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耗子要三個字,陳桂芳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一旁的薑鐵柱和薑小寶,更是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薑染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是在暗示什麽?


    難不成她剛剛帶來的糧食裏,其實都下了毒?


    陳桂芳越想越覺得可能,雙眼死死地盯著薑染離去的背影。


    直到看著薑染走出了院門,這才急吼吼地奔向了廚房。


    廚房裏,薑茉莉正在翻看薑染帶來的東西,就見陳桂芳如同一陣風一樣來到了自己身邊,一把搶走了桌上所有的東西。


    薑茉莉被陳貴芳這舉動嚇了一跳,驚叫道,“媽!你幹什麽?”


    陳桂芳根本不搭理她,抱著東西就往外麵跑,直接跑到了院門口,把懷裏的東西全都扔了出去。


    外麵有著厚厚的積雪,東西直接落在了雪麵上,砸出了一個個的坑。


    陳桂芳剛鬆了一口氣,就又聽到了薑染的聲音。


    “媽?!”


    薑染眼睛睜得大大的,眼中全是不解,很快就氤氳滿了霧氣。


    “你……你為什麽要把我拿來的東西扔掉?這些都是糧食……你要是不喜歡,你跟我說,我可以帶迴去……”


    說到這裏,薑染的聲音已經徹底哽咽起來,充滿了無限的委屈。


    距離薑染最近的一個年輕婦人,快走幾步到了薑染身邊,伸手攬住了薑染的肩膀。


    “妹子,別哭!她不心疼你,你要自己心疼自己。”


    又有一人走上前來,“對呀,可別哭。她不是不要嗎?那你就把東西帶迴去自己吃!”


    說著,她就走到了陳桂芳麵前,當著陳桂芳的麵,把東西一樣樣撿了起來。


    那一袋糧食的口也散了,裏麵白花花的大米散落出來,和雪幾乎要融在一起。


    “這麽好的大米……就這麽扔進了雪地裏,真是造孽啊!”


    薑染深吸一口氣,衝著身邊的人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謝謝嫂子,我去把米撿起來。”


    薑染說著一步步,走到了陳桂芳麵前,緩緩蹲下了身。


    雪是白色的,大米也是白色的。


    一粒粒大米,灑落在積雪上,撿起來非常的費時費力。


    薑染幹脆用手把積雪捧起來,就這麽直接裝進了袋子裏。


    確保沒有遺漏一粒米後,薑染這才慢慢地起身。


    “媽,我知道你從小就不喜歡我,更喜歡姐姐和弟弟。


    你不願意住在我家裏,也不願意吃我送來的東西,都沒有關係。”


    薑染露出一個蒼白又淒慘的笑容,“隻要你們都好好的,我怎麽樣都沒有關係。”


    說完這話,薑染緩緩轉過了身,一步一步,漸漸遠去。


    其他人也都跟著搖頭歎息,紛紛跟著薑染一起走了。


    陳桂芳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人都走得看不見了,才終於迴過了神。


    所以……剛剛在屋裏的時候,薑染是故意說的那樣一番話,就是為了讓她把東西扔出去?


    一陣風席卷著雪花吹來,雪花撲了陳桂芳滿臉,讓陳桂芳打了個寒戰,後背也開始發涼。


    薑染……實在是太可怕了!


    ——


    薑染在幾個嫂子的安慰中迴到了家,再三感謝了幾位嫂子,將人送到了門外,薑染這才吐出了一口濁氣。


    雖然從來沒有學過表演,但要讓薑染給自己剛剛的戲打分,她絕對要打101分。


    多的那一分,完全不怕自己驕傲。


    陳桂芳以前不是最喜歡在人前演慈母嗎?


    她就是要當著所有人的麵,扒下陳桂芳慈母的麵皮。


    死太容易了。


    薑染要讓薑家這些人活著贖罪,生不如死。


    帶迴來的這些糧食,能去掉外皮的就去掉外皮,不能去掉外皮的就直接清洗。


    最後,所有的食材都被薑染放在鍋裏煮熟,成了噴香無比的蓋澆飯。


    薑染留下足夠自己一頓吃的,剩下的全都放進了空間裏。


    每次做飯多做一些,多出來的就放起來,以備以後不時之需,這已經成了薑染的習慣。


    做飯不難,儲存也不難,難的是薑染沒有那麽多的餐具。


    多餘的餐具已經用得差不多了,要想點別的辦法才行。


    畢竟在這個年代,買鍋碗瓢盆也是需要票的。


    沈堰每個月的票,買不了幾個盤子碗,遠遠達不到需求。


    或許,她可以找時間去一趟山裏,砍幾顆大竹子,用來做竹筒。


    比大腿還要粗的竹子做出來的竹筒,用來裝飯菜,那也是非常不錯的。


    薑染不是一個喜歡拖延的人,每次有了計劃,她都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實施。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後,薑染就出了門。


    她要去一趟山裏,砍竹子是目的,順路還能收集一些積雪,完全是一舉兩得。


    今天不僅沒下雪,太陽也冒了頭。


    金燦燦的陽光灑下來,落在皚皚白雪上,刺得人眼睛都要睜不開。


    薑染一路往外走,遇到了好幾個出來鏟雪迴去化水的人。


    每個人見到薑染之後,都會笑著打招唿,然後安慰薑染幾句。


    雖然這些安慰沒頭沒尾,但薑染知道她們是出於什麽原因。


    昨天那場戲,演得深入人心,這顯然是餘韻未消。


    薑染的聽力極好,走出去一段距離之後,仍舊能聽到身後的人悄聲議論。


    “你們剛剛怎麽都安慰薑染?我聽得雲裏霧裏的。”


    “這薑染真可憐啊!不得親媽的喜歡,還被親姐給欺負。


    就這她還上趕著送糧食過去,結果才出院門,她媽就把東西全都給扔了出來。被我們撞了個正著。”


    “啊?她媽這也太過分了吧?”


    “誰說不是呢!攤上這樣的親媽,這些年也不知道是咋過來的,怪不得瘦成這個樣子。你看她穿著大棉衣,還是顯得細胳膊細腿兒的。那小臉兒還沒巴掌大,我閨女的臉都比她胖乎。”


    “我看她就是太麵了,被一家子欺負成這個樣子。”


    “你讓她咋硬氣?那是她親媽親姐呢。”


    “親媽親姐又咋了?敢這麽欺負我,我直接大耳刮子抽上去。”


    “你就吹吧你……”


    薑染聽著身後漸漸被風吹散的議論聲,嘴角微微向上勾起。


    大耳瓜子?


    她抽了,隻是沒讓她們看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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