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饕餮大獸依舊是兇威大發,將一眾光人殺的七零八落,它本身便是完全獨立的存在,要不是演算子有辦法禁錮對方的靈識,這饕餮大獸早就自開靈識走得無影無蹤了,是以有沒有袁飛操控,或者袁飛是否存在對他的影響都不太大,那怕袁飛死了他也依舊可以靠著本能之中的那股吞食之力一路吞吃,生存下去!


    那些本源光人不論是什麽樣的攻擊,隻要擊打在這饕餮大獸身上便如泥牛入海,無影無蹤,非但傷害不了這饕餮大獸,反倒是叫他威勢更增,兇威更勝。


    這些本源光人乃是純正的能量體,饕餮大獸吃在嘴中好似掛了蜜的奶糖一般,既有嚼口又有味道,越吃越是開心,一時間腥紅的雙目之後全都是這些本源光人的身影,隻恨不能一口將其吃個幹幹淨淨。


    雖然損失了許多本源光人,但是伯孌王遠遠看去越看越是喜歡,這饕餮大獸實在是一件極其犀利的殺伐之寶,比起他手中的都天鎮地紙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比天都鎮地紙還要高明上許多,要不是袁飛本身修為不算太高,並且太過托大,竟然明知道自己落進陣法之中依舊不躲不避的話,恐怕隻要擁有這隻饕餮大獸庇護,他也沒有辦法對付得了袁飛,勝敗之局猶未可料。


    即便是現在伯孌王也覺得麵對這兇威信信的饕餮大獸有些如狐狸拉龜,無處下口,不知怎樣將其降服。


    伯孌王略微思考,突然靈機一動,計上心來,這饕餮大獸乃是極度貪婪之物,既然如此,大可以利用他的貪婪本性。


    “可惜天都鎮地紙已經用來鎮壓袁飛了,雖然他絕無幸免,但一時半刻之間也不能將其修為損耗得七七八八,要想鎮壓這饕餮大獸將他收歸幾有還得換樣東西才成!”


    伯孌王隨即目光一閃:“隻要能夠得到這隻饕餮大獸,即便是將我的洞府毀掉也在所不惜!若是洞府不成,那便隻有動用那件冥器墓碑了!”


    伯孌王嘴中發出一聲唿號,那些圍著饕餮大獸爭鬥不休的本源光人,聞聽後立即便退,這些本源光人並無情緒,隻是一縷精魂罷了,是以襲殺饕餮大獸之時雖然饕餮大獸威勢兇猛,但是他們依舊是悍不畏死的猛衝猛打,此時接到一界之主的命令,立時紛紛退走,毫不拖泥帶水。


    饕餮大獸本源就是一股貪婪本性,見到食物不吃光是絕對誓不罷休的性子,眼見這些蜜裏奶糖般的光人退走,立時勃然大怒,嗷嗷怪叫著追了上去。


    伯孌王一見心中大喜,重又將那碧玉杖祭了出來,這碧玉杖乃是由碧玉螞蟻匯聚而成,正是此寶使得袁飛的玄冥禁絕大陣不得施展,雖然這碧玉螞蟻被袁飛收走的一小部分,對於碧玉杖的威能有所稍減,但問題算不得太大!


    看著缺了一角的碧玉杖,伯孌王便心中一痛,這碧玉杖還有天都鎮地紙都是他賴以在一界立身的不可或缺的法寶,任何損耗都會叫他心疼!


    不過隻要能夠收了饕餮大獸,那麽便足以彌補碧玉杖所受的損傷了!


    想到此處伯孌王重新打起精神來,真元一催手中的碧玉杖,匯聚成碧玉杖的碧玉螞蟻立時分散開來,每一個都過著一團炙白光團,好似流星雨般的朝著四周飛去,片刻之間便在空中布下一座大陣,四四方剛,遠遠看去極為方正。


    此時那些本源光人在空中兜了一個圈子之後紛紛遁進這些碧玉螞蟻構成的方形之中。


    饕餮大獸心中隻有一條貪婪的念頭,根本不會去辨別圈套陷阱,眼中腦中所有的念頭就隻有一個,那就是吃!


    是以饕餮大獸緊隨其後便也衝了進去。


    那些本源光人進入碧玉螞蟻構成的方塊之中後,伯孌王便雙目光芒綻放,真元猛然催動,碧玉螞蟻構成的大陣之中生出一股股的難言威壓,每一隻碧玉螞蟻身上都蕩出一道道的漣漪,這些漣漪彼此交織著,越變越強,在這漣漪的威壓之下,那些本源光人好似雪人一般的融化,化為點點滴滴的細碎光斑,飄飛起來,滋潤所有的碧玉螞蟻,使得他們身上的白芒更加厚重凝稠。


    伯孌王這碧玉螞蟻形成的大陣,最大的缺點就是如何引對方進入陣中,一旦對方進入其中,那麽便隨他拿捏,但是正如所見,隻要是個有些腦子的修士都絕對不會一頭栽進他的碧玉螞蟻構成的大陣之中,因為主個圈套實在是太過明顯了,是以這座大陣雖然了得,但是伯孌王平時卻也沒有施展的機會!此時用在這無腦的饕餮大獸身上當真是得其所哉!


    饕餮大獸一頭就撞進了這些碧玉螞蟻之中,眼看著自己超級喜愛的食物突然化成了水消失無蹤,立時嗷嗷哀嚎不已,心中悲憤難平,繼而勃然大怒,好似有人殺了他的親爹一般,一對猩紅大眼紅光疊放,隨即……饕餮大獸便忘記了這些本源光人,看著那些碧玉螞蟻雙目放光起來,開心起來,此時的饕餮大獸神念未成,對於一件事情最多也就是看到的時候才記著,看不到了轉眼就忘了,是以暴怒了片刻,眨眼之間便平息了,注意力被這些碧玉螞蟻吸引過去!


    這些碧玉螞蟻一個個看上去光斑斑的,內中卻是一隻隻的如玉一般的碧綠色的螞蟻,好似麵團一般,饕餮大獸一見便覺喜愛,張開大口朝著其中的一片便攝了過去。


    哪知道此時伯孌王一道真元注入這些螞蟻構成的方陣之中,整個碧玉螞蟻盡皆被催動起來,好似星辰一般的運動起來。


    隨著這些碧玉螞蟻的運動,整個大陣立時生出一股威壓之力,內中所有的東西都是一重,饕餮大獸張口一攝竟然未能攝動那些螞蟻,饕餮大獸一愣,不過他是死腦筋,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得地方,眼見自己攝不過來這些螞蟻,心中不由得生了火氣,張開大口猛吸,不過他發覺自己依然無法攝動這些螞蟻,隻能使得他們微微偏離原本的爬行軌道,如此便徹底惱怒了,也不再以吸力攝取,而是合身撲上,張開大口去吞吃。


    但是這些螞蟻極為滑溜,眼見著饕餮大獸撲來,立即一哄而散,然後繼續按照某種軌道爬行,並且越爬越快,原本的四方形的陣型也收縮得越來越小,漸漸地,陣法之中的饕餮大獸越來越顯得萎靡,爬動的速度也越來越慢,伯孌王見此,心中大定,覺得這饕餮大獸已經徹底的落進了自己的手中,雖然這饕餮大獸牽製了他的一件威力絕大的法寶,並且還要收進洞府之中,但是隻要給他時間他有自信能夠想到辦法將其徹底煉化,據為己用!


    先收了袁飛,報了細微蝕骨仇恨,現在又鎮壓了饕餮大獸,這真是雙喜臨門,伯孌王那張威嚴無比的臉上此時也露出一絲猙獰笑意。


    眼見著饕餮大獸已經被伯孌王鎮壓,那些遠遠避開的修士妖魔們便立即湊了過來,其中有的麵色尷尬,但也有的麵不改色,上來便稱讚伯孌王神通了得的,這拍馬屁就是修士也不能免俗。


    伯孌王冷哼一聲,心中暗道:“這些殺才真是無用,原本想要借助他們的力量,結果半點都未曾借到,使得本王消耗得這般大!要不是本王的手段高明,還真就困不住袁飛還有那頭饕餮大獸!要不是在這一界依舊要依仗他們背後的門派,本王現在就將他們一個個全都滅殺掉!”


    伯孌王一聲不鹹不淡的冷哼表明自己的不滿,隨後將自己的洞府放出,在空中開啟一道門戶,真元催動,攝動那些螞蟻匯聚而成的方塊朝著洞府移動過去!


    這些螞蟻爬行的速度越來越快,饕餮大獸最開始還能進攻,但是到了現在卻隻能略微掙紮,便被螞蟻裹挾著進了洞府之中。


    一將饕餮大獸收入洞府之中,伯孌王心中大定,不禁哈哈大笑,輕蔑的瞟了一眼那些寒蟬一般的修士,他本來在這太碎一界地位就已經比較穩固,經此一役他的地位定然如日中天,原本有幾個門派的老家夥一直躍躍欲試,想要取他而代之,此役之後這些老家夥定然不敢再有妄動,一切都很完美!


    當然,這完美的一切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他得熬過這段最虛弱的時間才成!此戰消耗實在太多,兩件大威能的法寶天都鎮地紙還有翠玉杖分別被用來鎮壓袁飛和饕餮,就連他的金羽也消耗了兩片,更連番動用了界主的威能,引動太碎一界的精魄助其攻敵,至少數年之內再也不能動用界主的神通,說起來現在應該是他最弱的時候,這也是為何他執意要帶著其他門派修士一同擒拿袁飛的原因之一,就是怕自己的消耗太大,不足以震懾整個太碎一界,最後為宵小之輩得逞。


    在修仙一界層界之主被殺從而界主易位之事雖不常發生,但卻也算得上是層出不窮,好似皇擊殺都黃一界界主之事並不鮮見!


    作為一界界主雖然表麵看上去風光無限,但實際上卻如步履薄冰一般,要時刻小心翼翼,畢竟一界之主的位置許多修士都在等著大眼睛盯著,他打定主意,一會迴到太碎扯城之中便藏身在太碎宮之中,無論是外麵發生什麽變化,隻要他的修為尚未恢複過來,未曾竟袁飛和饕餮大獸徹底鎮壓住將兩件法寶解放出來,便絕不踏出太碎宮一步。


    隻要過個十餘年,修為盡複,又得了饕餮大獸相助,那麽這太碎一界的各個門派便要唯我隨意所求,本王便可匯聚最優力量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就能凝聚出一十三根金羽,從而踏入合道成神的境界,到時候或許便擁有了和蕭殺一較長短的實力,若是本王能夠能夠耐住心思的話,耗費個千百年數萬載,修為再有突破或許便能夠滅殺了蕭殺為父親雪恥!


    想到得意處,伯孌王不經意間留露出一絲笑容。


    其他修士看到此時的伯孌王,雖然知道此事是伯孌王最虛弱的時候,但是盡皆攝於伯孌王接連收攝袁飛和饕餮大獸的威勢,一個個連大氣都不敢喘,隻覺伯孌王似乎又高大了許多,比以往更加難以揣測。


    這就是勢!有勢之人,即便瘦弱矮小也絕對無人敢小看對方一眼,更何況是伯孌王這種本來便是梟雄的人物了,此時攜勢而立自然而然生出一種俾睨天下之威。


    這些修士竟然不敢與其對視。


    伯孌王對於這些修士從內心深處生出來的恐懼感到十分滿意,他曆盡一生所要追求的便是如此,他的父親的追求也是如此!


    伯孌王心中正飄飄然的得意,突然覺得什麽地方有些不對勁。


    伯孌王不由得微微皺眉,心中猛的一跳,連忙將天都鎮地紙放了出來。


    一看之下心頭猛然一跳,一雙眼睛眼皮連連蹦跳,就見他的天都鎮地紙的畫麵上的山巒河流此時竟然比一層層的密密蛛網籠蓋,這些蛛網還在迅速的蔓延著,蛛網最密集之處已經變成了一片空白,上麵的山川河流乃至人獸盡皆被抹除一空。


    噫?


    “這是怎麽迴事!”伯孌王不由得驚唿出聲,麵上露出駭然之色,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這件法寶已經有一小部分不再聽從他的號令,好似有什麽東西在和他爭搶天都鎮地紙的操控權一般,並且他還是處於弱勢的地位,雖然他能夠控製的區域還是很大,但是那種爭搶蠶食之力充沛無比,他甚至有種無法與其較量爭奪的感覺,哪怕這件天都鎮地紙本來是他的法寶。


    這一驚非同小可,旁邊的修士也看出蹊蹺之處,盡皆麵上露出一絲疑惑,驚訝。


    伯孌王此時也不在乎旁人的眼光了,將這件天都鎮地紙祭在胸前,隨即一道道真元打入其中,和那蛛網爭奪此寶的操控權,這件法寶乃是伯孌王立足一界的根本之物,他是絕對舍不得被人搶走的!


    但是伯孌王施展一陣真元之後便絕望的發現,他的真元催入天都鎮地紙之中便好似泥牛入海,根本就是有去無迴,連個水漂都不曾打起來便消失無蹤,完全無法阻止那些白絲的爭奪之力。


    伯孌王眼中光芒疊閃,臉色瞬即變化數次,最後一咬牙,身形一動,鑽進紙中世界,想要以自己的力量將天都鎮地紙挽救迴來!


    他卻不知道這便正好中了袁飛的計策!


    袁飛其實完全可以無聲無息的將這件天都鎮地紙徹底的收入手中,而不叫伯孌王察覺,但袁飛卻故意叫伯孌王發現異樣,從而想要收迴法寶的控製權,當然有袁飛這種擅長《盜經》的存在,伯孌王注入這紙中多少真元袁飛便吸納多少,以至於伯孌王根本毫無辦法收迴自家的法寶。


    為的就是將伯孌王吸引進這紙中世界之中,伯孌王自認為自己還掌握著絕大部分的鎮地紙的操控權,自然不會認為自己進入自己的法寶之中有什麽危險,袁飛不過是個闖進了法寶之中的蟲子,隻要將其清除掉那麽便可以收迴法寶,這是個很簡單的道理,一般人都會相信這個道理!即便是伯孌王也不例外。


    是以伯孌王雖然心中有些不妙的預感,但這件天都鎮地紙實在是太過重要,他割舍不得,是以一頭撞進了紙中世界!


    大計售矣!


    在伯孌王鑽進紙中世界的刹那之間,整個紙中世界的細白絲網瞬間暴增數倍,眨眼之間大片的區域瞬間化為空白,袁飛早就將絲網布下了,隻等著袁飛一聲令下,伯孌王進入這一界之前還對這一界有著絕對的操控權,但是當他踏入其中的一瞬間他的操控權隻剩下了十成之中的一成。


    伯孌王此時終於大驚失色,害怕起來,扭頭便要遁走,可惜此時這件天都鎮地紙絕大部分已經落入袁飛的手中,成了袁飛的寶物。


    是以袁飛冷笑之聲在空空蕩蕩慘白一片的紙中世界傳來,而伯孌王卻一下撞在了紙壁上,尋不著脫身的路徑!


    袁飛嗬嗬一笑,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隨著笑聲還有一座座山峰拔地而起,無數水脈從紙中的孔洞之中冒出來,瞬即便化為澎湃的大河,洶湧而去。更有各種各樣的人物和鳥獸從這些山峰樹林之中出現,這一界飛速的變得豐滿起來,並且比當初伯孌王操縱這件法寶之時,更加生動,似乎整件法寶都提升了一個檔次。


    這其實也並不奇怪,袁飛以化寶白絲占據了這一界之後,首先抹除了這法寶之上的一切,隨後又以混沌之氣來催生這一界的山峰河流,人獸鳥雀,混沌之氣乃是衍生萬物之氣脈,大千世界包羅萬有都是由混沌之氣演化而成,此時用以演化這紙中世界的山峰樹木人獸鳥雀簡直是輕而易舉,完全不是問題,並且還將這件法寶提升了一個檔次!


    而伯孌王如今便等於是自己一頭鑽進了袁飛的法寶之中!


    欲哭無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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