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福富看見戚夕的表情變化後心裏更是說不上來的奇怪:“哥你去哪啊,我今天沒事兒,你帶上我吧。”


    “我去見個朋友。”


    張福富跑上前,拽住戚夕袖子:“你是不是去找銘哥啊,帶上我吧。”


    戚夕看著張福富的眼神,說不出拒絕的話。


    “好吧,但希望你今天無論聽到什麽都,算了你肯定會多想,你自己不要後悔就好了。”


    戚夕見甩不開人,提前預告了“可怕”的後果。


    “哥你好嚇人,我現在走行嗎。”


    戚夕翻了個白眼:“整事兒是吧,剛上車前讓你迴去你不迴。”


    “哈哈我逗你呢,感覺你最近不太開心。”


    張福富年紀最小,平時大家都慣著,但張福富也是小小年紀就離開了家過上了沒有盼頭的集體生活,察言觀色早早就深入心中。


    “先帶你去吃個早飯吧。”戚夕被盯得心慌,忙著轉移話題。


    兩人坐在早餐店中,現打的豆漿冒著熱氣,張福富包子吃得急,汁水一個不注意就濺到了外套上。戚夕對這種場景早就見怪不怪,把手裏的半個包子一口塞到嘴裏,拿著紙巾幫他處理油汙。


    路銘的電話打來時,戚夕和張福富正努力擦拭著油印,討論著外套價值問題。


    路銘語氣懶散:“你出發了嗎。”


    “我在你家樓下吃早飯,馬上上去了,要在樓下等等何姐嗎。”


    “哥我姐也過來啊。”張福富聽見何棋的名字後抬眼問戚夕。


    “我,我今天帶上了張福富一起。”戚夕有點小心翼翼地對路銘說。


    “來就來嘛,就是簡單聊聊天放鬆放鬆,你不要還沒聊就有壓力了呀。不用管何棋,你們來就行。”路銘寬慰著戚夕。


    “好,就上去了。”


    戚夕按照路銘發的地址,找到正確的地址後,路銘便下樓來接了人。


    還沒完全入夏,早上氣溫微涼但很舒適,路銘看見張福富穿著薄薄一件短袖,外套拿在手裏時忍不住念叨了兩句。


    “三哥還不跟我說來找你,要不是我跟著,我都沒機會來你家了。”張福富絮絮叨叨一路。


    路銘打開電視機,鏈接好提前準備好的遊戲,又拿了零食飲料,幾個人在沙發區開始“聊天”。


    何棋起了大早,等戚夕來時想著好不容易起早了,那肯定是要錄個vlog。


    剛準備架機位就被突然間的來電打斷。


    “他們到了,我去樓下接。”路銘敲著半開的門,對何棋說。


    何棋點頭,繼續聽電話一邊的人講話。


    “我們看你的數據其實不是特別好......但你的內容拍得還不錯,包括節奏啊審美啊這些,但光憑這些肯定是沒辦法長時間......所以簽約專業的機構對你來說百利無一害......”


    何棋沒掛電話,坐在床邊安靜地聽電話裏人的各種專業分析。


    路銘帶人上樓的速度很快,聽見開門聲和幾個人說話聲後何棋努力的找機會說再見掛電話。


    終於在對麵人稍微鬆口,停止說話後她才插上了話:“嗯我考慮一下。”


    隨後便掛斷電話,離開房間。


    何棋一出門便看見三人正在搶兩個遊戲手柄,扭打在一起,提前準備好的蘋果橙子等散落在裏,滾出了一段距離。


    路銘迅速撒手,戚夕和張福富尷尬地站起身。


    “他倆多大你多大啊。”


    何棋撿起不遠處的橙子扔給路銘,自己坐在了最邊上的單個沙發上。


    “你從裏麵出來?你們倆?”張福富張著震驚的大嘴,擠到何棋的沙發扶手上。


    戚夕偷偷地看著路銘,尷尬的表情轉換為疑問。


    “我們在合租啊。”


    “剛搬來沒幾天。”何棋給張福富剝著橙子。


    兩個人隨便解釋了一下,張福富從震驚中迴神,但他不知道的是,何棋路銘合租的消息在自己即將麵對的秘密麵前不值一提。


    並沒有戚夕想象中的正襟危坐,嚴肅交談。


    不久後何棋搶下戚夕的遊戲手柄,和張福富霸占了整個上午。


    路銘偶爾關心戚夕收入,偶爾關心舞台,細致入微地引得戚夕沒有一點抗拒地講了當下的所有煩惱和憂慮。


    何棋盯著遊戲界麵,隱藏好自己的震驚,時不時參與幾句。


    張福富則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心思全放在偷聽上,電視機裏的自己被瘋狂暴揍,遊戲一把又一把地輸給何棋。


    “我以為我可以就這樣一直裝下去的......”


    “我本來就不擅長唱歌啊,可我能怎麽辦,隻好硬著頭皮上然後被嘲,我隻能嘻嘻哈哈不能讓大家不開心......”


    “如果他可以,那我為什麽不行......”


    “周舟也是我的好兄弟啊......”


    “明明這麽多年陪他一起走過來的是我,而現在用粉絲的話說我隻是“愛情保安”連名字都沒有。”


    “什麽話,哥沒陪你倆?”路銘依舊溫柔,適當地迴應戚夕。


    “我不是那個意思哥。”


    路銘扮演起戚夕平時的角色,故意說著輕鬆的話。


    “如果我當初沒拒絕李靜提出的捆綁cp是不是就...”


    何棋看戚夕好像又陷入了痛苦,及時打斷:“永遠都不要想如果,沒有如果,那已經是你那個時候做的最好的決定了。你現在想的如果就是站在上帝視角全然否定那時候的自己,這不公平,這是在自己傷害自己。”


    何棋拍了拍一心聽八卦的張福富,把手柄放到一邊,幾個人稍微正式地圍坐在茶幾周圍。


    “你哥之前說過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何棋說不來這麽矯情的話。


    “你哭什麽啊。”幾個人說這話,張福富不聲不響地在一邊抹著眼淚,還是戚夕發現的。


    “原來你這麽不開心啊。”


    “你喜歡就去爭取吧,他們還沒在一起你就還有機會啊,你們這麽多年的感情了不會被幾個月的感情輕易打敗的,雖然都是我的好哥哥,但我,我今天就支持你了。”


    張福富認真的一句話,沉默了在場的其餘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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