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向海藍疾一愣,齊齊看向袁飛,怒向海道:“小子,你要做什麽?不要閑著沒事將這個大家夥弄活過來,到時候咱們吃不了兜著走!”


    袁飛微微皺眉,這件事要是和怒向海、藍疾兩人解釋起來恐怕就有些麻煩了,但是不說清楚恐怕兩人又不會就這麽離開,袁飛略微猶豫了下後說道:“這上古的血肉對我有大用處,既然見到了便絕對不能錯過,哪怕是冒些風險也是在所不惜,你們兩個暫且避遠點,一旦發生什麽事情……”


    怒向海不等袁飛說完便即一擺手,嘖嘖兩聲道:“原來你小子不是個鄉下的土財主啊,根本就是個財迷,見到什麽就想要搜刮什麽,這上古的血脈你也想要?”


    袁飛點了點頭道:“這東西事關我以後的生死,不光是我一個人的,還有許許多多的人的性命,是一定要到手的!”袁飛身上背負的不光是自己的一條性命,還有玄牝口袋、清靈玉淨瓶之中的數萬性命,若是他一到一界便被滿天誅殺,那麽玄牝口袋和清靈玉淨瓶之中的人物也絕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怒向海和藍疾對視一眼,隨即兩人淡淡一笑,怒向海道:“小子,你福氣不小,有我們兩個老家夥陪你送死!你以為我和藍疾兩個就是膽小怕事之輩?真個怕了這死得就剩下一顆心髒的上古?再說了你小子若是真的將這個大家夥弄出什麽情況來,我們兩個又真的能夠走得脫?當然你也別指望我們兩個會白白幫你的忙,以後得了什麽好處須不能忘記分潤給我們一些才成!”


    袁飛聞言也是淡淡一笑,隨後道:“就知道兩位不會轉身就走!放心,好處自然不會少了你們兩位!現在我便下去看個究竟,不過這上古這個樣子我總覺得有些什麽地方不妥,你們不要隨我下去,隻要幫我居高臨下觀察這上古有什麽異樣就成!”


    說完袁飛身形一動便即悄無聲息的躍入地底峽穀。


    怒向海和藍疾不由得心中微微一緊,開始觀瞧那上古的動靜。說實話,地上躺著的乃是一具上古的身軀,對於上古的可怕有無數傳說流傳下來,即便是怒向海和藍疾這般修為,也對其有著非常大的忌諱,哪怕隻是一具不成形的屍身!


    袁飛怕驚擾到什麽東西,也不施展什麽神通手段,全靠著武道修為在岩壁上來迴縱越,片刻時間便到了穀底。


    這穀底倒也沒什麽異常之處,乃是一片極為平坦的去處。


    袁飛身形急竄,不久就來到這上古的腳下之處,這裏血管林立,全都懸在空中生長,袁飛並不忙著動手,而是細細觀瞧,就見這些血管似乎還未生長完全,血管壁極薄,幾乎和透明也差不多,在隨著心髒搏動之外許多都在微微的蠕動著,似乎在艱難的掙紮生長著,好似牽牛花的細莖一般。


    這些血脈看起來極脆弱,袁飛感覺自己隻要稍微出手便能將這些血脈給切割斷,將裏麵的鮮血徹底放光,使得這上古數十年的努力白費。


    袁飛一路小心翼翼的前行,越往前,這些血管便越密集,耳邊的搏動之聲也越大,好似一根根鼓槌擂到袁飛的心中一般。


    袁飛越往前走,壓迫力便越大,好似後背上背負起一座巨山一般,將他壓得喘不過起來,但越是如此袁飛越是前行。


    袁飛距離那上古的心髒之處越來越近,那一顆好似岩石一般的枯朽心髒也越來越大,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小山峰一般,在不停地砸著地麵,發出咚咚之聲。血管之中的血液流淌之聲也越來越強烈,轟隆隆的好似站在百丈瀑布之側一般!


    越往前血管反倒開始稀疏起來,逐漸的,無數血管融匯成四根粗大的血管,一直延伸到那一顆心髒之中。


    眼看著這些粗大得比袁飛還要高的血管之中好似大河奔湧一般的血液,袁飛心中一喜,知道是時候了,連忙取出玉籙,準備動手切割血脈放血。眼角餘光突然在地麵上發現一些白森森的東西,袁飛正覺奇怪,想要細細觀瞧。


    就在此時遙遠的山穀之上猛然傳來一聲刺耳哨鳴,袁飛心中猛的一驚,知道是藍疾在向他報警,聽哨鳴的尖利程度就知道對方絕對是來者不善。


    袁飛心中一緊連忙朝著四周望去,習慣了神念掃描四周的他多少已經有些不大適應這般的以肉眼觀瞧的爭鬥了。


    袁飛並未發現什麽異樣,但越是如此袁飛心中越發感到沒譜,他的腳尖微微一震,地麵上那些白森森的東西便被他震起彈到眼前,這一看袁飛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這些白森森的東西根本就是人的骨骸,看起來還是那種死了不過數年的骨骸,根本就是那些商國三派修士的骨骸!


    袁飛腦中電閃一般劃過一個念頭!


    圈套!


    這隻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上古血脈乃是一個圈套,一個誘他入局的圈套。


    袁飛眉頭一皺,非但不退,反倒取出辟血神戟,當空劃出一道閃電,朝著這上古的粗大血管猛的砍去。


    袁飛的辟血神戟還未劈到上古血脈上這上古血脈突然好似活了過來一般,猛然一扭,竟然非常靈活的避過了袁飛的一擊。


    隨後無數血管好似活了過來一般,毒蛇一樣的朝著袁飛匯聚而來。


    並且這些血管壁開始急速增厚,倏忽間便將內中的鮮血隱蔽起來,厚重得給人一種金鐵打造之感,並且也泛出金屬般的光澤,堅硬到了袁飛甚至覺得自己的辟血神戟都不能將其斬斷的地步!


    怒向海和藍疾也是大驚,在他們看來隨著袁飛的深入,那些血管最開始沒什麽變化,當袁飛立定身形想要對這上古的血脈做些什麽的時候那一直以來都毫無變化的血管突然蠕動起來,好似活了過來,波浪一般的從外到內將袁飛團團圍住。


    此時袁飛或許還感覺不到危急,但在他們眼中袁飛已經被徹底圈住了,無數血管好似鳥巢一般密密匝匝的圍繞著袁飛。


    隨後一眨眼的功夫這些血脈便將袁飛完全包裹淹沒掉,無窮的血管匯聚成一個巨大的血管蛋,內中最開始還有袁飛的砍伐之聲和神通擊打之聲,不過片刻之後便沒了聲息,半點動靜都沒有了!


    事情變化得太快,兩人想要幫忙根本都來不及出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袁飛被血管包裹住。


    兩人對視一眼,藍疾不由得長歎一聲道:“看樣子是沒救了!但一起前來總得盡些人事!”


    說著身形一動也竄下山穀,怒向海也不是孬種,緊隨其後。不為了徒弟袁飛,他也得想想自己還在玄牝口袋之中的老婆傲嬌!


    兩人遁光極閃,片刻時間便到了這血管蛋之外,手中各種神通法術不要命般的朝著血管壁狠砸過去,希翼能夠開出一個大洞來,但隨即兩人便收了手,倒不是他們吝嗇修為,而是他們竟然發現這血管壁在吞吃他們發出去的真元神通,不論他們將什麽神通轟擊在這血管壁上都會被血管壁吸收,從而使得這血管壁變得茁壯起來,堅硬起來,藍疾的飛劍甚至差點就被這血管壁吸住收不迴來。雖然藍疾收劍收得及時,但他的飛劍也被吸納掉三成靈氣,要是晚了片刻恐怕這飛劍會靈氣盡失而化為凡鐵!


    兩人不由得大驚,怒向海道:“這是什麽狗東西?竟然能吞噬真元攻擊力!怪不得袁飛在裏麵砍伐數聲便沒了動靜,恐怕並非是被這些血管壁吞噬了,而是發現了這個問題,不再出手了!也就是說袁飛或許還沒死。”


    藍疾皺眉道:“沒死也離死不遠了,這血管構成的鳥巢根本無法破開,任何力量加諸其上都會被吸收掉,就是武道力量甚至包括烈血陽罡之氣都不成!”藍疾收了身上的武道烈血陽罡,他在商國軍中廝混許久,又是大戶人家出身,武道修為自然不差,也是化兵器的修為。道家修為不成他便換了武道修為,但顯然武道修為也對付不了這血管。


    兩人一時間全都沒了主意,隻能看著這血管鳥巢發呆。


    其實說到心焦,怒向海是最焦急的,畢竟他老婆傲嬌還在袁飛的玄牝口袋之中,袁飛若是死在裏麵恐怕連玄牝口袋也會折在裏麵,畢竟這些血管連法寶之內的靈力都能吸收,又怎麽會放過玄牝口袋這般的靈物?到時候玄牝口袋內中的空間必定會崩塌掉,而傲嬌也定然會隨著崩塌身死!


    就在此時袁飛有些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道:“你們去找四位道人,這東西不大好對付,不過我暫時不會有事,支撐個三日時光沒什麽問題!四位道人來了或許有辦法破解難題!”


    藍疾和怒向海聞言也知道沒其他辦法可言,是以頭也不迴的駕馭遁光分頭而走。此時兩人知道了這上古的底細也不怕暴露身形了,將遁光催促到最大,眨眼便消失無蹤。


    原地隻留下一個隨著岩石心髒緩緩搏動的巨大血管蛋,立在那裏密密匝匝的緊緊包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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