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秦香蘭張嘴就要迴答,可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迴去,轉而問道,“染染,你們家沈堰沒跟你說啊?”


    薑染搖頭,“我問過,他沒說。”


    “那他肯定是想給你個驚喜。”秦香蘭異常肯定,“既然這樣,那我就不能提前說了,不然你們家沈堰的心思就白費了。”


    說著,秦香蘭還捂著嘴笑了起來,眼神都變得有些曖昧。


    薑染不知道秦香蘭到底腦補了些什麽,可她覺得,沈堰不說,絕對不是為了保留神秘感,更不是什麽驚喜。


    隻是見秦香蘭萬分篤定,薑染也隻是微微一笑,沒再追問。


    兩個人說話的功夫,又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


    原本空蕩蕩的屋子,被填滿了不少。


    雖然已經穿過來挺長一段時間了,還住在大院兒裏,但是薑染見過的當兵的人數,並沒有多少。


    這還是第一次見這麽多穿綠軍裝的人。


    一眼看去,沒有胖子,這是薑染的第一直觀感受。


    身上穿得厚,看不出來身型,可是臉上都沒什麽肉,棱角分明,眼神堅定而又明亮。


    他們的坐姿,和軍屬們也有很大的差別。


    軍屬們不管男女老少,都是隨意且自在的。


    可這些戰士們,即便坐在小板凳上,也依舊脊背挺直,手掌輕輕搭在膝蓋上。


    放眼望去,不論是動作還是姿態,都十分的一致,看起來就賞心悅目。


    薑染正盯著他們看,就聽到一個不算小的聲音。


    “一個年輕媳婦,就這麽盯著別的男人看,也不嫌害臊。”


    都不用轉頭,薑染就聽了出來,這是萬大娘的聲音。


    萬大娘會說出這樣的話,薑染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就萬大娘這樣的性格,真要是不再找她的麻煩,那才真的是奇了怪了。


    明白歸明白,但薑染可沒打算慣著她。


    薑染朝著萬大娘看去,“這些戰士們保家衛國,是最可愛可敬的人,我看著他們,眼裏全是敬佩,我想記住他們的臉,記住這些可敬可佩的人,大娘覺得有什麽問題嗎?”


    薑染這一開口,就把話題拔高了不止一個度。


    萬大娘雖然喜歡找事兒,但是也不是沒腦子。


    在聽到薑染這話之後,鼻子都快要氣歪了,可偏偏又不能反駁,隻能幹瞪眼。


    秦香蘭捂嘴就笑了起來,“染染,你看萬大娘伸著脖子瞪著眼睛,像不像大公雞?”


    薑染,“???”


    薑染咬了咬牙,才把笑意忍了下去,無奈地看向秦香蘭。


    她以前竟然沒看出來,秦香蘭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麵!


    不過還真別說,這比喻還真的挺像的!


    秦香蘭說話的聲音很小,萬大娘並沒有聽清楚她在說什麽。


    但萬大娘看到了秦香蘭臉上的笑容,不用問也知道,秦香蘭肯定沒說什麽好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就在萬大娘想要說話的時候,臨時搭建的台子上,有人高聲開了口。


    晚會開始了!


    萬大娘可不敢在這個時候鬧事兒,隻能狠狠地瞪了薑染和秦香蘭一樣,不情不願地收迴了視線。


    這是薑染第一次參加這個年代的部隊晚會,看什麽都覺得新奇。


    哪怕薑染是穿越而來,活了幾十年,看過各種各樣的晚會,看過各種各樣的節目,但從來沒有哪個晚會,讓薑染感觸這麽深。


    不知不覺過去了幾個節目,再上場的人當中,就有了沈堰。


    雖然幾個團長的身高身材都差不多,身上穿著的也都是一模一樣的軍裝,可是薑染還是一眼就看到了沈堰。


    即便在人群裏,沈堰依舊是那個讓人一眼就能看到的存在。


    薑染盯著沈堰看,沈堰也朝著她看了過來。


    明明薑染沒有坐在第一排,前麵還有好幾排的人,可隔著茫茫人海,沈堰精準地找到了她。


    薑染正和沈堰對視,袖子就被輕輕拉拽了一下。


    與此同時,耳邊也響起了秦香蘭壓抑著激動的聲音。


    “染染!染染!他們上來了!馬上就要開始了!”


    按理說,秦香蘭不是第一次看了,可她還是這麽的激動。


    要是以前,薑染可能不太明白這是為什麽。


    但現在坐在這裏,身處其中,薑染就明白了。


    自己的男人站在台上,萬眾矚目,還有什麽是比這更讓人激動的事情?


    薑染眨了眨眼,就見台上有人往前走了一步,開始了抑揚頓挫的朗誦。


    他們朗誦的,是偉人語錄,每個人都是脫稿的。


    在這個時代,即便是不識字的人,也能把偉人語錄背得滾瓜爛熟。


    但能說得這樣慷慨激昂,充滿感情,顯然也是練過的。


    在家裏的時候,薑染從沒聽沈堰練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部隊裏練的。


    可沈堰一開口,薑染就知道,他肯定是練習過很多次的。


    沈堰是幾個團長裏麵最年輕的,聲音也更加的年輕。


    他的聲音清冷又嘹亮,根本不需要話筒,就能傳遍整個會堂,足以讓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一刻,薑染的眼中已經沒有了別人,隻有沈堰。


    會堂簡陋,舞台簡單,沒有燈光,沒有伴奏,沒有華麗的服裝。


    但這個時候的沈堰,身上卻發著光,讓人無法忽視。


    他很帥。


    這是薑染的第一個念頭。


    明年她想要和他並肩站在上麵。


    這是薑染的第二個念頭。


    即便身處特殊的年代,薑染也不打算做男人背後的女人,更不想把自己拘泥於瑣碎的家務中。


    好好養豬,擴大養殖,再多養跑山雞,讓它們多下蛋。


    隻要把這幾項做好,明年和沈堰一起站在上麵,絕對沒什麽問題!


    沒人知道薑染心中在想什麽,就連坐在一旁的秦香蘭,也隻以為薑染是看呆了。


    雖然一直都號召著婦女能頂半邊天,但是大院兒裏的很多女人,都隻是圍著孩子鍋台過日子,很少有人有自己的目標。


    或者說,照顧好孩子操持好家務,就是她們的目標。


    在她們看來,薑染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媳婦,就應該在家裏備孕生孩子,而不是去當養豬廠的廠長。


    廠長,那是男人才改勝任的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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