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卿一口酒,差點嗆在喉嚨裏。


    “啊?你對他怎麽激烈了?展開說說!”


    她說話時,上下打量她一眼,活像看女流氓似的。


    許初願被她這樣子,給逗得一陣好笑。


    “不是你想的那個激烈!!!”


    她把與兩小隻聊天時的對話,告訴沈卿卿。


    她說:“我怕堂寶和眠眠不好受,特別是堂寶!他畢竟是在薄宴洲的身邊長大。”


    沈卿卿明白她的顧慮。


    她客觀地和好友說:“其實……很多單親家庭的孩子,也長得很好,你要爭奪撫養權,大家都可以理解……不過,你們情況是比較特殊。


    小堂寶從小是薄宴洲帶大的,被當做眼珠子似的疼寵著,這在海城人盡皆知……所以,想要小家夥,徹底當這個爹地不存在,恐怕不容易。”


    許初願擰了擰眉頭,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沒說話。


    沈卿卿能理解閨蜜的心情,她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


    當年,薄宴洲負了她,她吃了不少苦,之後獨自生下了孩子,又承受失去一個孩子的痛苦。


    而薄宴洲,什麽都沒經曆過,卻能憑白得到其中一個孩子。


    初初現在心裏,就是過不去那個坎兒……


    “今晚你和薄宴洲談的時候,他是怎麽說的?”


    許初願神色頓了一下,開始迴想。


    她當時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所以,完全聽不進去。


    這會兒沈卿卿問,她才想了下薄宴洲說的,如實闡述出來……


    沈卿卿目光滿是深意。


    她問道:“初初,你現在要不要,聽我給你分析一下?”


    許初願腦子亂得很,見她這麽說,就點頭,道:“可以。”


    沈卿卿直言不諱,“我覺得,薄宴洲這個建議,不是不行,你要爭奪撫養權,前提是,他不把堂寶還給你。


    可這個情況,卻不存在,他不僅願意讓堂寶和你在一起,還同意他,跟你一起生活……這是不是說明,他同意讓堂寶和你相認?


    本質上,除了姓氏和戶口本上,有些差別外,其他還好……你不如趁這個機會,和堂寶多培養感情!


    堂寶這麽喜歡你這個媽咪,肯定沒辦法離開你……還有一個問題,你當真要拉上霍家,和薄家大戰嗎?”


    她認真地道:“你們兩個豪門世家,真的要鬥起來,那陣仗你想象過嗎?反正我是不敢想的……


    當然了,對於薄宴洲呢,咱也不能那麽輕易原諒,當初他渣了你是事實。”


    沈卿卿說到後麵這話的時候,有點壞心眼。


    從上次拍賣會的時候,她就看出來了。


    薄宴洲想和自家閨蜜合好……


    但當初他那麽輕易就拋棄了初初,現在才想起來惦記,哪能那麽輕易,就讓他得到?


    如果虐一虐他,都對不起自家閨蜜受的那麽多苦!


    許初願聽著沈卿卿說完,雖然沒吭聲,但心裏也不由得認真思考起來。


    沈卿卿知道她這會兒心情亂,所以沒再說什麽,自己安靜地喝酒,等著她自個兒想明白。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不知不覺,就喝了不少。


    許初願覺得腦子開始犯暈的時候,沈卿卿就把人扶起來,送她迴房間去。


    “你什麽都不要想,今晚就好好睡一覺。”


    許初願沒有應聲,今天經曆的事情那麽多,她的確累了。


    加上兩小隻陪著她,所以一躺下,就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是五點的時候。


    她是被電話吵醒的……


    許初願迷迷糊糊摸過手機,接起來。


    剛接通,那頭就傳來祁言焦急的聲音。


    “初願小姐,可不可以請你為我家爺治一下傷?他還發了高燒,意識已經不清醒了,我們現在在你家門口!!!”


    祁言語速很快,但許初願還是聽清了他話裏的內容,整個人猛地一下清醒過來。


    她下意識皺了下眉頭,並不相信祁言的話。


    薄宴洲已經學會使用苦肉計了麽?


    真是陰險!


    他憑什麽認為,自己會管他?


    而且,這個時間點,就算真的受傷,難道不該去醫院嗎?


    許初願想到他們今天還爭執過,就冷著臉說道:“告訴薄宴洲,擾人清夢,是一件不道德的事情……”


    祁言知道她不相信,急忙說道:“初願小姐,我真沒開玩笑!事實上,爺在國外的時候就已經受傷了。


    因為小少爺那天的電話,說你身體不舒服,所以,他一直擔心你,特地把公事都壓縮了,就為了提前迴來。


    原本醫生建議他要好好休息的,但他還是執意要先迴來,今晚一下飛機,又馬不停蹄趕去酒店,處理你和夫人的衝突……之後又跟著你迴來,在你家門口守了一晚!!”


    許初願聽到這裏,心頭一頓。


    薄宴洲在外麵守了一晚?


    她心裏還是有些不信,可雙腿卻下意識走到窗戶邊。


    她房間的陽台,正對大門口,從這個角度,能隱約看到院子外麵的大門。


    真的有兩道人影!


    其中一個人,看著似乎已經沒有意識了,整個人幾乎靠在另一個人身上……


    許初願一下子就認出來,那就是薄宴洲和祁言。


    祁言似乎也發現她出來看他們,連忙說道:“許小姐,你要是不信,可以出來看一眼,要是我說謊,絕對立刻帶我家爺離開,他……傷口應該是崩開了,正在往外滲血……”


    祁言的語氣越來越著急。


    許初願攥緊了手,眼中掙紮了一下,到底沒再堅持,下了樓……


    很快,她就走到大門外麵。


    打開後,門外的祁言和薄宴洲,落入眼簾。


    兩人身上穿的,還是昨晚那套衣服。


    男人向來一絲不苟的襯衫,已經有些皺了。


    許初願隻是看了一眼,就發現他右邊肋骨的位置,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片,男人那英挺的麵龐,臉色也因為傷痛和失血,有些發白……


    這哪裏還有昨晚,與自己對峙時的狀態?


    祁言見到她出現,簡直像看救命稻草一般,趕緊說道:“初願小姐,你出來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家爺,你快幫他看看傷口吧!誒誒誒……我扶不住他,您搭把手……”


    祁言話音剛落,腳步就踉蹌了起來。


    許初願眼睜睜看著男人的身體,往自己這邊傾倒過來。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伸手去接……


    下一秒,她已經環住了薄宴洲的腰身。


    男人失去意識,渾身重量幾乎都朝她這邊壓過來,很沉重!


    許初願發現他的唿吸也很粗重,似乎是很難受的樣子。


    不僅如此,他身上的體溫,也是驚人的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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