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染才說完,就見萬大娘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


    顯然,萬大娘也沒有想到,薑染竟然會給她這樣一個迴答。


    不僅萬大娘沒有想到,其他人同樣沒有想到。


    薑染這樣有本事的人,薑染也會和人開玩笑嗎?


    眾人都以為薑染這是在開玩笑,但是隻有薑染自己知道,她並不是在開玩笑,而是十分認真的說的這話。


    她是廠長,又不是公安局長。


    隻負責給員工發工資,可不負責幫他們守著他們的工資。


    養豬廠裏這麽說的人,要是人人的工資都需要她在一旁看著,那她一天到晚什麽都不做,也看不住啊!


    萬大娘的臉漲成了豬肝色,胸口也在劇烈的起伏。


    可以看得出來,她是真的氣得不輕。


    但不管心中怎麽生氣,萬大娘也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薑染說得沒錯。


    錢是萬大丫主動借出去的,並不是被人騙走的,就算是找公安,一時半會兒的,這錢也要不迴來。


    人家擺明了說沒錢,不管怎麽說都是沒錢。


    要是真的逼得狠了,人家一家子都能過來,吊死在萬家門口。


    就算最後不死,可隻想一想那個場麵,也是夠給人添堵的。


    知道事情一時半會人是解決不了了,萬大娘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沒有了,無力的擺了擺手,“算了算了,迴頭再說吧,大丫,去跟著上班。”


    萬大丫在看到薑染到來的那一刻,就已經不哭了,而是睜著一雙閃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薑染看。


    眼看著薑染三言兩語,就把萬大娘給說服了,萬大丫看向薑染的眼神越發的不一樣了。


    廠長不愧是廠長!


    就是厲害!


    就連她奶這樣的人,在麵對廠長的時候,也隻能乖乖聽話。


    她什麽時候才能變成和廠長一樣的人?


    萬大丫心中想著,一雙眼睛也一直牢牢地粘在薑染的身上。


    這種視線太過灼熱,也太過醒目,薑染就算是想當做沒有感知都不行。


    到了車上,薑染這才看了一眼萬大丫,“你一直盯著我做什麽?”


    萬大丫的臉有些紅,顯然是不好意思,但是這次她倒是沒有什麽猶豫,直接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我就是覺得廠長你很厲害,我也想變和你一樣厲害的人。”


    薑染靜靜地看著萬大丫,良久之後才道,“我這樣的人,首先,就不會輕易地把錢借給別人。”


    “啊?”


    萬大丫驚訝一聲的同時,小臉兒也很快垮了下來。


    她垂下了頭,看起來有些可憐巴巴的。


    但薑染這次卻並沒有心軟。


    有一句話叫做,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以前薑染還沒有深刻的認知,但是現在,薑染卻覺得這句話說得太對了。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說的就是萬大丫這樣的人。


    這些事情並不是真的沒有辦法避免,也不是真的沒有辦法解決。


    可萬大丫卻愣是讓自己一步步的落入這種境地。


    到了現在,還不知道反省自己,眼睛不看自己,總是盯著別人。


    薑染越想越是生氣,心中的失望也越來越多。


    薑染剛要收迴視線,開車離開,萬大丫卻在這個時候抬起了頭。


    “廠長,可他們家真的很窮,她爸媽身體不好,每天賺不了多少工分,家裏的孩子也多,實在是......”


    薑染聽不下去了,直接打斷了萬大丫,“她父母身體不好是你造成的嗎?他們家孩子多是你讓生的嗎?


    他們家窮,和他們家一樣窮,比他們家還窮的人家有很多,你還能一個個地幫嗎?


    救急不救窮這個道理,我之前就已經跟你說過了。


    你要是覺得不對,也不想聽,以後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不用跟我說。


    我隻是你的廠長,不是你媽,不管這些。”


    薑染說完,也不管萬大丫是個什麽反應,直接收迴了視線,專心開車。


    車子裏坐著四個人,卻安靜得有些可怕,一時之間沒人敢開口說話。


    秦香蘭麵上有些不忍,可看看萬大丫,又看看薑染,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


    王芳則是滿臉感歎,至於更多的反應,倒是沒有了。


    直到到了養豬廠,幾人從車上下去,薑染率先離開,秦香蘭這才想朝著萬大丫走去。


    可還沒等她走出去幾步,就被王芳給拉住了。


    “香蘭!你別去!”


    秦香蘭轉過頭,有些不解地看著王芳,“嫂子,你為什麽不讓我去?”


    王芳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秦香蘭,“你說我為什麽不讓你去?廠長剛剛的話你沒聽到啊?咱們是在一個廠子裏上班,也算是她的長輩,可我們又不是她媽,總不能什麽事兒都管吧?


    再說了,就算是她媽,都不一定會管這個多。


    該說的廠長剛剛都已經說過了,你現在過去又能說什麽?你能說得比廠長還好?


    讓她自己想一想,看看以後該怎麽做。”


    秦香蘭猶猶豫豫,但認真地想了想王芳的話,又覺得王芳說得也有道理。


    看了一眼萬大丫所在的方向,秦香蘭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但終究沒有再往那邊走。


    薑染人雖然已經離開了這邊,但是其實還是關注著這邊的。


    秦香蘭和王芳的交談,薑染並沒有聽見,但隻看兩個人臉上的表情,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她們三個都這麽為萬大丫著想了,萬大丫要是還不爭氣,薑染就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


    收攏了心神,薑染沒再去想萬大丫的事情,而是開始了今天的忙碌。


    隨著天氣越來越熱,不僅小豬們長得快,雞鴨那邊每天也有不少的事情要處理。


    雞鴨吃得不算多,飼料暫時充足。


    可是豬就不行了。


    小豬們漸漸長大,已經不滿足於隻吃奶,它們要開始吃豬食了。


    薑染心中想的,不是怎麽給它們弄來更多的豬食,而是什麽時候帶著它們進山最為合適。


    她雖然有那個信心,可以確保這些大豬小豬的安全,但別人可沒有這個信心。


    就算他們不敢直接反對,心中肯定也是緊張擔心的。


    選擇一個什麽時間才最為合適,是薑染眼下首要考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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