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靜秋一愣,旋即看向林宜,“小宜,淮安知道這件事後,就把自己關在了畫室裏。整個畫室都被他砸爛了,我們也是大半夜才知道,他從畫室裏跑出來……小宜,你就可憐可憐顏阿姨,幫幫淮安吧?”


    陸振東也是滿臉期切的看著林宜。


    林宜性子軟,最不擅長的就是拒絕別人。


    她剛要開口,手腕卻被陸硯南握住,他說:“別來這一套,林宜不是心理醫生,她能治什麽?我看你們有這時間,不如給他找個心理醫生。兩百萬,足夠了。”


    “……”


    這時候,一道聲音從樓梯上響起:“讓淮安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吧!”


    眾人迴頭,看見老夫人從樓梯上下來。


    “媽。”顏靜秋擦擦眼淚迎上去,“是不是我們動靜太大,吵醒您了?”


    老夫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轉頭對陸硯南說:“硯南,你怎麽說?”


    林宜看的出來,他是不願意讓陸淮安留下來的。


    可老夫人的話,他怎麽也要聽。


    最後,陸淮安留了下來。


    ……


    迴到臥室,林宜被陸硯南一把扯了過去。


    林宜抬眸,這才發現陸硯南神色很嚴肅。


    “怎麽了?”她問。


    “你是不是還喜歡陸淮安?”陸硯南盯著她的眼睛問。


    林宜搖頭,“不喜歡了。”


    陸硯南麵色稍緩,“讓他留下來,是奶奶的意思。小宜,你跟他保持距離!”


    “嗯。”林宜點點頭,乖順應下。


    ……


    第二天一早,林宜下樓做早飯。


    她剛把麵條放進鍋裏,一道溫熱的胸膛從後麵貼過來,輕輕的抱住她。


    林宜笑了一下,大概是早上的心情畢竟平和,也覺得這個擁抱很溫馨,她並不排斥。而是往後靠了靠,與那人貼的更近一些,說:“我剛起來的時候,你還睡著呢。這麽快就醒了?”


    “……”身後的人並不說話,隻是擱在她腰間的手臂稍稍緊了緊。


    似是對她這句話有所不滿。


    林宜一怔,轉頭朝後看,卻看見了陸淮安的臉。


    “啊!”她驚叫一聲,用力將人推開,自己的腰也撞在了灶台邊緣。


    陸淮安被她推的急退幾步,手往後撐,不小心將灶台上的碗打翻。


    嘩啦!


    碎瓷滿地。


    陸淮安眸色晦暗的看了林宜一眼,然後默不作聲的蹲下身,開始撿碎瓷片。


    “怎麽迴事?”陸硯南的身影出現在廚房門口。


    待看清廚房裏的一切,他的神色暗了下去。


    他幾步走到林宜麵前,斂著眉問:“他對你動手了?”


    林宜怕他們起衝突,便趕緊搖頭,“沒有!是……陸淮安不小心打碎了碗碟。我沒事。”


    她的手緊緊的拽著陸硯南的衣角,臉色也有些蒼白。


    鍋裏的麵條沸騰起來,陸硯南轉身將火關小一點,迴頭發現林宜還在看著地上的陸淮安,眉心一斂,伸手捏住她的下頜,將她的臉掰過去。


    然後低頭,不顧陸淮安還在場,吻住了林宜。


    林宜隻覺得掌心一麻,下一秒便被陸硯南抵在了灶台上,她整個人都被他撈入懷中,狠狠的吻著。


    陸淮安不知何時已經停止了手中動作,依舊蹲在原處,抬著頭,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這一幕。握在手掌中的碎瓷,一點點的收緊,即便被紮的滿手是血,他也絲毫不知道疼似的……


    吃過早飯,林宜便和陸硯南一塊離開了別墅,驅車去公司。


    他們前腳剛走,陸淮安便放下了碗筷。


    老太太見狀問:“淮安,你不吃了?”


    陸淮安嗓子受傷,不能說話,隻是點點頭,便起身上樓了。


    ……


    陸硯南的車開到了陸氏大廈地下停車場,車剛停穩,陸硯南解開安全帶,伸手就將林宜抱了過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林宜:“?”


    “抱一會。”陸硯南說。


    林宜:“……”


    從昨天到現在,她已經徹底見識過陸硯南的黏人之處了。


    誰能想到平日裏的高冷霸總,私底下竟然是個黏人的小妖精呢?


    “該上去了。”林宜推推他,“您八點鍾有會。”


    陸硯南不滿的看了一眼時間,“再抱一分鍾。”


    “……”


    時間滴答滴。


    一分鍾過去了,陸硯南非但沒鬆手,手還順勢鑽進了她的衣擺。


    林宜紅著臉摁住他的手,“陸總!”


    這時候,剛巧有輛車開過來,停在了陸硯南車的旁邊。滴了兩聲喇叭後,車窗降下去,原來是盛嶼川。


    陸硯南皺皺眉,把手撤開,替林宜整理了一下衣擺,才放她下車。


    林宜紅著臉下車,和盛嶼川打了個照麵,“盛總。”


    “林助理,你臉好紅啊。”盛嶼川壞笑的看向陸硯南,“你們陸總一向體質偏寒,估計是空調溫度打高了吧?給你熱著了吧?”


    林宜不知道該怎麽接這話,她臉皮薄,經不起挑逗,隻能說:“我先上去了。”


    然後抬腳跑了。


    望著林宜跑遠的身影,盛嶼川笑道:“這含羞草還真挺有意思。”


    話音落,便覺得後脖頸涼颼颼的,掠過一絲涼意。


    盛嶼川迴頭,對上某人敵意警惕的目光,一怔,旋即失笑:“陸硯南啊陸硯南,你也有今天?”


    “你找我什麽事?”陸硯南冷冰冰的問,和剛才在林宜麵前的熱情截然不同,對盛嶼川,他連笑臉都懶得給。


    “去你辦公室說。”盛嶼川抬腳要走。


    被陸硯南叫住,“就在這說吧。”


    盛嶼川環視四周,“這?”


    “嗯。”陸硯南表情認真,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我說咱兩這麽多年了,你可是第一次拒絕我。以前我不總在你辦公室,一待就是大半天?”


    “以前是以前。我現在畢竟是有對象的人了,你去我辦公室……不太方便。”


    盛嶼川:“……”


    盛嶼川盯著陸硯南好半晌,“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麽嗎?”


    陸硯南輕掀眼簾掃他一眼,淡淡道:“你想做什麽就去做,我對此不感興趣。”


    “好好好,好你個重色輕友的陸老狗!一朝有了女人,就不要兄弟了是吧?”盛嶼川痛心疾首,“你難道忘了這麽多年是誰風裏雨裏一直陪著你了?你難道忘了每一次晚宴,是誰頂著壓力也要和你這個單身狗坐一塊了?老子這麽多年沒找,可都是為了你。你倒好,上岸第一劍,先斬你兄弟是吧?”


    陸硯南眉心輕蹙,“我單著是因為我不想找,你單著是因為你被江靈溪甩了,這麽多年一直過不去這個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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