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多年她霸占著卿卿的身份,還真以為自己是隻金鳳凰了,卿卿心軟沒有趕走她,她倒是蹬鼻子上臉,容不下卿卿就算了,還大鬧生日宴,把譚家攪得一團亂,她以為自己是個什麽東西?血脈當前,她拿什麽跟卿卿比?野雞就是野雞,不識大局,沒有點兒眼力見兒。”


    “你看,這才多久啊!現在沒了譚家,她竟然淪落到去給老男人當情婦的地步,果然骨子裏就是下賤貨色!”


    聽著她一句句尖酸刻薄的話,崔澤宇腦門上冷汗都快落下來了。


    他不動聲色地抽開手,有些不悅道:“樂怡,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要亂說。”


    話落,他轉頭看向盛新月,“譚小姐,實在是不好意思,樂怡一向心直口快,說了冒犯您的話,您要是心裏不舒服,我代她向您道歉,還請您不要跟她計較。”


    他是以薛樂怡男朋友的身份出現的,現在就算是想要撇清關係也來不及了。


    崔澤宇現下隻能誠懇道歉,薛樂怡卻是倏地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地嚷嚷道:“澤宇,你在說什麽,你在跟她道什麽歉啊!”


    “她自己做出來那樣的事,難道我還不能說了嗎?”


    “那邊那個老男人你也看到了,他們剛剛明明就在一起逛街,誰不知道她譚新月被趕出譚家的時候沒帶一分錢,現在卻能來這樣高端的商場買衣服,她的錢是哪裏來的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盛新月倚靠著小推車一前一後地晃,聞言不由得挑起了眉毛,意有所指:“在薛小姐眼中,隻要跟異性一起出席在同一場合,就是有不正當關係?”


    薛樂怡並沒有多想,當即揚起了下巴:“那不然呢?”


    盛新月恍然大悟地看著她和崔澤宇兩人:“哦……我明白了,原來二位也是不正當關係,怪不得薛小姐會這麽揣測別人呢,原來是以己推人,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你是他的情婦……還是他是你養的一條魚呢?”


    薛樂怡被擺了一道,不由得大怒:“我們是正兒八經的戀愛關係!別用你那肮髒的心思去想別人!”


    “到底是誰的心思更肮髒。”


    盛新月嗤了一聲,“隻要跟異性一起出席在同一場合就是有不正當關係,這不是薛小姐你自己親口說的嗎?”


    “還有,你說你們是正兒八經的戀愛關係?”


    似笑非笑的目光從兩人身上掃了過去,莫名的,薛樂怡心中湧上一種不好的預感。


    盛新月輕輕搖頭,“薛小姐,你明明有丈夫,你們算哪門子的正兒八經?”


    這話一出來,不僅是崔澤宇,連薛樂怡也一並變了臉色。


    她的表情一下變得猙獰,聲音猛然拔高了幾度:“你在說什麽,你別胡說!”


    似是意識到路人的眼光,薛樂怡連忙止了聲音,轉頭去拉崔澤宇的胳膊,急急地解釋:“澤宇,你別聽她亂說,她定是自己的生活不如意,也見不得別人好,所以才故意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譚新月,你要是再這麽造謠,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是不是造謠,你自己心裏清楚。”


    盛新月微哂,“你三歲時被拐賣到一處偏遠的村莊,一直到七年前才被尋迴薛家……”


    不等她說完,薛樂怡就神情激動地打斷她:“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你想說什麽!”


    盛新月唇角噙著淡淡的笑,目光卻很冷:“薛樂怡,人在做天在看,你真以為你做的一切都沒人知道嗎?”


    “你到底想說什麽,我看你就是在這裏故弄玄虛,澤宇,我們跟這些人沒什麽好說的,我們走!”


    薛樂怡一把拉住崔澤宇的胳膊,氣勢洶洶地說道。


    然而她眼底一閃而過的驚慌,卻是暴露了她的心虛。


    怎麽可能……


    那件事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譚新月這個賤人,一定是亂說,就是為了給她添堵……


    薛樂怡拉著崔澤宇往前走了一步,卻明顯感覺到了阻力。


    崔澤宇沒動。


    她心慌更甚:“澤宇,你不會是信了她了吧?她明顯就是信口胡謅,就是故意這麽說為了讓我們互相猜忌……”


    崔澤宇將胳膊從她手中抽出來,淡淡地說道:“既然是胡說,那我正好現在也有點時間,聽聽也沒什麽。”


    “你的時間那麽寶貴,聽她胡說未免也太給她麵子了……”


    薛樂怡吞了吞唾沫,隨著崔澤宇的胳膊從她手心抽了出去,她能明顯感覺到,好像有什麽東西也隨之而去了!


    她怨毒的目光中含著警告,狠狠地盯著盛新月。


    如果目光能化為實質的話,相信盛新月現在已經千瘡百孔了。


    可惜盛新月直接選擇了無視,她愉悅地挑起眉,欣賞著薛樂怡臉上的怨恨和警告:“崔少想要聽故事,那我哪裏有拒絕的道理?”


    “薛樂怡,你從小在那個村子裏長大,有一個青梅竹馬的鄰居哥哥,那個男生比你大三歲,一直都喜歡你,對你很好,你對他也很有好感,終於等你十七歲的時候,你倆捅破了最後一層窗戶紙,正式確定了男女朋友關係。”


    聽到這裏,像是有一桶冰水兜頭潑了下來,薛樂怡渾身冰涼!


    難道她真的知道!?


    她下意識地撲上來,想要製止盛新月接下來的話:“你閉嘴,你不要亂說,你知道什麽!”


    盛新月靠在小推車上,腳下輕輕一蹬,整個人已經順著飄了出去,豈一個“瀟灑”了得。


    反而是薛樂怡撲了個空,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直接摔倒。


    胳膊肘微微用力,小推車的車頭被精準拿捏,一個漂亮的漂移,盛新月在那方寸之地畫了個弧,出現在了另一邊。


    她幽幽地道:“十八歲的時候,在村裏媒婆的牽線之下,你倆終於定下了婚約,不僅寫了合婚書,還各自剪下頭發纏在一起,編織成了手鏈,意為結發夫妻。”


    薛樂怡瞪大眼睛,麵上是掩不去的驚恐。


    連這個都知道,她怎麽連這個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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