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拿!那條破項鏈,送給我家狗,我都不要!”盛雨萌別開視線,仿佛多看卓新一眼,都會眼睛疼。


    林宜走過來,“卓總助,盛小姐家裏什麽條件。我想,她還不至於要去搶別人的一條項鏈吧?”


    卓新陷入沉默。


    是啊,那條項鏈對於韓露來說,的確是非常貴重。


    可對於盛雨萌來說,那真的什麽也不算!


    就在這時候,韓露卻忽然指著盛雨萌的口袋說:“新哥,項鏈在她口袋裏。”


    所有人都是一怔,包括盛雨萌自己。


    她應該是想到了什麽,看著韓露的眼神都能刀人了。


    卓新握著韓露的手,“算了,丟就丟了吧,我再給你買條新的。”


    “可是……”韓露還想說什麽,被卓新一個眼神製止了。


    林宜看懂了,卓新這是不打算再追究了,不管那條項鏈是否真的在盛雨萌的口袋,他都想息事寧人,到此為止了。


    就在卓新牽著韓露走出洗手間時,外麵卻忽然走過來兩名警員。


    “是誰報的警?”


    “……”


    沒有人說話。


    林宜的視線先是在盛雨萌臉上停留了片刻,看她一臉懵的樣子,應該不是她報的警。


    如果不是她,那就是……


    “是……是我。”韓露弱弱的發出聲音。


    她依舊縮在卓新的身側,看上去柔柔弱弱。


    卓新驀然轉頭看向她,眼神裏帶著質問和不解。


    韓露瑟縮了一下,說:“我……我隻想找迴我的項鏈。”


    一名警員上前問道:“怎麽迴事?”


    韓露不顧卓新的眼神凝視,轉而看向盛雨萌,聲音怯弱道:“盛小姐,我知道你看不上那條項鏈,你隻是嫉妒我和新哥……不管怎麽樣,請你把項鏈還我,那對我來說很重要!”


    “我嫉妒你?”盛雨萌聽笑了,笑容裏滿是鄙夷。


    而韓露始終揪著一點:“不管是不是,請你把項鏈還我吧。”


    盛雨萌本來就是個暴脾氣,眼下被韓露激的滿頭冒火,當即就伸手去摸口袋。


    隻摸了一下,她的表情便僵住了。


    她也沒有拖泥帶水,狠狠的瞪了韓露一眼,把手從口袋裏拿了出來。


    攤開掌心,一條斷了的項鏈躺在她的掌心。


    “就是這個!”韓露激動的上前去拿。


    她的手指還沒碰到項鏈,迎麵一個大巴掌扇了過來。


    啪!


    清脆響亮的一聲,韓露尖叫著,竟被這一巴掌扇的一個趔趄,狼狽的摔在了地上。


    盛雨萌將手裏的項鏈砸在她身上,“臭白蓮,你竟然敢算計我!”


    說著,揚手還要動手。


    但這一巴掌,終歸是沒能落下來。


    盛雨萌迴頭,卓新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側,一隻手握著她的手腕,那力道幾乎要將她的手腕捏碎。


    盛雨萌的臉都白了,可她還是盯著卓新,咬牙說:“是她汙蔑我!我沒偷她的東西!”


    “那不重要。”卓新冷冷的拋下四個字。


    “新哥,嗚嗚嗚……”地上的韓露哭出聲來。


    卓新眉眼動了一下,重重的甩開了盛雨萌,彎腰去扶韓露。


    他剛蹲下身,韓露就撲進了他的懷裏,泣不成聲。


    而盛雨萌,被卓新的力道甩出去,後腰撞在了盥洗池的邊緣,臉色更白了。


    林宜扶住她,“沒事吧?”


    盛雨萌沒迴答她,隻是看著地上抱在一起的男女,像是失了魂魄。


    ……


    半小時後,警局。


    做完筆錄,盛雨萌從裏麵出來。


    恰好隔壁的房門也打開,卓新和韓露也走了出來。


    雙方不可避免的,又撞在了一起。


    盛雨萌勾唇,抬腳走向他們。


    韓露嚇得花容失色,連連往卓新身後縮。


    卓新將人護在身後,冷麵對上盛雨萌的眼神,“盛小姐,夠了!”


    “夠?”盛雨萌眼裏都能滋出火花,“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人誣陷。卓新,這件事我跟你沒完!”


    “你想怎麽樣?”卓新看著她,眼底已經不單單是冷漠了,還多了一些厭惡。


    盛雨萌被刺痛,心中越發痛苦,嘴上也越發不饒人,“我給你三天時間,滾出榕城。隻要你和這朵臭白蓮在榕城一天,我盛雨萌發誓,絕對不會讓你們好過!”


    卓新擰緊了眉心,沒有說話。


    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妹妹!”盛嶼川匆匆趕來,上前就將卓新擠開,把盛雨萌護住。


    看盛雨萌沒事,盛嶼川又看向卓新,“我說你怎麽迴事?腦子被驢踢了?”


    卓新低頭,“抱歉盛總……”


    他這一聲抱歉,是在賠罪。


    也是希望盛嶼川不要再深究這件事。


    卓新畢竟是陸硯南的手下,況且盛嶼川也不是那趕盡殺絕的人。


    其實適當的低頭,也是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他身後的韓露不幹了,馬上冒出來,說:“新哥,這不是我們的錯,我們為什麽要道歉?”


    話音落,韓露便感覺有道視線落在了她臉上。


    她轉頭望去,和盛嶼川對上了眼神。


    韓露的眼神微微一變,她咬咬唇,幹脆從卓新身後站了出來,“盛總,就算你們家有錢,也不能為所欲為吧?現在是法製社會,明明錯在盛小姐,難道還要是非不分,讓我們道歉嗎?”


    在盛雨萌麵前柔弱的小白花,此刻當著盛嶼川的麵,卻氣勢拔人。說話的時候,眼神和盛嶼川的直直對視,好像忽然間就不怕人了。


    林宜瞧著,不太對勁。


    照說,盛嶼川比盛雨萌更有震懾力,怎麽這韓露不怕盛嶼川,反倒是怕盛雨萌呢?


    盛嶼川一聲戲謔的笑,他忽然往前走了兩步,站在了韓露的麵前,微微彎下腰,湊近韓露的臉,“看來這位韓小姐是窮慣了,竟不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


    韓露眨了眨眼,眼底的情緒發生了某種細微的變化,“我隻知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嗬嗬。”盛嶼川笑出聲。


    韓露還想說什麽,被卓新往後拽了一把,遠離了盛嶼川。


    “盛總,這件事錯在我,你想怎麽懲罰,我都樂意。”卓新頓了頓,又說:“盛小姐剛才說,讓我們三天之內滾出榕城……如果您也這麽說,我們馬上迴去收拾東西。”


    盛嶼川掃了他一眼,語調有些恨鐵不成鋼,“我說卓新,你是不是豬油吃多了?”


    說完,他迴頭問盛雨萌:“雨萌,你想好了?真要他們滾出榕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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