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兩人倒是難得地收起了各自的心思,認真看明白了病曆本上的東西。


    上麵鬼畫符一樣的診斷,看的人眼睛生疼。


    謝知宴半天才辨認出了上麵的幾個字。


    “被迫害妄想症?”


    兩人對視一眼,“住在這個病床的病人,是被迫害妄想症?”


    兩人接著往下看。


    “王小五,被迫害妄想症患者,總覺得有人想要傷害自己,喜歡躲在黑暗半封閉的地方,不喜歡躺在床上,總覺得躺在床上會把身體暴露給別人。”


    “不喜歡躺在床上?”


    謝知宴皺眉,“躺在床上會被身體暴露給別人,還喜歡躲在黑暗半封閉的地方,那是……”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同時將目光落到床上,緩緩下移——


    異口同聲道:“床底!”


    這顯然是一個線索的暗示。


    床底說不定也有一些別的東西。


    “我去看看。”


    盛新月剛打算蹲下身子,卻被謝知宴一把拉住,“你幫我照亮,我去底下看看。”


    床底下不知道有多少灰塵呢。


    盛新月也沒有矯情,她在一邊幫謝知宴照亮,謝知宴矮下身子,鑽近了床底。


    很快,裏麵傳來了他的驚唿。


    “這裏果然有東西!”


    “什麽?”


    盛新月也顧不得其他,將頭伸進去一看,床底下的牆壁上,赫然被人用指甲刻了滿當當的字!


    “ta要殺我,ta要殺我,要殺我!”


    “ta來了,ta要來了!”


    “ta已經殺了好多人了,好多人!”


    “我要死了嘿嘿,ta要來殺我了!”


    “穿上紅鞋子,會變成舞蹈家!”


    密密麻麻,因為太過於用力,甚至連指甲都折斷,牆麵上的字滲著黑紅色的血,叫人看一眼就覺得背後發涼!


    “ta?”


    盛新月皺眉,“為什麽用的是ta,而不是男他或女她?”


    “還是說……為什麽用的不是動物它?”


    謝知宴接過她的話:“這個人肯定是自己也不確定到底是哪個她,但是最後一句話。”


    他道,“穿上紅鞋子,會變成舞蹈家,你有沒有想到什麽?”


    盛新月秒懂:“安徒生童話故事,紅舞鞋?”


    又是紅鞋子,他們很輕易就想到了廣播中的那個變態的女人。


    現在這個被迫害妄想症的患者又在床底下寫出這樣的一行字,所以這件事,很有可能和那個童話故事紅舞鞋有些關係!


    這個病人竟然也知道紅鞋子,這說明,他很有可能看見過什麽!


    “難道是那個變態的女人殺人的過程?”


    謝知宴猜測道,“我看病曆本上有些,他後麵的病情突然加重了,有可能就是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他本身就有被迫害妄想症,看到一些內容之後受到了刺激,所以才會導致病情的加重。”


    “有可能。”


    盛新月點頭,“總之這個病房應該是沒有什麽線索了,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


    他們從這個病房出來的時候,寧初和駱雲簡他們已經探查完了三個房間。


    除了一開始得到的那枚身份牌,他們還在垃圾桶裏翻到了一堆紙屑。


    楚雨生則是在窗台的一瓶盆栽裏找到了一盒火柴。


    “火柴?”


    這好像不是精神病院能出現的東西吧。


    但是既然它出現在這裏是反常的,那就意味著必然有反常的原因!


    想到那個空白的本子,盛新月道:“你用火柴試著照一下那個本子。”


    “哦。”


    楚雨生老老實實地應了一聲。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在火光下,一些皺巴巴的紙張上麵,赫然浮現出了棕色的字跡!


    “果然!”


    楚雨生驚喜地說道,“這個紙張皺巴巴,是因為上麵的內容是被人用牛奶寫的!現在有了熱量,牛奶裏的蛋白質變質,所以才會出現棕色的字跡。”


    但是另外一些有凹陷的紙張上麵,卻是什麽都沒有。


    “這個上麵,難道沒有東西嗎?”


    他忍不住抬頭問道。


    盛新月看著那根燃盡的火柴,被火焰燒成炭黑色的木棍彎曲著,看上去很是脆弱。


    “給我吧。”


    從楚雨生手中接過本子和火柴棍,盛新月用手指摸一下燒焦的火柴棍,然後再從紙張上抹過去。


    黑色的痕跡出現在雪白的紙張上,但是於此同時,還有另外白色的字跡顯示了出來!


    “哇!”


    唐柏驚唿一聲,“這是什麽情況!”


    “這上麵雖然看上去沒有字,但是摸過去是能感覺到凹凸不平的。”


    盛新月解釋道,“這就說明肯定有內容,而且下筆這麽重,應該是用其他尖銳的東西刻上去的,比如樹枝之類的。”


    “有了凹陷,用其他顏色平平地抹上去,字跡自然就會浮現了。”


    楚雨生一臉崇拜地看著她。


    沒想到這盒火柴竟然是這樣的用途!


    亮著的時候可以讓牛奶寫出來的字跡現行。


    燒完了還可以讓刻上去的字跡顯示出來!


    真是物盡其用。


    一群人湊在一起,看這個本子上的內容。


    第一頁。


    隻有簡短的一句話。


    ——這個精神病院,好像不對勁。


    也就是這一句話,叫人看出來了異樣的感覺。


    “這個精神病院,好像不對勁?”


    駱雲簡重複道,“這句話,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剝離感。”


    “對。”


    寧初認同地點頭,“寫下這行字的人,應該不是這個精神病院內部的人。”


    她突然想到了什麽,連忙拿出了那個身份牌。


    當時她就和駱雲簡推斷,這個身份牌應該也不是精神病院內部的東西。


    火柴的火光下,身份牌上赫然寫著一行字。


    “訊浪日報,錢家明。”


    “日報?記者?來的人是記者?”


    一行人頓時想起了之前廣播裏的那個女人說的,有人偷走了媽媽的東西,但是他沒有逃出去,卻把東西藏了起來……


    “難道就是這個記者?是不是這個叫做錢家明的記者發現了那個女人在精神病院殺人,然後暗中搜集證據,但是最後被發現,然後就被滅口了?”


    “有可能。”


    一行人說著,下意識地看向盛新月。


    盛新月聳肩:“別看我,不然會影響你們的遊戲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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