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初願聽著男人在耳邊宣誓一般的話語,隻覺得耳根一陣發麻……


    這男人,這股子霸道,倒是一點沒變。


    她本來想說點什麽,結果,旁邊傳來了許元立和嶽華容的聲音。


    “許初願!”


    兩人聲音,激動又大。


    許初願怔了怔,不由和薄宴洲扭頭去看。


    當看到那兩張厭惡的臉,眸色就沉了下來。


    許元立和嶽華容,看著她的眼神,再沒有往日的絲毫不耐和嫌棄。


    這會兒夫妻倆看到許初願,簡直像在看救世主一般。


    嶽華容劈頭就說:“初願,我們總算見到你了,你現在,立刻讓你家裏人停手,不要再對許家動手了!


    你也看到了,老太太都因為這事兒,都起住院了,差不多就可以了,對吧?”


    她說這話時,格外的理直氣壯。


    而且,還把老太太暈倒的鍋,扣在許初願的腦袋上。


    她是仗著許初願,對許家發生的一切不知情。


    許初願聽到這話,頓時就被惡心到了。


    嶽華容,怎麽有臉說出這話的???


    薄宴洲的眉頭都擰了起來。


    他直接把許初願拉到自己身後護著,冷聲朝嶽華容道:“許老太太難道不是被你氣進醫院的嗎?你還敢在這裏大言不慚!”


    嶽華容被薄宴洲的氣勢震懾,噎了一下。


    許元立反而比較理智。


    他知道,現在的許初願,可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偏偏嶽華容這個拎不清的女人,不知天高地厚!


    他怕把薄宴洲得罪更狠,急忙把人拉扯迴來,“你閉嘴,胡言亂語什麽呢?!”


    訓斥完嶽華容後,接著好聲好氣地和薄宴洲說,“薄總,剛才是她莽撞了,我在這和你們道個歉,不過,能讓我和初願說幾句嗎?”


    薄宴洲冷冷拒絕了他,說:“不必了,你們和她沒什麽好說的。”


    許元立見他這樣護著許初願,心裏不由苦澀。


    他們當初,到底是哪來的自信,覺得許淩薇,能拿下薄宴洲的?


    要知道,這麽多年,薄宴洲可從來沒有這樣,偏心對待過許淩薇。


    可許元立也知道,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他隻能趕緊爭取和許初願說:“初願,你能不能看在許家,養育你那麽多年的份上,放過許家?


    許氏如今已經要破產了,我相信,隻要你一句話,或者,霍氏隨便給點甜頭,許家就能起死迴生……


    你是個善良的孩子,應該也不想要看到,你爺爺受苦吧?他以前那麽疼你,這次不惜大義滅親,都要幫你,你……你總得報答他!


    咱們兩家,沒必要鬧到這個地步的,許家再有錯,養了你二十年也是事實,不是嗎?過往的一切,都到此為止吧,可以嗎?”


    許元立自認為,自己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已經把態度放的非常好了。


    然而,這話卻讓許初願,覺得無比諷刺。


    許元立也知道,許氏很快就要破產了。


    許家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他們仍然一句道歉都沒有,並且還拿所謂的‘養育之恩’說事兒。


    他怎麽敢說的這樣冠冕堂皇,理直氣壯?!


    薄宴洲的臉色,也非常冷。


    在聽完許元立的話後,他厲聲叱道:“許爺爺對她好,就算要報答,也是報答許爺爺,與你們倆有何幹係?!


    你們這副樣子,看來是不知道自己做錯了?當年的事,你們至今,沒跟她說過一句道歉,現在居然還妄想,她放過你們?!”


    嶽華容被他這麽一說,也有點來氣。


    她迴道:“我們不是已經放下姿態了嗎,還想要我們怎麽樣?”


    許元立臉色微變,急忙扯住嶽華容,謹小慎微地語氣說:“是,之前的事兒,是我們鬼迷心竅,做錯了,我們跟初願道歉。”


    他又朝許初願說:“初願,過去那些事兒,是我們不對,是我們對不起你。


    不過,這些事,我們也是受淩薇蠱惑,她從小流落在外,受了那麽多苦,心裏不平衡,你應該也能理解,我們做父母的,心裏過意不去。


    這幾天,我們已經仔細反省過了,我們當初,不該用那樣的方式處理,這對你,確實不公平。


    初願,爸爸媽媽,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們行嗎?以後……若是你願意,我們依舊可以當你父母,二十幾年的情分,不該這樣斷了。”


    許初願聽到這裏,都快要被惡心透了。


    許元立到底哪裏來的臉,說出這樣的話啊?


    這時候,還想要當她的爸爸媽媽?!


    這話,他也好意思說出來?


    他也配?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外麵傳來。


    “你們也配?”


    霍司禦跨著一雙長腿,從外麵進來,寒聲道:“我妹妹有自己的父母,可不需要你們這樣的便宜爸媽!”


    許初願迴頭看去,隻見她大哥帶著一群保鏢進來了。


    一身淩冽的氣勢,很是驚人。


    她今天來醫院,正是大哥送她來的。


    許元立夫妻倆,看到霍司禦出現,神情有些畏怯。


    霍司禦站在幾人麵前,看著許元立和嶽華容,眸色戾氣十足,說:“你們現在還敢出現在我妹妹麵前,活膩味了?滾!!!”


    許元立聽到他的嗬斥,開始心生退意。


    然而,嶽華容卻怒了,語氣不客氣地對霍司禦說:“你這是什麽態度?我們都已經好聲好氣認錯了……”


    霍司禦一臉不屑,打斷了她的話,“我們稀罕你們的道歉?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因為許家要垮了,才來這邊裝可憐?


    但凡你們知錯,早就認了,何必等到現在?在我麵前玩鱷魚的眼淚這套,你們還沒資格!”


    嶽華容被說得麵紅耳赤,還想要整據理力爭一下。


    霍司禦直接霸氣道:“再給廢話一句,我讓你們永遠從海城消失!”


    陰沉冷酷的氣息,從他身上唿嘯而出。


    聽到這話的人,都毫不懷疑他這話的可信度。


    許元立夫妻,直接被嚇傻了,再也說不出來一句話。


    許元立是真的怕霍司禦,再對付他們,連忙拉扯著嶽華容,用眼神示意她別再出聲了。


    霍司禦震懾完人後,才掃了眼薄宴洲,如墨般的劍眉,深深擰了一下。


    不滿,卻也沒說他什麽,而是看向自家寶貝妹妹,說:“初寶,跟哥哥迴家。”


    “好!”


    許初願趕緊點頭,接著就從薄宴洲身後出來。


    這會兒心裏才有點忐忑。


    也不知道,剛才薄宴洲抱她的那一下,大哥有沒有看到?


    霍司禦神情自然,順勢就牽住妹妹的手,帶著人直接往外麵走去。


    許初願臨走時,悄悄瞥了薄宴洲一眼。


    薄宴洲微不可察地,衝她點了下頭,示意她可以放心離開。


    許元立夫妻倆見許初願要走,頓時急了。


    “初願……”


    許元立還想上前求一求。


    可還沒靠近兩步,就被霍司禦身邊的保鏢,兇神惡煞地隔開了。


    許元立過不去,心裏又急得不行,隻能慌張地喊:“初願,求你放過許家吧!就這一次!我求你了!!!”


    他語氣多麽悲切誠懇,許初願也沒有迴頭,就這麽和大哥離開了。


    他們走後,薄宴洲也打算迴去。


    許元立仿佛看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急忙又迴來,改求薄宴洲。


    “薄總,你幫幫我們吧,看在咱們兩家過去多年世交的份上,我求你幫幫我們吧……”


    嶽華容也連忙求著說:“是啊,薄總,求求你幫幫我們吧,我們一定會記住薄氏的恩情的!”


    薄宴洲頓住腳步。


    許元立和嶽華容,仿佛看到了希望一樣,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結果,卻聽到薄宴洲冷酷又無情的聲音,“你們在宴會上算計我,現在還敢妄想,讓我救你許氏?大白日,就在這做夢?我事後沒有深究,已經算是看在我爺爺,與許爺爺的交情上,最後給予的仁慈了。


    以後,別出現在我麵前,否則,你們真可以永遠消失在海城了!!!”


    薄宴洲說完,看都不願再看他們一眼,直接離開了。


    許元立不敢去攔薄宴洲的去路。


    因為剛才那話,他臉色一片慘白。


    夫妻倆站在原地,狼狽不堪。


    他們許家,徹底翻不了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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