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典滿出府,府外的黃敘三人異口同聲:“公子好!”


    典滿覺得怪怪的:“咱們在平時能不能換個稱唿,親近一點?”


    李炎笑著說:“我們以後都追隨公子了,叫聲老大總沒錯吧?”


    鄭偉黃敘互相看了一眼,也一起叫到:“老大好!”


    典滿腦子一下子就又跳轉到了古惑仔的背景音樂,很是享用。


    畢竟上次出現這個感覺的時候,他還是假曹昂的身份。


    這次他已經不用冒充別人,也能當個老大,這也算對這些日子以來的努力有個好的結果了。


    事實往往也是這樣,搏一搏,單車變摩托嘛。


    “那就先湊活這麽叫吧!”典滿好像勉為其難地說道,心裏小小的虛榮心卻得到了很大的滿足。


    “老大,那我們現在做什麽?”李炎問道。


    典滿說:“找場地和找工人。場地、工人啊,就一個原則,便宜!最好不要錢!當然,要精打細算,但不要壓榨,不要損害他人利益。我們吃肉,也要讓大家都有肉喝。”


    鄭偉腦袋一轉:“許都地勢西北高,東南低,南城由於貿易流通發達,東北和東南由於地勢平坦大戶有錢的人家都在這邊居住,普通老百姓就居住在,南城和西南,所以便宜的話獨留西北方向。那邊丘陵地帶,也有一些平地,但都比較隱秘,被丘陵環繞。”


    典滿說:“可以,那就定在西北!我們現在就去實地考察。”


    四人驅馬來到了城西北,到了郊區,幾人在山坳裏發現了一處廢棄的酒坊。


    典滿眼前一亮:“這個廢酒坊環山而建,如果擴大規模的話,能至少大出將近十倍的區域。”


    “廢棄的地窖和房舍也可以修複起來直接利用,小規模生產。”李炎說著。


    典滿毫不猶豫地買下整片山地,買的時候典滿還在腦補,如果在現代,我一定做一個合格房地產商。


    “這裏前有照、後有靠,青山環繞,中間冒泡!是個風水寶地!”典滿胡亂地說著。


    “要是風水寶地怎麽之前酒坊關張了……”耿直的黃敘沒過腦子,開了口。


    鄭偉一臉黑線,趕緊打圓場解釋:“那是因為必須老大才能旺這裏,你想啊,典滿就是‘一點就滿’的意思,這裏要想冒泡需要滿了才能冒嘛!”


    李炎趕緊附和這個強行的解釋:“對對對,沒有滿不能冒泡,我們平時做飯也是這個道理,肯定是以前的老板鎮不住這個區域,哪像咱們老大這樣滿啊哈哈哈……”


    典滿看著一個‘沒心眼’,兩個‘瞎胡鬧’心中感慨,怎麽就不能來點靠譜的手下隨便用呢……


    他走進舊酒坊,發現老設備還能用,準備向李炎等人展示一下蒸餾酒的原理。


    “你們幾個去弄幾壇酒,我現在就教你們怎麽釀造,你們從沒喝過的涓酒。”典滿招唿著李鄭偉和黃敘。


    幾人弄好灶,典滿用蒸汽冷凝的方法,又一次緩緩地釀出一小壺蒸餾的清酒。


    “關鍵在於密封,和火候的掌握,這裏麵很多器具也都是可以替換成別的,或者為了方便,我們以後可以考慮訂做!”典滿向幾人耐心地解釋著。


    幾天下來,李炎憑借廚師的底子已經對於蒸餾技術十分熟練了。


    典滿交代,技術要分開傳授,一個是更有利於量產,另一方麵便於確保技術不被泄露。


    現代工業之所以能解放生產力,提高生產效率。就是在於把複雜的工作簡單化,形成流水線。


    工作內容越簡單越好,這樣對個人的依賴性也會越來越小,雖然這樣對於出現頂級工匠形成了阻礙,但是對於整體大量高品質的生產,卻是非常有效的。


    典滿把自己的現代生產理念告訴了李炎,讓李炎找來可靠之人控製品質。


    李炎自然拉來了不少原來夥房的屬下,沒有幾天,已經小規模產出不少蒸餾酒了。


    當然,閑暇之餘他還辛勤耕耘在宜春坊,化身了蠟燭,照亮了姑娘們卻燃燒了自己。


    這裏說的真沒別的意思,典滿把能想到的所有現代舞種,都無私地傳授給了宜春院的姑娘。


    什麽鋼管舞、脫衣舞、肚皮舞、女團舞啊等等等等。


    能跳上兩下的他絕對親自示範,實在跳不出的他就口傳心法,講解精髓。


    典滿還把舞蹈所需的服裝樣式一一繪出,讓潘婧宜加緊趕製,訓練女孩如何撩男人,彰顯性感,但不能低俗,遠離色情。


    日子就這樣匆匆地過去了。


    在典滿的努力工作下,數日之後,他已經湊齊了涓酒酒業的原始班底和工廠設備,還有了不少樣酒。


    他甚至還利用手上的富裕資金,在生產的同時擴大廠房和增加設備,這片工坊區域真的被建滿了。


    “現在,就差擴張之後需要的工人了……”典滿對著李炎、鄭偉和黃敘說著。


    “人的話其實好辦,這幾年連年戰爭,有不少流民無家可歸,我們隻要供應食物,應該會有大批的流民不計報酬的幹活,隻不過他們身體瘦弱,都幹不了強度太大的活,不能像三弟這樣頂上一頭牛呢!”說著李炎拍了拍黃敘。


    典滿說:“如果按我的設計流程,每個工人需要做的事其實很簡單,內容也很單一。讓我們去看看流民聚集的地方,看看生活狀態,就知道能湊出多少勞動力了。”


    典滿和三人來到城郊的貧民窟,這邊和他最近看到的地方簡直是兩個世界。


    這裏的人為了一個銅板,爭得你死我活,互相追打。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句話在這裏更是淋漓盡致,已經可以說是人為食死,鳥被吃光的情形。


    街道上彌漫著腐臭的氣息,有不少人得了病也沒錢醫治,躺在路上隨意搭建的棚子中等著病好或者就這樣死去。


    “抓住他!我們的東西也敢拿!”不遠處傳來一陣喊叫,遠處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拿著半塊餅子拚命奔跑,跑向了典滿幾人。


    後麵是七八個比他高出不少的男孩子。這幾個孩子一看就是這一區域的小團夥,為首的孩子更是有一點小小的囂張:“抓住他讓他知道,在這地盤拿我東西的下場!”


    少年跑得著急,時不時迴頭看著後麵的‘追兵’。就在他迴頭之間,少年腳下踩到了一個被大車輾軋形成的小坑,身體失重,向前摔了出去,他緊緊握著手中的食物,沒有放手。


    這時幾個男孩子衝了過來,就在少年要被毆打的瞬間。


    典滿一個眼色,鄭偉上前一個大嘴巴就打翻為首的小孩,剩下的人哪裏是李炎、黃敘的對手,一一被打倒在地,罵罵咧咧地離開。


    鄭偉笑著:“我也是這種地方長大的,大哥就別和他們計較了。都是為了一口吃食,不然就可能餓死了。”鄭偉笑著,露出一絲感慨和悲傷。


    典滿看著眼前的少年,發現原來是個女孩子,隻不過寬大的衣服擋住了身形,身上的一切都髒兮兮的,頭發也散亂著!


    少女一雙大眼睛,堅定而平靜。


    典滿透過她的眼睛,似乎看到了經曆人間滄桑後的釋然,和必須活下去的決心與勇氣!


    少女對四人行了一禮,看樣子以前也是出身不錯。


    典滿看著少女詢問:“你叫什麽名字?”


    少女平靜地說出:“郭照,字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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