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是按照太後教的去做的……不是民女求世子許正妻之位的。是世子說陛下賜婚的聖旨不可違逆且作著數。”九珠跪在地上,顫顫巍巍低聲道,“所以民女當不成世子的妾,請太後恕罪。”


    今日太後又召見了她,來的路上她就猜太後定是知道陸永庭要遵陛下的旨意娶她為正妻的事。


    果不其然,她一到,太後就問了陸永庭要娶她的事。


    太後冷沉著臉盯著匍匐跪在地上的江九珠。惱她的不開竅。說實話,若不是永庭喜歡她,這樣的女子是不配做皇家宗室正妻的。


    可自家孫兒喜歡,她這個做祖母又何必讓他不高興。


    “隻要你往後對永庭好,哀家是不會為難你的。”


    九珠稍稍鬆了口氣,可下一瞬心又揪了起來。


    “太後,萬一世子知道了我們合謀算計他的事,到時該怎麽辦……世子可是說,若民女負了他,他會饒不了民女的。”


    九珠後怕,太後是陸永庭的祖母,是長輩,若有朝一日,事情敗露,慘的是絕不會是太後。所以她希望到時作為主謀的太後能庇護著她,


    太後忍無可忍,拍著座椅扶手,戾聲嗬斥:“江九珠,你還想負哀家孫子不成。”


    九珠嚇得渾身輕顫,說不出話來。


    “那事哀家不說,你不說,永庭就不會知道,所以你最好帶進棺材。除非你活膩味了,想死!!!”


    九珠被太後威懾住,大氣不敢喘,更加恭順的跪著。


    太後說的對,隻要自己不說,陸永庭就不會知道那句‘我喜歡你’她說得有多心虛,多愧疚。


    那跪著的人屬實礙眼,越看越心煩,太後不願再多說什麽,揮手讓她下去。


    宮牆上旌旗飄揚,威嚴、肅穆。


    宮牆高聳巍峨,如一道巨大的屏障,嚴密地環繞著整個皇宮,給人一種無法逾越的壓迫感。


    宮牆的顏色深沉而莊重,哪怕是在熱烈的太陽光的照射下,它反射出光芒也是冰冷的。


    九珠呆呆的仰頭站在宮牆下,感歎自己的渺小同時,一股無力感深深襲來,突然想要大聲呐喊,想要大哭一場。


    九珠是在一處宮門遇上陸永庭的。


    本佇立著不動的陸永庭在不經意瞥見到她後,朝她迎了上來。


    看樣子似乎是在等她。


    九珠見他走來,驀然止步,等他走近了,停在她麵前,她先開口問:“世子,怎也在宮裏?”


    陸永庭輕笑看著她,“我來宮裏找陛下說我們的婚事,知道你也來了宮裏,所以在等你一起迴去。”


    九珠點頭。


    陸永庭盯著她問:“你就不問問我在陛下那裏順利嗎?”


    九珠很給麵子,“那你在陛下那裏順利嘛?”


    陸永庭雙眸清亮,話未出口,嘴角先揚了起來,“陛下讓我們快快成婚。”


    聽見陛下沒有阻攔,這意味著陛下不再追究兩年前的事,九珠暗暗鬆了口氣。


    陸永庭在九珠臉上不見欣喜,更找不到一絲情緒,他低頭眯眼湊近,眼神中帶著探究,“聽到陛下讓我們快快成婚,你不高興嗎?”


    九珠仿佛一愣,待反應過來後,低頭躲避著,怕陸永庭看出什麽個端倪,便找了個借口,“……我是擔心祖父那裏……怕他氣惱,畢竟他因為我降了好幾個官階,如今我又說要嫁給你,如此反複,祖父定會氣炸。”


    聽到這迴答,陸永庭斂神輕笑,“江老爺那裏有我,你莫怕。我這不是等著你一同迴去嘛。”


    “你今日就要去找我祖父?”九珠抬頭,似驚訝似緊張。


    陸永庭頷首。


    兩年前就該是他的人了,他可不想再等。昨日他已經向父親去信,告訴他,他兒子又要成親了,讓他快迴汴京。


    那天,陸永庭在祖父書房待了好久,她不知道倆人說了什麽。等陸永庭走後,祖父把她喊去問了些事。


    “九珠,是不是太後和你說了什麽?”江宏思忖半晌,不相信孫女短短一個月態度轉變的如此之快。


    九珠驚愕。


    祖父果然是祖父,猜的太對了。


    “祖父為何如此問?”九珠佯裝不解。


    江宏意識到不妥,頓了片刻,問:“祖父是問,你為何又願意嫁與世子,?”


    九珠不敢有片刻遲疑,迴答的堅定:“因為我喜歡他。”


    這話直白得讓江宏愣了會,問:“為何如今又喜歡了?”


    “喜歡就是喜歡,理由不知道。”九珠腹誹因為是太後命令她喜歡他的。


    “認定了?”


    九珠頷首。


    “認定了,那就等瑞王迴來後商量婚期……”江宏又提醒道,“這次可莫要再……胡鬧。”


    九珠頓了會,不情願的點了點頭。看來服毒自盡的鍋要背到死了。


    得知自家小姐和世子的婚事又成了,孔嬤嬤心裏的大石頭終於落到底了。畢竟他倆兩年前就有過夫妻之實,小姐不嫁給世子還能嫁誰?幸虧世子不計前嫌,依舊願意以正妻之禮相聘,可見他待小姐的真心。


    “什麽?你父親要見我?”九珠頓時心慌意亂,“為什麽要見我?”


    “公爹不能見醜媳婦嗎?”陸永庭當然知道她在怕什麽,她怕父親會給她臉色看,怕不被待見,怕被他父親質問‘當初不起寧死不嫁嘛,如今難道是死過一次,死通了?’。


    這話是那天陛下詔見他去禦書房,說的其中一句。與其是說,不如說是罵,不僅罵九珠,還罵他……


    好馬不吃迴頭草……


    永庭,你真沒出息的緊……


    沒骨氣的東西……


    真丟我們老陸家的臉……


    堂堂七尺男兒,怎麽能被一個小女子溜著耍……


    ……


    “你父親會不會罵我?”九珠還未見人,已經開始緊張了。


    陸永庭莞爾,“我父親不是要罵你,是想看看……”


    九珠疑惑,且迫切想知道“你為何說話說半截,你父親是想看看什麽?”


    陸永庭有些無奈。


    父親從徐州一迴來就肅著臉問他究竟做了什麽“好事”讓人家姑娘嫁給他。


    他解釋和九珠是兩情相悅。


    可父親不信,不信就罷了,還把他當禽獸,問是不是對人家姑娘做了什麽不合禮法的事。


    他不欲理會,父親反而篤定他是做賊心虛,直白追問他是不是占了人家姑娘便宜,有了夫妻之實!


    “父親是想問你是否被脅迫了,是否真願意嫁給我。”陸永庭起來壞心,想逗逗九珠,湊近說道,“他問是不是我強迫你……和你有了夫妻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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