逃避記憶。


    這才是夢遊症的關鍵!


    為了下一次尋找本尼克,莫辭樂一直躲著看本尼克被安排到哪兒去了。


    夢遊症的貴族集中在三樓。


    本尼克在十號室。


    看完之後,莫辭樂就迴了房間,等待著夜幕降臨。


    這次輕車熟路地順走了醫師的衣服,莫辭樂光明正大地上了三樓。


    護士規規矩矩地打了個招唿,沒多說什麽,倒是沒發現莫辭樂的異常。


    莫辭樂先去了六號室。


    奧利婭已經在床上睡熟了,今天晚上並沒有發病。


    沒有異常,莫辭樂又去了本尼克所在的十號室。


    本尼克被綁在床上,並沒有睡著,而是在想辦法掙脫束縛,手腕被勒出了紅紅的痕跡,有的地方還破皮了。


    聽見開門聲,本尼克的動作一下子停了下來,費力地抬起腦袋看門口。


    莫辭樂反手把門輕輕關上:“我還以為你已經睡著了,真是抱歉,冒昧打擾。”


    “醫師!我真的沒病!我看見了!我看見它了。”本尼克情緒激動。


    莫辭樂趕緊安撫他的情緒,怕聲音太大引來了其他人。


    “好的好的,你先平靜一下,不要激動。”


    本尼克掙紮了幾下:“醫師!我很冷靜!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相信你,但是你要配合我,我們先從說話聲音開始,現在開始,你要小聲說話,否則我就不相信你了,到時候換了其他醫師可就不好說了。”


    “好的,好的。醫師,隻要你相信我,我一定聽你的。”本尼克小聲地用氣音說。


    所有人都不相信他,甚至覺得他瘋了,所以莫辭樂的話語就像是救命稻草一樣,本尼克怕這個唯一一個願意相信自己的醫師也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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