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徐律,以後對我手下留情就好了。”


    楚涵擺手,打量著兩個人之間奇妙的氣氛。


    直到厲思晨不耐煩地看過來,楚涵才勉勉強強地換了話題。


    “你今年幾歲了,小朋友?”


    “五歲!”


    “個字沒有很高嘛,要不要叔叔幫你檢查一下。”


    “可是……”


    顧團團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楚涵抱了起來。


    “沒有什麽可是的,走,開始檢查。”


    客廳當中,又是隻剩下了厲思晨與徐來兩人對峙。


    徐來歎了口氣,開口:“按照你的想法來吧,還有一件事。”


    “什麽?”


    “五年前,莫蘭島,究竟發生了什麽,我去查了那天的事情,可是相關人等,全都已經找不到了。”


    “真正醉酒的人不會有能力進行強奸,而你雖然不算正人君子,但我同樣相信你的人品,不會假裝醉酒,和一個陌生的女人發生關係,唯一的可能是,有人在你們的杯子裏麵下了藥。”


    “會不會是陸之遠的人?”


    厲思晨確實知曉有人在自己的杯中下藥。


    可是畢竟酒杯是隨手端起的,下藥的目標未必就是自己。


    而且當時,他還有急事要做,連顧漫漫都來不及喊醒,又怎麽可能仔細調查酒水。


    如今徐來這麽一說,倒確實有些問題。


    “陸之遠?”徐來不解:“可我查到的消息來說,陸之遠與你們一樣,也喝下了一模一樣的酒,換而言之,他很難逃過。”


    “說不定是他自導自演。”厲思晨聳肩,“以此相逼,讓顧漫漫接受他,結果他沒有想到,酒被我給喝下了。”


    “說不通。”


    徐來搖頭。


    “當初陸之遠對於漫漫是什麽感情尚不可知,但如果他喜歡漫漫,不會選擇這麽冒險的辦法。”


    徐來有懷疑的人。


    隻不過,並不應該告訴厲思晨。


    事情尚不明晰。


    和顧漫漫商量也就罷了,顧家的事情,沒必要將厲思晨也牽扯其中。


    他剛才問,不過就是為了看看厲思晨還有沒有其他的記憶。


    畢竟,他也是當事人之一。


    顯然,當年操縱整件事的人心思縝密,並沒有留下什麽線索。


    “我會幫你調查莫蘭島。”


    厲思晨主動開口。


    “厲家在莫蘭島有產業,說不定會有新線索,不用謝我,像你說的,本來就是我欠她的。”


    厲思晨頓了頓,起身走到顧團團的門邊,輕輕扣響房門。


    “楚涵,走了。”


    “這麽快?”


    楚涵探出腦袋,狐疑開口:“徐律,他平常還是很靠譜的,恐怕是真的看上你妹妹了才…你掐我幹什麽?”


    “話多。”


    厲思晨撇了他一眼,轉身就離開了顧漫漫的公寓。


    楚涵嘟囔了聲,忙不迭抬腳跟上。


    直到坐上了厲思晨的車,楚涵才又開口:“酒精的度數真的很高,好在不是粗製濫造的工業酒精,否則不知道還能不能救迴來。”


    “生命之水。”


    “原來你見過她喝的酒?”楚涵更為驚訝,“這兩年市麵上已經不流通了,能弄來的人本事也不小,你有頭緒了嗎?”


    “嗯。”厲思晨點頭,薄唇輕啟,吐出一個名字,“祝笙笙。”


    楚涵覺得自己的下巴都要驚掉了。


    “真的假的,我前兩天還聽那個誰說,你準備和祝笙笙玩真的,這還沒有進你厲家的門,就已經開始以正宮身份相居了?”


    “不過,這也是你的錯,你既然不想要娶她,就跟她說清楚。”


    厲思晨咬牙切齒:“我早就已經說了,她自己聽不懂人話。”


    “她確實挺偏執的,我以前建議過她去開點精神科的藥,被她給臭罵了一頓。”


    厲思晨一腳刹車踩到底,楚涵的腦袋差點磕到前擋風玻璃上。


    “你說什麽?”


    “我說什麽了?!”楚涵揉著腦袋,滿臉委屈,“你就看不出來祝笙笙平常跟個神經病一樣,貼著你是一個態度,對別人又是一個態度嗎?”


    “我的建議又不是為了罵她,真不知道她為什麽那麽激動。”


    精神類的藥物嗎?


    厲思晨總覺得隱隱之間,好像有什麽事情串了起來。


    “精神類的藥物可能會讓人恍惚嗎?”厲思晨頓了頓,又補充道:“對於沒有病的人。”


    “沒病的人不要亂吃。”楚涵警告道:“不過,確實有可能會造成精神恍惚,甚至可能會導致興奮異常。”


    “具體還要看藥的成分分析,怎麽,你在懷疑什麽?”


    厲思晨腦海中,一個女人扭曲的身影一閃而過。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半晌還是搖了搖頭,開口:“沒什麽,送你迴去。”


    “如果祝笙笙真的開了藥,我會告訴你的,我在醫院裏麵,還算是有人脈。”


    “那我還要謝謝你?”


    “你本來就應該謝謝我。”


    ——


    祝笙笙的手機已經是第十二次響起。


    她冷眼盯著手機屏幕上的號碼,歎了口氣,煩躁地抓起手機,撥通了接聽鍵。


    顧欣雨的怒吼很快便傳入了她的耳膜當中。


    “祝笙笙,你究竟是什麽意思,你知道你做了什麽嗎?!”


    “我知道。”


    祝笙笙開口:“是他自己沒有本事而已,至少現在,你可以迴家了。”


    顧欣雨頓時啞口無言,半晌才咬牙切齒地開口。


    “你知道這代表什麽嗎?”


    “嗯?”


    “如果陸之遠在警察局將我們兩個的事情說出去了,你知道這代表什麽嗎?”


    “我做什麽了?”


    祝笙笙似笑非笑地開口。


    “我邀請顧漫漫去了團建的場地,並且喝了一杯酒之後,就因為芒果過敏去了醫院,等我到家的時候,陸之遠就已經出現在了酒店中,我實在不知道,就算陸之遠把一切都說出去,又會怎麽樣。”


    “你覺得陸之遠手上能一點證據都沒有嗎?”


    “他當然有。”


    祝笙笙似笑非笑地開口:“他手裏麵,估計有不少你的證據呢,至於他會不會放出來,那也要看你自己挑男人的眼光。”


    祝笙笙和陸之遠確定過,他手機上與自己的聊天記錄都已經刪除,所以,無論怎麽調查,至少自己,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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