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溫暖?”


    “項特助,你方便過來接一下謝總嗎?他喝醉了!”


    “呃……不好意思啊,我現在不在帝都。”


    “那他現在住哪兒?”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禦水灣屬於boss的東西都送去老宅了,boss住哪裏,我還真是不知道。”


    “……好我知道了!”


    一通電話,打了個寂寞。


    迴頭看向醉的人事不省的謝聿川,溫暖有一時的頭痛。


    送去禦水灣?


    可上次項岩讓她過去收拾東西的時候,別墅裏一片亂糟糟的,而且項岩也說了,那棟別墅要拆了。


    即便送過去,肯定也沒辦法住人的。


    送迴謝家老宅?


    溫暖本能的對那個地方有點畏懼,說不清道不明的。


    再要麽,就隻能去開個房間,把他安頓在酒店了。


    可是一想到謝聿川酒醉後跌跌撞撞的模樣,而她要去前台開房,然後攙著謝聿川穿過大堂走進電梯。


    隻要想一想那個畫麵,溫暖都能瘋。


    謝聿川隻是和梁晚星一起吃頓飯,都能當晚登報。


    她帶著酒醉的謝聿川去開房,登報速度一定沒有最快,隻有更快。


    溫暖扶額。


    “暖暖……”


    謝聿川又一次囈語的時候,溫暖拖起他出了門。


    邁巴赫疾馳駛向謝氏,十多分鍾後,停在了謝氏集團地下停車場的電梯口。


    深夜時分,停車場裏萬籟俱靜。


    以為能一切順利的把他丟進辦公室,開了暖氣後任由他自生自滅。


    可溫暖甚至都沒邁出成功的第一步。


    “暖暖,我要迴家,我不要去公司!”


    醉了都能分辨出周圍的環境,後座的車廂裏,謝聿川拉著頭頂的扶手,怎麽都不肯下車。


    “……”


    生怕他要迴謝家老宅,溫暖不問他家在哪兒,隻耐著性子哄他,“謝聿川,已經很晚了,今晚就在辦公室睡吧,好不好?”


    “那你陪我!”


    謝聿川鬆開扶手,伸手抓住了溫暖的手。


    喝了酒的緣故,男人的體溫燙的厲害。


    溫暖下意識的抬手摸了下他的額頭。


    不是發燒。


    順勢把他拽出車廂,溫暖鎖了車,扶著他進了電梯。


    點了下觸控屏,屏幕解鎖,溫暖不由一怔。


    謝氏集團大樓有十餘部電梯。


    這一部是總裁專屬電梯。


    除了謝聿川,隻有項岩和她輸了指紋密碼。


    按謝氏的行事風格,她離職的當天下午,it部就會把密碼庫裏屬於她的那部分清除掉。


    可此刻,電梯徐徐而上,她的指紋還在。


    it部不可能會有這樣的疏漏。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謝聿川有交代他們留著。


    可是,為什麽?


    溫暖迴頭看向謝聿川,“謝聿川,為什麽我的指紋密碼還在?”


    不知道是熟悉的環境裏,酒醒了些。


    還是下意識的答了。


    “暖暖……”


    謝聿川牽過溫暖的手,雙手攏著她的腰,下巴搭在了她頸窩裏,“我在哪,你在哪!溫暖和謝聿川,永遠不分開!”


    溫暖怔住。


    溫暖和謝聿川,永遠不分開。


    這句話,是她說過的。


    那年生日,她自己都忘了,一整天忙的腳不沾地。


    下班的時候,謝聿川說約了顧城他們給她過生日。


    溫暖對生日無感,更別說顧城他們給她過了。


    一群人圍著籠子裏的金絲雀,就算歡歡喜喜的唱著生日歌,又有幾分真心呢?


    她賭氣說不想去。


    謝聿川隨她,打電話讓顧城他們自己玩,說他和溫暖不過去了。


    掛了電話,他問她,要什麽禮物。


    溫暖氣唿唿的,“我想要天上的星星,九爺給得了嗎?”


    謝聿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發動著車,照直朝郊外去了。


    大冷的天,他抱著她,她抱著暖寶寶,在山頂看了一夜的星星。


    溫暖都忘了自己是怎麽消氣的了。


    大概,天地之間隻有你和你愛的人,而你愛的那個他在當下的那一刻,滿眼滿心隻有你,換成誰都不願意再生氣了吧?


    流星劃過的時候,她滿心歡喜的對著夜空許願,“溫暖和謝聿川,會永遠在一起,我們會好好兒的!”


    他溫柔的吻她。


    她用力的迴應他。


    那晚的月色和夜色齊齊見證了他和她的瘋狂。


    第二天醒來,她在脖頸裏摸到了一串項鏈。


    項鏈的吊墜灰突突的,打磨成了一個n。


    溫暖一臉莫名。


    凍感冒的男人帶著濃重的鼻音,一臉無奈,“呶,你要的星星!”


    那個打磨成n的吊墜,是隕石做的。


    而隕石,是天上掉落的星星。


    四舍五入,他也算是把星星給她了。


    “暖暖,說過的話,要算數!”


    下山的時候,謝聿川刮她的鼻子。


    可從昨晚上山開始,她和他說了那麽多的話,他指的是哪句?


    她認真問他,可白天的男人像是變身過的,沒了晚上的溫和好說話,板著臉,又變成了那個冷酷的謝總。


    到最後,溫暖也沒問出來。


    而這一刻,久違的記憶就這麽突兀出現。


    “謝聿川……”


    男人溫熱的臉貼在她頸窩裏,能清晰的聞到他口鼻間的酒味,和他衣領間的鬆木香味。


    溫暖推了推他,“你說什麽?”


    可謝聿川再無迴應。


    再迴頭,就見電梯門靜靜地開著。


    溫暖心裏歎了口氣,扶著他出電梯進了總裁辦公室。


    離開一個多月,辦公室裏紋絲未變。


    輕而易舉的找到醒酒藥喂他吃了一顆,溫暖起身拖著他進了休息室。


    反手去摸牆上的開關,溫暖還沒觸到,手被謝聿川扣住,高高舉起壓在了牆邊。


    “暖暖……”


    喝醉酒的謝聿川力氣大的驚人,掐著她腰的動作像是要把她嵌進他身體裏去。


    “謝聿川!”


    溫暖的唿痛聲才剛開口,唇被他噙住。


    “暖暖,我知道是你迴來了……”


    纏綿的吻,像是要把溫暖整個人吃進肚裏去。


    才剛剛察覺到溫暖的推拒,謝聿川就停住了親吻。


    隻額頭貼著她的額頭,“暖暖,我不碰你,你別走,好不好?”


    休息室裏一片黑暗,隻窗外的星光透過落地窗灑落在地毯上。


    抬眼看去,看不清男人的麵容,也看不到他的眼睛。


    可有那麽一瞬間,溫暖有種迴到了兩年前在山頂的那個夜晚。


    所有的理智和糾結在這一刻灰飛煙滅。


    溫暖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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