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電話接通,秦明一顆心瞬間劇烈跳動起來。


    “喂!喂!是齊老師嗎?老師,是您嗎?”


    “我是您的學生秦明啊,76屆清北大學物理係的秦明!老師,您在聽我說話嗎?”


    秦明激動的話都顫抖起來。


    “老師,我有個學生成了死刑犯,馬上就要被槍決!但他發明出了……”


    秦明就要將葉城的發現告訴對方。


    誰知,被電話裏的聲音直接打斷。


    “不好意思!秦先生,我……我不是你的齊老師。”


    什麽?


    秦明頓時腦袋一懵。


    難道我記錯電話號了?


    不可能!


    這個電話從他得到起,在心中保存了不知多少年。


    他化成灰都不會忘記,怎麽可能記錯。


    秦明著急說道。


    “那麻煩您,把電話交給齊老吧,我有十萬火急的事情找他,人命關天的大事……”


    “不好意思,他接不了您的電話了。”


    手機那頭的聲音,依舊疲憊,甚至隱藏著巨大悲傷。


    轟!


    秦明聞言,腦袋都要炸了。


    齊老難道已經離開人世?


    難道這個世界上,再沒人能拯救葉城了嗎?


    他一時間不知說什麽好,心中充滿苦澀。


    隻是秦明不明白。


    齊老若是逝世,必將舉國轟動,為何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消息。


    電話裏那人已繼續說道。


    “秦先生,雖然我不知道您是誰,但很抱歉。”


    “我父親於昨日不慎摔倒,當場昏迷,已在icu搶救一天一夜,連醫療專家都束手無策。”


    “現在,他實在沒辦法接您的電話。我是他的兒子齊清旦,您有什麽事情可以告訴我。”


    “不過,可能……”


    “可能需要我料理完父親的後事,才能幫您解決……”


    電話那頭的聲音還沒有說完,語氣已陷入哽咽。


    顯然在這種時候,齊清旦能接父親的學生來電,完全是強忍悲痛。


    “這……”


    秦明舉著電話,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他沒想到,葉城的運氣如此倒黴。


    明明研究出了可控核聚變,卻即將麵臨槍決。


    明明有了證明自己的機會,唯一能為他證明的齊老卻……


    不行,我不能放棄!


    放棄葉城,就是放棄整個龍國崛起的希望。


    秦明深吸一口氣,顧不得電話那頭的悲傷,繼續說道。


    “齊教授,我聽過您的名字,也看過您的講座!我知道您是理論物理方麵的專家,對核物理沒有太多研究,可……”


    “可現在我有個學生,即將執行槍決!他叫葉城,您聽過沒有?”


    “葉城?”


    齊清旦一愣,腦海裏劃過此人信息。


    前一段時間,有個叫葉城的孩子怒殺四人救母,媒體的報道鋪天蓋地。


    整個龍國,誰人不知他幹過的事情。


    “我聽說過他的名字……”


    秦明大鬆口氣:“聽過就好,聽過就好!”


    “齊教授,這孩子研發出了可控核聚變,現在急切需要齊老的證明。”


    “如果齊老不能的話,您能不能幫我找人……”


    “你說什麽!”


    秦明的話沒說完,齊清旦已在電話裏驚唿起來。


    顯然也是無比震驚。


    幾十年前,父親成功研究出核聚變現象後,立刻研發出專屬於龍國的氫彈。


    他齊清旦的名字,也是依據氫彈而來。


    此後數十年,父親不滿足現狀,將一輩子心血都投入到可控核聚變的研究之中。


    可惜到了今天,沒能研究出任何切實可行的成果。


    直到臨終,都有巨大遺憾。


    但現在,可控核聚變竟被一個死刑犯研究出來了?


    這怎麽可能?


    齊清旦第一反應是開國際玩笑呢。


    但他也明白,秦明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甚至打電話到父親這裏開玩笑。


    或許,這項震古爍今的發明,真的被人研究出了眉目?


    齊清旦的心劇烈跳動起來,隨即又沉了下去。


    他感到無比悲哀。


    無論對方的研究是否可行,父親注定是看不到了!


    醫療專家剛剛說過,父親隻有不到一小時的存活時間。


    此刻,齊家子弟都在準備後事。


    就算研究出來,恐怕也救不了葉城性命,也圓不了父親的遺憾。


    難道,這就是天意嗎?


    齊清旦握著電話,陷入沉默。


    恰在此時。


    icu的大門被人推開。


    幾個龍國著名的腦外、心外專家走了出來。


    所有人一臉自責。


    “對不起,齊先生,我們盡力了!”


    “齊老腦袋裏的淤血已被清除,但他年歲已高,身體各項體征,迅速下降……”


    “用不了一個小時,再有十幾分鍾,他老人家就要……與世長辭!”


    醫療專家們無比悲痛。


    任誰親眼目睹將星隕落,說不難受,絕對是假的。


    齊家子弟們聞言,全都失聲痛哭。


    老人的親朋好友,以及中科院的幾位趕來的好友也都陷入悲傷。


    醫療專家見狀,慌忙勸道:“諸位,請先不要哭泣!請去見齊老最後一麵吧,不然……”


    不然,連老人的最後一麵也見不到了。


    眾人趕忙向icu裏走去。


    誰知,剛邁動腳步。


    “都……都別動!”


    舉著電話的齊清旦突然大吼一聲,喝住所有的人。


    眾人迴頭,不知這位齊老唯一的兒子,還有什麽事情。


    齊清旦緊握著的電話,攔下眾人,焦急說道。


    “都別動!都別動!”


    “諸位,我……我有很緊急的事情,需要跟我父親溝通。”


    “請你們在門外稍等,誰都不要進來!”


    說完,齊清旦也不管眾人反應,徑直跑進icu裏。


    這……


    眾人全都傻了。


    沒人知道,都到這種時候了。


    齊清旦還有什麽事情跟他爹去溝通?


    再說。


    就齊老這種狀態,還能有什麽有效溝通?


    留遺囑嗎?


    這也太晚了吧。


    隨著icu大門緊閉,所有人一臉不解。


    齊清旦卻已顧不上了。


    就在醫療專家讓所有人臨終告別的時候。


    他竟隻有一個想法。


    哪怕父親注定離去,哪怕父親已經沒了任何意識。


    也想讓要聽完這位死刑犯的研究成果。


    或許父親這輩子將再沒有遺憾。


    齊清旦衝進病房,一陣衝到父親的身邊。


    他顧不上悲傷,對著電話大聲喊道。


    “秦先生!快!快讓您的學生,將他的發現講出來!”


    “求求您,讓他圓了我爸爸的夢!”


    “我會想辦法幫他,幫他證明他的發現,讓他不被槍決!”


    說完,齊清旦徑直將電話放在父親耳邊。


    秦明也渾身激動。


    他意識到,這恐怕是葉城最後的機會。


    他趕緊將手中電話遞了過去。


    “葉城!說,快說!將你知道的一切,快說出來啊!”


    葉城哪裏知道電話那頭情況,隻好又一次的闡述係統給的論文內容。


    《關於可控核聚變的研究和實踐論文·上》


    《關於超級耐高溫材料的研發和量產結論》


    《關於原子序列順序改變的一些成熟構想》


    《關於托卡馬克裝置的改進實驗數據》


    《關於室內超導材料的一些實驗論證》


    ……


    全部說出,自然不可能。


    但葉城將論文裏的精簡過的東西,用最簡潔的語言表現出來。


    盡管如此,也說了足足十幾分鍾。


    等葉城說的口幹舌燥,終於停下的時候。


    他剛想問問,對方對這些研究成果,有什麽意見。


    豈料。


    電話竟傳出了嘟嘟嘟的聲音。


    what?


    對麵居然把電話掛了?


    葉城一下子傻了。


    whatareyou……


    弄啥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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