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就飛到我麵前,嘰嘰喳喳的說了好多話,可是好多我都不懂,但是他們兩個就一直說一直說,最後我就頭疼了……”


    “很多奇奇怪怪的畫麵在我的腦袋裏,有像熊一樣高高大大又胖的,可是毛是白白的,也有黑黑的,還有……人類?”


    第一次見到的動物類型,身材長長的,兩腳站立,光溜溜的,也不長羽毛,更不會飛,好奇怪的樣子。


    齊白說的亂七八糟的,但是中間最重要的信息說出來了。


    所以段乘鳶懂了。


    “唧唧唧。”那你現在覺得你自己是誰呢?


    她也想問齊白很多問題,譬如你記起以前所有的事情了?你看了月亮好幾個晚上看出了什麽了嗎?


    隻要你還是你,那就不用害怕了。


    咦……等等,這個問題好像之前也問過吧。


    段乘鳶用著一隻翅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腦袋裏麵開始迴想著過去的事情。


    齊白唔了許久,緩慢的點頭,點了好幾下,就像是不倒翁的底座一樣點得特別順暢,還帶著一種滑稽感。


    “唧唧。”我是齊白呀~


    他拍打著自己的翅膀歡快說道。


    “唧唧。”無論什麽樣子,我都叫齊白,齊白就是齊白對不對?


    段乘鳶也很開心,笑了起來,湊過去輕輕的啾了一下齊白:“你既然已經想清楚了,那為什麽還要看月亮呢?”


    “唧唧。”就是覺得奇怪。


    齊白歪著腦袋,正巧倚靠在了段乘鳶的身上,蹭著自己小對象柔軟的羽毛,眸內出現了些愉悅的意味。


    他就是覺得奇怪而已,為什麽自己的腦袋裏麵會多出這些奇奇怪怪的記憶。


    零碎的記憶,分辨不清楚到底是什麽原因出現,他沒有理清楚,這也是一個原因,害怕自己吵鬧會搗亂阿鳶小寶貝的睡眠。


    “唧唧。”那你不睡覺,我也陪著你一起不睡覺。


    段乘鳶蹲著一動不動,抖了抖腦袋。


    齊白搖搖頭。


    不行,你要睡覺。


    他憂心忡忡的勸著段乘鳶,然後用的理由是——不睡覺會長不高的。


    段乘鳶:“……”


    她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也瞅了幾眼齊白肥嘟嘟的身板,努力挺直自己的身體,最後搖搖頭。


    “唧唧。”齊白,你還沒我高。


    大抵每隻雄性被說沒對象高,總是會下意識的開始反駁,開始不服氣,齊白也是一樣的,他眨眨眼,三秒鍾之後才反應過來,大叫了三聲。


    “唧唧。”沒有,我很高的。


    他也學著段乘鳶的動作挺起自己的胸膛,小肥啾在憋著一股勁兒,努力伸長著自己的脖子,甚至還想要踮起腳,忽然一陣風吹過,他們站立的樹枝開始搖搖晃晃的。


    齊白在踮腳,圓滾滾的身體差點一咕溜的滾下去。


    “唧!”


    小肥啾害怕的胡亂撲騰著自己的翅膀,踩空的一瞬間整隻鳥中心偏移,心髒下意識的一縮。


    這也讓段乘鳶嚇到了,她立刻拍著翅膀俯衝過去,喙一把銜住了對方的一隻翅膀,使勁往自己這邊拉。


    兩隻小鳥重重的跌落在旁邊茂密的樹葉中,下麵有著一根粗粗的樹幹,剛好接著他們兩個呢。


    這些事情發生在兩秒鍾之內,安全了之後,他們還迷迷糊糊的。


    齊白“唧”了一聲,忽然抬起自己的兩隻翅膀,遮住自己的臉。


    嚶~好丟臉。


    忽然發現自己長得還沒有阿鳶小寶貝高,剛剛還差點摔下去,又是阿鳶小寶貝救的自己,如果是以前,齊白會很開心的誇讚段乘鳶厲害。


    但是現在,他的腦袋裏麵多出了很多記憶,因為這些記憶,他仿佛一瞬間就長大了。


    長大了,思想就不一樣了。


    他明白有一種心情叫做——羞恥。


    是的,齊白現在就是在羞恥。


    要不是整張臉都被羽毛覆蓋著,他肯定臉蛋通紅,甚至還能紅到脖子那兒。


    “唧唧。”你是不是覺得不好意思?


    段乘鳶當然了解這隻小肥啾。


    齊白害羞的點點頭。


    後來……


    後來的事情怎麽樣呢,段乘鳶記不清楚了,她隻記得自己和齊白說了很多話,提及到了以前很多的事情,他們兩個一起經曆過的美好的時光。


    “唧唧……”你知道嗎,你那個時候真是太調皮了,估計嚇路人,你說看到他們嚇一跳的反應很有趣……


    說了很多很多。


    直到天邊翻起一抹魚肚白,霞光照遍天地,段乘鳶睡得朦朧之時,仿佛聽到有道溫柔的聲音貼著耳朵響起:“謝謝你的等待,很慶幸生命中能和你相遇。”


    “如果可以,我想和你一直走下去,我們看過了南北極美麗絢爛的極光,看過了秀麗的山林,但我還想和你一起去看更多美好的風景。”


    哪有人表白是趁著另外一半睡著的時候表的呀?


    段乘鳶醒過來之後,纏著齊白,要讓他再說一次,趁著她睡覺的時候表白不算,要當麵說。


    但是齊白怎麽也不肯。


    理由不知,這讓段乘鳶氣壞了,怎麽滴了,咱們都在一起這麽多個世界了,表白都不行。


    “唧唧。”這不一樣。


    齊白貼貼自己的小女朋友,不,是妻子,有結婚證的那種。


    這些龐大的記憶,齊白要花費好長好長的時間來消化,期間齊玥和葉謙兩個“罪魁禍首”上門。


    記憶還處在混亂之中的齊白,見麵問出口的第一句話——


    “唧唧。”你們的……作業做了嗎?


    齊玥和葉謙:“……”


    作業是什麽?


    我們兩個都……是小鳥了,哪還有什麽作業呀。


    齊白歪著頭不虞地看著這兩位小輩,身上湧現出來的冰冷氣勢,一下子讓齊玥和葉謙夢迴當初的冷酷賺錢機器·表哥。


    “唧唧。”不能不做作業。


    事後,他們偷偷摸摸地找到段乘鳶,想知道表哥到底是什麽迴事,難不成以前軟萌又傻白甜的表哥消失了嗎?


    段乘鳶深深地看了這兩個家夥一眼。


    “唧唧。”你們說呢?


    還不是因為你們兩個嘰嘰喳喳的繞著齊白說了這麽多事情,不然他也不會想起來,你們兩個做了件大好事呀。


    齊玥:“???”


    葉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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