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吳嵐茵這話,沈堰和薑染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吳嵐茵到底有多迫切想要離開這裏,他們兩個都心知肚明。


    隻是,這次吳嵐茵注定是要失望了。


    等沈堰把沈城抱進火車裏,沈城再次唿吸急促,臉色潮紅,翻起了白眼。


    可一下火車,很快就又恢複了正常。


    吳嵐茵不死心,讓沈堰抱著沈城來來迴迴試了好幾次,直到沈城出氣多進氣少,眼看著受不了折騰了,吳嵐茵這才不甘心地放棄。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吳嵐茵無能狂怒,嘶吼的聲音十分的尖銳。


    看著吳嵐茵這個樣子,薑染麵上沒有任何表情,心中卻已經笑出了聲。


    鋪墊了那麽長時間,等的就是眼前這一幕,可總算是等到了。


    就在薑染打算說話的時候,卻有個人靠近了過來。


    “像是這種情況,是被地縛住了,走不了了。”


    說話之人聲音壓得極低,尾音拖得很長,聽起來幽幽的。


    明明現在是大白天,陽光十分的燦爛,可突然聽到這麽一句話,再加上這話語中的內容,吳嵐茵的身子還是下意識的抖了抖。


    薑染卻覺得這聲音十分的耳熟,朝著說話之人就看了過去。


    在看清她的長相之後,薑染下意識地挑了挑眉。


    怪不得她覺得這聲音眼熟呢!


    能不眼熟嗎?


    這不是老熟人嗎?


    她剛轉過來沒多久,薑鐵柱和陳桂芳找神婆對付她,找的就是眼前這個人。


    雖然隻見過一次,但薑染還是清楚地記得她的長相。


    薑染正盯著陳婆看,陳婆也似有所感地看了過來。


    她那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上,隻有著故作神秘的表情,可在視線對上的那一瞬間,薑染還是清楚的看到了她眼中討好的意味。


    吳嵐茵並沒有注意到陳婆看向薑染的眼神,她隻是有些迫切又有些慌亂餓地看著陳婆,“你剛剛說什麽?什麽的縛?你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陳婆一臉的神秘,左右看了看,又湊近了吳嵐茵,貼近了她的耳朵小聲說話。


    “的縛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說,你兒子被這裏的土地爺給縛住了,不能離開這裏,一旦離開,就要死。”


    陳婆說話的時候,雖然已經刻意壓低了聲音,的那是薑染的聽力好,還是把這些話聽得清清楚楚。


    要不是薑染確定,沈城現在這樣是自己所致,她真就要相信陳婆的鬼話了。


    薑染知道內情,沒有相信,但是吳嵐茵卻什麽都不知道,所以對於陳婆煞有介事的話,瞬間就信了一半。


    吳嵐茵有些不太確定地看著陳婆,“你說的都是真的?該不會是故意騙我的吧?”


    聽到吳嵐茵這話,薑染都不禁為她的智商擔憂。


    她都這麽問了,不騙她騙誰啊?


    陳婆已經板起了一張臉在,看起來十分的生氣。


    “我是看這個孩子可憐,被折騰成了這個樣子,這才出聲提醒你一下,既然你不相信,那就算了,我也不再多嘴。”


    陳婆說罷,轉身就要走。


    隻是還沒等陳婆走出去兩步,就被吳嵐茵一把攔住。


    吳嵐茵麵露愧疚,“別走別走,是我說錯話了。你好心好意,我不該懷疑你的!


    實在是孩子生病了,病得莫名其妙,還病了這麽長時間,我心裏擔心,所以才......


    大師,你既然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那肯定也有辦法解決,能不能指點一下迷津,告訴我究竟該怎麽做。”


    陳婆的個子並不高,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打扮,從外表看起來,就是一個農村的小老太太。


    可是她卻十分的著裝高深莫測。


    她靜靜地站在那裏,雙眼微眯,像是在看吳嵐茵,又像是目空一切。


    隻這麽一個眼神兒,身上就多了一股讓人信服的氣質。


    幾乎是瞬間,陳婆的形象就變得高大了起來。


    吳嵐茵見此情形,對陳婆更加的信服了,隻等著陳婆開口,為她指出一條生路。


    陳婆擺了一會兒姿態,這才不緊不慢地開了口。


    “既然你誠心問了,那我也就跟你說一下,至於你信不信,之後怎麽辦,那都由你自己決定。”


    “好好好!你願意指點,那我就感激不盡了,你隻管說,謝禮絕對不會少的。”


    剛準備開口的陳婆,在聽到吳嵐茵後麵這句話之後,瞬間就怒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這是把我當成了騙錢的騙子是吧?


    我告訴你,我陳婆活了這麽幾十年,日子雖然不是大富大貴,可也從來沒有為錢發過愁。我連你有錢沒錢都不知道,不至於為了一點兒不確定的迴報,來你麵前神神叨叨地說這些。


    既然你不是誠心這麽想聽,那也就算了,我不說了,省得你覺得我是衝著你的錢來的。”


    陳婆說罷,雙手重重一甩,徑直離開。


    吳嵐茵先是愣在了當場,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趕忙朝著陳婆離去的方向追去。


    她不僅自己追,還衝著薑染和沈堰喊了起來。


    “你們兩個還傻站著幹啥?還不趕緊把大師追迴來。”


    話音落下的時候,她已經追著跑了出去。


    吳嵐茵年輕力壯速度快,不一會兒就跑到了陳婆的身邊,雙手抱住了陳婆的胳膊。


    “大師,大師!你別走!我錯了!我是真的錯了!”


    陳婆轉頭看向吳嵐茵,沉聲詢問,“你錯了?你哪兒錯了?”


    “我不該以己度人,不應該因為自己看重錢,就覺得大師你也是為了錢來的。


    大師,你這樣的美好品德,樂於助人的精神,是我應該好好學習的!還請大師救命!”


    陳婆的麵色這才緩和了一些,“別一口一個大師了,喊我一聲陳婆就行了。”


    吳嵐茵瞬間喜形於色、


    陳婆都這麽說了,定然是不再生她的氣了。


    吳嵐茵親戚熱熱地拉著陳婆,迴到了沈城的身邊,“大師,你看看,到底該怎麽辦?”


    陳婆這次沒再賣關子,直言道,“其實很簡單,隻要留在這裏,不要離開,就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不能離開?”吳嵐茵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這四個字,變輕也變得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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