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答:“醫生剛剛提取了血液去檢查了,還沒有結果。”


    等待的間隙,莫辭樂開始盤問所有的傭人。


    發現府邸除了主人家,並沒有任何人遭到襲擊。


    所以,是專門衝著維多羅蘭家族來的?


    “幸存的次子呢?”莫辭樂又問。


    管家迴答:“弗朗瓦男爵送去佩特拉療養院了。”


    貴族的孩子都稱之為男爵。


    “去療養院看看。”莫辭樂往外走去。


    宋問玄和周也梨緊隨其後。


    “小莫,我怎麽覺得管家嫌疑最大呢?”宋問玄分析:“要能接觸府邸的吃食,又能接近所有的貴族,估計也就管家了。”


    周也梨則是說:“不是還有一個幸存者嗎?他應該知道一點線索,最重要的是,把幸存者保護好,兇手的目標很有可能是這位弗朗瓦男爵。”


    莫辭樂點點頭:“沒錯。”


    兇手要是知道還有人沒死絕,那麽應該會再次出手,所以必須在兇手之前抵達佩特拉療養院。


    維多羅蘭府邸現在已經處於封鎖狀態了,但不排除兇手想辦法離開的可能性。


    出發之前,莫辭樂讓周也梨留在了維多羅蘭府邸。


    帶著宋問玄趕往佩特拉療養院。


    打聽了一下,很快找到了弗朗瓦的病房,傷口已經處理好了。


    醫生在門口囑咐道:“中毒症狀不重,送來得及時,不過因為傷在頭上,可能狀態不是很好,我也不確定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知道了。”


    莫辭樂推門進去,床上躺著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額頭包著厚重的紗布,正昏睡著。


    保險起見,兩人輪流守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弗朗瓦就醒了。


    “唔。”


    弗朗瓦隻覺得頭昏腦漲的,想摸一下腦袋,手卻被按住了。


    “傷口還沒有恢複,別碰到了。”莫辭樂輕聲說。


    弗朗瓦看著莫辭樂,沒說話。


    宋問玄去買早餐還沒迴來。


    莫辭樂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手裏拿著昨天佩特拉審判庭送來的資料。


    弗朗瓦,男,十七歲。


    維多羅蘭家族次子,情婦所出。


    上麵隻有簡單的信息。


    看資料的目光挪到弗朗瓦臉上:“弗朗瓦,很抱歉你醒來就要問這樣的問題,但是因為事關伊玥芙皇女,還希望你如實迴答。”


    “嗯。”弗朗瓦點點頭。


    莫辭樂合上資料問:“你看到兇手的臉了嗎?”


    “沒有。”


    “那你能形容一下大概什麽樣子嗎?”


    弗朗瓦想了想,像是在迴憶,秀氣的眉頭緊蹙著:“我那時候在洗澡,聽見聲音以為是傭人進來送衣服,可是那個人卻按在我的腦袋上,把我的頭撞到了牆上,之後我就不清楚了。”


    “所以你是背對著門嗎?”


    “是的。”弗朗瓦點點頭:“他的手很大,力氣也很大,我掙紮不了,還沒反應過來就失去意識了。”


    莫辭樂覺得有點奇怪,又問:“你想知道你家人的情況嗎?”


    “他們出事了嗎?”弗朗瓦有些疑惑。


    看樣子並不清楚家人都死絕了。


    “雖然是個壞消息,但你有權知道。你的家人已經全部死在了昨夜。”


    莫辭樂說這話時,一直在觀察著弗朗瓦。


    弗朗瓦雙手合在一起,不停地互相摳著指甲,低垂著腦袋,導致莫辭樂看不見他的眼神。


    正在這時,宋問玄迴來了。


    “小莫,吃早飯。”


    看到床上坐著的弗朗瓦,宋問玄腳步一頓:“醒這麽快?我還以為至少要下午呢。”


    “是啊。”莫辭樂意有所指地答了一句:“你們吃,我先走了。”


    話落,囑咐宋問玄守著弗朗瓦,起身離開了。


    直奔維多羅蘭府邸。


    屍體已經全部送走了,傭人們似乎沒有受什麽影響,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


    管家接待的莫辭樂。


    “公爵大人,府邸事忙,恕我招待不周。”


    “沒事,帶我去弗朗瓦的房間看看。”


    管家領著莫辭樂前往弗朗瓦的房間,周也梨也來了。


    莫辭樂簡單和他說了一點情況。


    在聽到弗朗瓦醒了的時候,管家的身形似乎僵了僵。


    “就是這裏了。”管家嘴角不自然地扯了扯。


    莫辭樂走了進去,在浴室轉悠了一圈。


    發現這地方真的如弗朗瓦所說,洗澡的時候需要麵朝牆壁,才能剛好站在淋浴下麵,方便開關水。


    浴室大多都是有浴缸的,特別是貴族,可這裏卻沒有。


    管家感慨道:“弗朗瓦男爵一向不受家主重視,住的地方也格外偏遠,沒想到就算是這樣也沒有幸免於難。”


    “嗯。”莫辭樂應了一聲。


    又去了其他貴族出事的地方查看。


    伯爵是在通往臥室的走廊,其他貴族則都是在自己的臥室遇害的。


    而兇器,竟然是府邸裏隨處可見的燈底座。


    圓潤實木燈底,就算是砸,也要接連砸好幾下才能把人砸死。


    兇手不僅熟悉府邸的構造,力氣還驚人,且和每個貴族都有來往。


    嫌疑人再次鎖定到了管家身上。


    莫辭樂拿著燈底座觀察,狀似無意的問:“管家,昨天晚上你在哪兒?”


    管家迴答:“我迴房間休息了,一直到出了事才被人叫醒的。”


    “所以,身邊沒有人,是嗎?”


    猶豫了一下,管家點點頭:“是的,但是有很多傭人可以為我作證。”


    莫辭樂再次讓管家把所有人都集齊了,挨個盤問,讓他們講述事發前的事兒。


    廚娘:“是的,昨天晚上管家咳嗽得厲害,和弗朗瓦男爵一起來廚房要了一碗熱湯,大概在事發前兩個小時。”


    管家點點頭:“弗朗瓦男爵沒吃晚餐,路上遇到了,便一起去了。”


    花匠:“事發的時候我還在修剪花圃,親眼看到管家迴房間休息了,一直到出事,沒有離開過。”


    大廳傭人一:“昨天晚上打掃衛生並沒有看到管家,弗朗瓦男爵因為忘記拿書了,去了一趟書房。”


    傭人二:“弗朗瓦男爵和伯爵一起離開的書房,並沒有看到管家。”


    男侍:“迴房間之後弗朗瓦男爵就洗澡去了,我去拿衣服,可是迴去的時候發現弗朗瓦男爵遭到了襲擊,去通知伯爵時才發現出了事。”


    “等等!”莫辭樂打斷了男侍:“弗朗瓦迴房間之後沒有立馬洗漱嗎?”


    男侍搖搖頭:“弗朗瓦男爵讀書很用功,迴去之後還在看書,常常忘記時間,還是我提醒的。”


    周也梨摸著下巴發表言論:“時間線對不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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