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真真是因為精神疾病自殺的。


    這話一出,白荷和陳嶼都若有所思。


    那三個人,也是因為精神疾病自殺的......


    陳嶼眸子閃了閃,看著林豪手上厚厚的打印紙,眉頭微微皺著,問道。


    “這是什麽?”


    林豪抿了抿唇,有些艱澀道。


    “日記。”


    “日記?”白荷看著這厚厚一疊,有些訝異:“這得寫了多少啊?”


    陳嶼看出不對勁,接過日記翻看了起來,而白荷也在一旁看了起來。


    因為閆玉的母親不在北城,這份文件是當地警方傳真過來的,上麵都是閆玉的親妹妹於真真的字跡。


    白荷小聲地念了出來。


    “我有哥哥,媽媽喝醉了之後說漏了嘴,好開心......我去,這是十幾年前的日記啊!”


    白荷微微訝異,卻見陳嶼快速地翻了過去,也低頭看了起來。


    【今天是周末,哥哥給我買了我最喜歡的玩偶來看我,哥哥叫閆玉,名字真好聽,人也好看,我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小孩!】


    【班上的同學罵我沒爸爸,我和哥哥說了,哥哥連夜來我們學校,把他們教訓了一頓,他們再也不敢說我了,有哥哥罩著,真好!】


    【十歲生日,哥哥買的公主裙真好看!】


    ......


    審訊室內的閆玉似有所感地往外麵看了一眼,又扭頭對白芷說道。


    “他們應該什麽都查到了吧。”


    白芷耳力超群,外麵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當然知道那本日記已經被陳嶼拿到手了。


    她點了點頭。


    “你也沒想瞞著不是嗎?”


    閆玉輕輕一笑,沒有否認。


    外頭的翻頁聲越來越快,白荷等人快速地看了一半。


    白荷感慨道:“這於真真是哥控啊,日記裏一大半都是閆玉。”


    沒人應答,因為陳嶼翻到了一頁看起來有些字跡潦草的頁麵。


    白荷定睛一看,暗暗吸了口氣。


    “怎麽全是‘去死’?”


    陳嶼眉頭微皺。


    真相越來越近。


    審訊室內的閆玉又看了看手表,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


    “真真和她的名字一樣,單純天真,特別可愛,我家裏有一個妹妹,但是我不喜歡她,可是真真不一樣,她好到你想把一切都給她。”


    “她本來應該開開心心地長大的,一直乖巧可愛,可是在她17歲那年,卻突然很叛逆,泡吧,喝酒,還和小混混玩。”


    “那些黃毛,我真想掐死他們。”


    “我很擔心她,一直勸她,安慰她,可是她讓我滾。”


    “我一氣之下,罵了她幾句,她就把我所有的聯係方式都刪了,我再也聯係不到她。”


    閆玉說著說著,突然抬頭,眼底蓄滿了淚。


    “你說,我為什麽要罵她呢?”


    白芷目光掃過那張苦澀的臉,不知道該說什麽。


    而外麵的白荷看著於真真的日記,不自覺地捂住了嘴,眼底也有淚光閃過。


    【吳倩倩生日,約我一起出去玩,開心。】


    【吳倩倩是個王八蛋!去死去死!】


    【他們灌我酒,用迷藥捂住我的嘴,扒光了我,拍了我的照片,他們對我......他們都該死!】


    白荷看著傳真紙上麵斑斑點點的印記,不知道是淚水還是血。


    隻從隻言片語,就能看出當時17歲的於真真經曆了什麽。


    【我不幹淨了,怎麽辦?哥哥會不會覺得我是壞孩子?】


    【報警嗎,不行,他們有我的照片。】


    【他們逼我去酒吧,和他們玩,他們怎麽不去死。】


    【我想殺了他們。】


    【哥哥問我怎麽了,我不敢說。】


    【哥哥果然討厭我,他說我不知檢點,或許,我不應該弄髒了哥哥的眼睛。】


    後麵的字跡越來越潦草,甚至看不出寫了什麽,隻有紙上的斑斑點點告訴著幾人,於真真經曆著什麽。


    再後來,於真真得了嚴重的精神疾病,在精神病院治療了半年的時間後,自殺了。


    日記翻到了最後一頁,上麵是一行小字。


    【媽媽,哥哥,可以把小熊送來醫院陪我嗎?】


    看完於真真的日記,白荷久久不能言語。


    而那裏麵的閆玉又緩緩開口。


    “鄭涵。”


    陳琳一聽,立馬豎起了耳朵。


    她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但是這是第二個死者的名字。


    她盯著閆玉,就聽到閆玉說。


    “灌她酒。”


    灌她酒?


    陳琳瞳孔微微震動。


    鄭涵不就是酗酒過度死的麽?


    還沒多想,閆玉又說道。


    “劉陽用迷藥捂住她的嘴。”


    劉陽,煤氣中毒。


    “吳黎,扒了她的衣服。”


    吳黎,也就是今天的死者,是裸身凍死的。


    “吳倩倩,拍照片,辱罵威脅她。”


    吳倩倩?


    陳琳腦海裏突然閃過白光。


    吳倩倩,不是那個死者吳黎的妹妹嗎?


    這怎麽迴事?


    閆玉說的,和案情有關,可是陳琳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而就在這時陳嶼突然推門而進。


    “白大師,會有第四個死者。”


    陳琳聞言,立馬緊張了起來。


    “是誰?”


    陳嶼眸子一閃:“吳倩倩。”


    陳嶼看著閆玉,不知道該說什麽,但是案情已經完全明白了。


    閆玉在報仇,在為他的妹妹報仇。


    每一個死者,都是傷害於真真的元兇,而且,他們的死法,都是當時於真真遭受的一切。


    陳嶼隻想了一瞬就想明白了,接下來,就輪到了於真真的那位好友,吳倩倩。


    陳嶼定了定神,立馬說道。


    “準備出警,保護吳倩倩。”


    吳倩倩現在很危險,他們還沒搞清楚閆玉是用的什麽辦法殺的人,隻能先把人保護起來。


    陳琳和林豪剛想應聲,卻聽見白芷說道。


    “不用了。”


    眾人一愣。


    白芷又開口道:“人已經死了。”


    陳嶼身體僵硬了片刻,突然想起了什麽。


    直直看向閆玉。


    閆玉低頭微微一笑。


    “謝謝你,陪我等。”


    陳琳還是一頭霧水:“到底在等什麽?”


    而陳嶼這時已經反應過來了,沉聲說道。


    “等吳倩倩死。”


    閆玉忽得一聲嗤笑。


    “他們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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