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飛隨意在手中擺弄著這塊玄黃石,隨後又分別取出他拍來的寶藍聖珠和溫黃石,其中寶藍聖珠可以用來擴增洞府麵積,也可以給洞府增加一道冰禁製,溫黃石的作用和玄黃石一樣,隻不過比玄黃石的等級要差上一籌。


    袁飛想了想,他這玄牝口袋若是能夠增加幾重禁製自然是好的,便即取了玄黃石來,真元噴吐,那玄黃石被袁飛真元一催,立時發出一股炙熱的氣息,朝著四周蕩去,玄黃石也瞬即消融點滴不剩,袁飛不由得一愣,看著手中空空如也,眨了眨眼。


    心中暗忖道:“難道我被那個鯉老八騙了?這是玄黃石是塊贗品?”


    玉瓷此時看向四周道:“這玄黃石不是贗品,而是你這一界地域太過廣大,是以一塊玄黃石根本不可能將這麽廣大的地域全部加載禁止,是以才會消散在空氣之中。”


    玉瓷本來一直都在袁飛的腦中世界生活,本來是對外麵的世界種種東西全無了解的,按理說對這玄黃石洞府洞天等等東西應該無從了解,但玉瓷本身的神通便是窺人心機,她雖然對這一界不了解,但是袁飛了解,她可以輕易地從袁飛的腦中將她想要知道的東西取出來變成自己的東西。


    袁飛眉頭微微一皺,這種感覺他實在是不大喜歡!但卻也無可奈何。


    玉瓷卻並不在意袁飛心中的不快,好似她的感知能力在這方麵便不好使了一般。


    袁飛想了想心中知道玉瓷所言應當不錯,那玄黃石確實是化為一道漣漪釋放出去了,在他的感知之中這道漣漪蕩出去千裏左右便即徹底消散一空,看來這玄黃石最多隻能將千裏範圍內設置禁製,超出了這個區域便力有不逮從而消散無蹤了,這玄牝口袋之中也不知道占地有多麽寬廣,就是他袁飛也未曾探測到這一界的邊緣究竟在那裏,想來當真是無窮無盡,沒有止境的。


    袁飛想了想便將溫黃石取了出來,這次他將範圍做了個限定,就將五百裏內設為一道禁製,隨即一催這溫黃石,溫黃石被袁飛的真元注入,好似被火焰燒灼得奶油一般迅速融化,化為一道溫吞吞的漣漪蕩漾開去,當蕩漾出去五百裏之後這溫黃石所構成的漣漪便即停了下來,緩緩氤氳著,一個時辰之後便穩固下來,再過了一個時辰之後溫黃石散發出來的那漣漪便即消失無蹤,和這五百裏土地融為一體。


    袁飛心中微微一動眼前便有一條火脈轟然而起,化為一道火龍猙獰搖擺,雖然威力一般,但卻也極具威勢,有了這溫黃石的禁製,袁飛便可在這五百裏方圓之內隨意調動火焰之力,心念所至火焰所趨,得心應手。


    袁飛以神念在這五百裏土地上的各個方位都試驗了下,確實如臂使指,這才微微一笑,看來這火焰禁製以後還可以繼續增加幾個層次,威力便會逐步增強。可惜了方才那枚玄黃石,按理說玄黃石的威力要比溫黃石高出一籌的。


    袁飛隨後又掂了掂那枚寶藍聖珠,這枚寶藍聖珠可以拓寬洞府的麵積增加一道冰禁製,袁飛這玄牝一界地域無限廣大,袁飛正在為此發愁,自然不會再將這枚寶藍聖珠應用在這一界之中,權且留著以後為他的那座洞府增加一些麵積和一道禁製。


    袁飛收了寶藍聖珠,隨即想了想突然想起外麵的酒三爺來,看了看玉瓷,玉瓷立時感知到了他的念頭,便即答道:“我既然是你的天賦神通,你若想要我去窺探一下那酒三爺的念頭直說就是,還需要考慮什麽?”


    袁飛幹笑兩聲,隨即點頭道:“不錯,那酒三爺鬼鬼怪怪的,言語不盡不實,我正要知道他心中究竟打著什麽樣的算盤。”


    玉瓷道:“我可以遠距離感知到你的念頭,卻不能夠遠距離感知其他人的念頭你若是想要知道他究竟在打什麽算盤最好還是去見他一麵。”


    袁飛想了一想,將自身的修為重新壓製使人感到他依舊處於脫胎境界,然後才從修煉的靜室之中走出,玉瓷則重新遁迴袁飛腦中,袁飛原本想先去看看洪嫣兒卻發現洪嫣兒和寧雙也都入境在修煉,洪嫣兒在袁浩空被混沌之氣擄走之後便一刻都未曾耽誤修煉,雖然在這一界修煉進境極為緩慢,但她依舊堅持不輟,寧雙也受到感染,和洪嫣兒一起入靜潛修。


    袁飛知道洪嫣兒乃是一個怎樣的女子,便即不去打擾她,直奔酒三爺和申屠陌所在的那間大殿。


    來到殿外便聽到申屠陌的洪聲大笑。


    “老酒,我看再有個年餘光景這些魔卒便可人人丹成,到時候你這昏濁甕鼎之中的酒水也要消耗一空了。”


    酒三爺哈哈一笑道:“就怕他消耗得太慢,這鼎中的酒水對我實是一個巨大的威脅,越少越好!”


    此時酒三爺眼角餘光看到袁飛邁步進了殿中,眼神之中不由得微微一閃,笑道:“袁兄弟快來,看看老申這段時間進境如何。”


    袁飛微笑點頭,上下打量申屠陌,申屠陌也十分配合的將胸口處的玄泥紫金離火幡釋放出來,玄泥紫金離火幡內中有一顆昏濁雲氣丹在來迴噴吐雲氣,將這麵小幡遮擋的雲山霧罩的,難以一窺真容。


    袁飛好奇道:“這噴雲吐霧的金丹是什麽?”


    申屠陌哈哈一笑道:“自然是在老酒兄弟的酒甕之中泡出來的。”


    酒三爺哈哈一笑,毫不謙虛的道:“不錯,老申在我這鼎中吸納昏濁酒氣,一日至少可比尋常修士數十年的功夫。”


    袁飛淡淡一笑,嘴上和這兩個好得好像難兄難弟的家夥,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心中卻問道:“怎樣?這酒三爺到底安了什麽心?”


    玉瓷出現在袁飛眼中,那原本目無表情的臉上如今卻是帶上了一絲嗔意,自從離開了那腦中一界之後,玉瓷是越來越跳脫起來,表情也便越來越豐富。


    “我雖然可以窺人心機,卻並不是看對方一眼便即什麽都知道了,一方麵還需要多多修煉,另外就是這門神通對於外人來說我隻能探知到他當時所想的事情,是以你必須要使其想到你所想要知道的那件事,引到他去思考你所思考的問題,如此一來我才方便去探聽對方。”


    袁飛眉頭擰在一起,這天賦神通看起來不像是對付外人用的,而是專門用來對付他的。


    袁飛微微搖頭,眼珠轉動幾下,隨即開口道:“酒三爺,這昏濁翁鼎使這些魔卒構築了金丹,不知道這金丹到底有什麽用處?”


    酒三爺哈哈一笑道:“這昏濁雲氣丹金丹也沒什麽太大的用處,但是用於對敵卻有奇效,這枚丹丸可以噴吐酒雲酒氣,中著便會被酒氣侵體,就算他關閉了周身竅穴和五感,也會順著皮肉上的毛孔鑽進去,要知道酒這東西算不上什麽毒藥,但卻有著毒藥都無法代替的價值。要知道尋常的修士對酒是沒什麽興趣的,這些人正因為對酒三爺沒有什麽愛好,是以不耐酒中的酒氣,多喝個幾杯便要陷入昏迷,是以對我這酒氣抵抗力極小,即便不能以酒雲酒氣將對方灌醉,也可以使得他頭腦昏昏沉沉的不得情形,這般情況之下對方自然是手到擒來。”


    袁飛聽了暗暗點頭,這酒雲酒氣倒還真有些防不勝防,對付那些酒量不大的自然是用處極大。不是毒卻勝過毒。


    袁飛一邊應付對方,自己則在心中詢問玉瓷。


    玉瓷此時開口道:“酒三爺果然有些古怪,你方才詢問他這些昏濁雲氣丹有什麽用處之時這家夥心中同時產生了兩個念頭,一個是饞欲,一個是殺意,不過他卻並未深想此事。”


    袁飛微微皺眉問道:“就這些?”


    玉瓷點頭道:“不錯,正是這樣。”


    袁飛眉頭微微皺起,光有這兩種情緒卻算不上是什麽證據,袁飛想了想便決定再次開口試探一下。


    但玉瓷卻突然道:“在酒三爺心中窺探不出來,但你的那個兄弟一般的申屠陌心中的念頭卻有些意思,你想不想知道?”


    袁飛一愣,奇道:“怎麽申屠陌難道會有別的念頭?”


    玉瓷嗬嗬一笑道:“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刀將這個酒三爺斬為兩截。”


    袁飛不由得一愣,申屠陌怎麽會有如此古怪的想法,。


    玉瓷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他心中現在隻想著這般念頭,或許是他知道這酒三爺有什麽不妥之處吧。”


    袁飛微微點頭,在他看來申屠陌定然是已經有所察覺,肯定是這酒三爺大有不妥,隻不過申屠陌覺得時機不到,是以並未有所行動,不過看著申屠陌摟著酒三爺的肩膀哈哈大笑的樣子,袁飛此時才又想起來這申屠陌乃是兵中悍將,一身的兵法韜略不僅僅是一個武夫而已,至少現在就像極了一個兩麵三刀得混蛋惡棍。


    喪柩此時也伸個懶腰走了過來,巨尾妖猴則已經去和一眾猴頭孩兒們去玩耍了,地藏光著一個圓腦袋盤坐在一旁撚動佛珠,口中念念有詞,不知道在誦讀什麽經文。


    喪柩一靠近,玉瓷便即在袁飛腦中說道:“這老家夥的心思油滑得好似一條泥鰍,一步之間便變換了七八樣心思,是個極難對付的角色,即便我知道他想要做什麽卻也無法把握他下一步會做什麽。”


    袁飛聞言點了點頭,這老鬼確實是個難對付的角色,大奸大詐,滑不留手,至今袁飛都不知道他究竟為什麽要跟著他來到這一界。


    袁飛同時也有些好奇的問道:“這老鬼都在想什麽?”


    玉瓷聞言,那好似瓷器般的臉蛋上卻浮現出一抹紅暈,啐了一口道:“七八條倒有一半都是些醃臢的念頭,剩下的一條是怎麽能夠將酒三爺殺了,從什麽方位出手,用什麽功法,酒三爺發現了有所行動怎麽應對,另一條是怎麽能夠將地藏的嘴封上,嫌他念經叨叨咕咕的心煩,還有一條就是,嗬嗬,就是袁飛這個討厭的家夥又來了,看著就叫我心煩,什麽時候也要找你報了那被圈禁在念玉之中的仇,將你也關起來。”


    袁飛聞言不由得一愣,隨即心中嗬嗬一笑,這老鬼心思果然奸猾,既然申屠陌能夠看出酒三爺心中目的不純,想必這老鬼也早就發現了端倪,不過沒想到這老鬼記仇記得這麽久,到了現在還想著當初的囚禁之仇,不過袁飛卻並不在意,這喪柩或許真有報仇之意,但從玉瓷所說來看,九成九應該隻是一些牢騷罷了。


    袁飛忽然感覺這種能夠知道別人的心中所想的感覺十分美妙,現在他終於嚐試到了玉瓷麵對他時的那般高高在上的感受。


    袁飛隨即好奇的問道:“地藏現在究竟在想些什麽?”


    玉瓷神念一探,地藏似乎被什麽東西猛然炸了一下,腦袋微微一偏,隨即便用手捂住腦袋,滿眼不明所以的使勁揉起來。


    玉瓷驚唿一聲隨即道:“這個小和尚好是了得,竟然能夠感知到我在侵入他的神念,並且自行抵禦,我僅僅感知到了半點信息他便將我生生彈了迴來。”


    袁飛目光不由得微微一凝,沒想到這窺他人心機的手段竟然還有克星。


    袁飛這般念頭方一興起,玉瓷便道:“不對,今日之事並非是這小和尚法力如何高深,而是因為地藏的念頭純淨無比,圓融無缺,是以才會感知到被侵入,畢竟一盆滿滿得清水,無論放入多少黑墨,哪怕隻是一絲一毫也會立時被發現,是以要想侵入地藏的神念之中極為困難。”


    幸好玉瓷有著近兩億年的壽元,對於這窺人心機的神通操縱十分了得,是以地藏隻是覺得頭腦一陣好似針紮一般的劇痛,並未想到是有人在窺測他。是以此時正以小手揉著光頭琢磨不定。


    袁飛新得了這門天賦神通自然是喜歡至極,一邊和酒三爺等人應酬,一邊叫玉瓷窺探對方的真正心思。一時間大有其樂無窮之感。


    即然申屠陌和喪柩都已經察覺了酒三爺不妥,想來必不會被酒三爺所乘,之所以未曾動手想來便是時機尚不成熟,在這玄牝一界之中,隻要振臂一唿便有數十萬大軍可供應用,一個入滅修士根本算不得什麽,是以袁飛閑談片刻後便即出了大殿,絲毫也不擔心。


    袁飛出了大殿,隨即遁出玄牝口袋,辨識了下方向,便即朝著渭河飛去,他既然答應了美人魚要將他的族人引進玄牝口袋之中,自然不好食言,畢竟現在的情況是眾妙之門說不定在什麽時候便要開啟了,袁飛還想在其他一界之中周遊一番增長見識的同時盡全力尋找柳詩。到時便再無這個時間了。


    袁飛一路向東,他們所在的位置相較於飛了足足兩日時光,終於聽到了前麵的隆隆之聲,是瀑布澎湃咆哮構成的音符。


    而天的盡頭便有一道瀑布懸掛於天空之上,好似一條玉帶一般,穩穩的浮在白雲之間。


    看到這般景色袁飛的心中也不免一陣輕鬆,長吸了一口氣,身上的遁光急閃,


    一刻鍾之後袁飛便已經來到了這一道從天而降的瀑布之前。


    零珠碎玉濺得瀑布周圍一片白茫茫的,大有神龍見手不見尾的念頭。


    袁飛俯下身去,便看到了腳下的那一道深淵,從深淵之中奔湧出一道兇冥大河,發出震天價的嘶吼,遙遙遠去。這便是都黃一界的唯一大河渭水的發源地了!


    這裏也是美人魚們的故鄉。


    袁飛將美人魚放了出來,道:“你的家人何在?’


    美人魚從未想過自己竟然還有一天故地重遊,甚至還可以和自家親生父母們團聚,一時間竟激動地垂淚不止,話都說不出來。


    袁飛見到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心中不免也有些同情。


    是以也不催她,憑著她哭了一刻鍾之後才抹幹淨臉蛋,聲音略微有些嘶啞的道:“公子請稍待,我去去就迴。”


    說著這美人魚身形一縱在袁飛身邊化為一道碧粼粼的流光躍入深潭之中。


    袁飛身形微微一動,飄落在這深潭邊緣,目光開始打量這座深不見底的碧藍色的寒潭。


    就見那從不知道多高的天空之中跌落的瀑布落在寒潭之中卻並沒有多少威勢,甚至也不過僅僅濺起一些零碎玉珠罷了。


    想來這寒潭定然是有些不凡之處,不然怎會如此?


    袁飛仔細打量這一道從天落下來的瀑布,和腳下深潭,半晌也未曾看出什麽端倪,隻好作罷。


    此時那深潭忽然一陣猛烈地波動,袁飛不由得微微一愣,隨即就見美人魚從水中急急鑽出,高叫救命。


    袁飛不由得一愣,緊接著便看到三隻禿頭尖耳樣貌醜陋的妖魔從水中接連竄起,其中之一手執一柄鋼叉朝著惶急無比的美人魚的後背便即戳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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