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了閉眼,“再之後就是大戰開始,關於力量體的事情,似乎妲還有別的打算,但我並沒有了解到,所以並不太清楚。之後我就死了,並沒有再見過妲。”


    她說得倒是輕描淡寫,對洛璃來說卻產生了極為大的震動。


    洛璃手心微微收緊,心緒有一些不平靜,隻因我好她能感受到碧落並沒有說謊。


    她苦笑一聲,她的身世,還真是坎坷啊。


    碧落卻以為洛璃是在糾結別的,她有些透明的手隔空拍了拍洛璃的腦袋,“小洛璃別傷心呀,你的神魂年齡隻有十七歲。”


    “你也不是活了幾十萬年,你的神魂也才誕生沒多久,應該是當時在空間裂縫裏出現了意外,導致你孕育你神魂的力量被一分為二,一半流入了天元大陸,另一半則是漂流到了另一個世界裏。”


    洛璃抬眸,默默瞪了她一眼,她在意的是這個嗎?!


    碧落以為自己理解錯了,摸了摸鼻子,繼續順毛,“那什麽,其實你現在這個身體的父母,的確就是你的親身父母啦,你不要想得太複雜。”


    “雖然聽起來是很複雜,其實是我不太了解這件事。但是你後來能誕生到這個大陸上,以這種形式降生,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她聲音溫軟,“其實隻是當初妲想要為族群留下後手,原本的計劃不過幾年神魂就能誕生,沒想到出了意外,也是我們對不住你。”


    洛璃唿出一口氣,微微咬牙道,“所以,我其實是諸神大陸的人?”


    看著洛璃的眼神,碧落默默搖了搖頭,“不是。該怎麽說呢……”


    碧落有些犯了難,“說起來慚愧,本來你誕生出神魂後,應該是沒有自我意識的。”


    洛璃冷靜了,她抱臂,覺得自己現在冷靜得過分,“所以你們當初想創造出來的是一個為你們複仇的工具?”


    碧落臉色微微凝重了一些,洛璃雖然說得難聽了一些,但確實是這樣。


    妲本來的想法單純的是想要為族群遺落的族人創造出一個後盾,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洛璃倚靠在牆邊,眸色微冷,“我說中了?”


    她看著低著頭的碧落,也沒在糾結,繼續道,“可我的的確確是有意識的人類,難不成那力量還能變異?”


    碧落苦笑一聲,“自然不會。”


    她按了按額角,妲用的本來就是禁術,能創造出有神魂的東西已經是逆天道而行,那力量是死物。若是想要那力量體變成洛璃這樣聰慧的人類,怕是隻有天道親自出手才會有這樣的可能性了。


    最終,碧落聳了聳肩,“現在唯一來說可以理解的解釋,應該是你就是洛家那個人的女兒,當初那股力量想要占據你的肉體,你的意識被另一個世界的力量吸走,但是兩邊的力量都失敗了。


    所以可能是兩個世界的力量反而被你吸收了,所以你本來就該平安降生,反而是那股力量將你強行分別開來。”


    洛璃抬手,覺得自己腦袋要炸了,“停。你說的太複雜了。”


    “總而言之,就是當初在諸神的力量體不會有意識,所以我本來就是個人類是吧?”


    這個碧落是確信的,因此她點了點頭,“沒錯。不管後來是我猜測的那樣,還是有其他的可能性,至少我可以確信的是,你本來生來就該平安降生的人類孩子。”


    碧落歎了口氣,如果他們真的有創造人類的能力,那場大戰又怎麽會那麽慘烈?


    洛璃抿了抿唇,如果她真的隻是一股力量生出來的,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碧落笑著看向洛璃,“所以我剛才才說你和大荒靈武古族有聯係,不管怎麽說,你體內確實有那股力量的氣息存在。不過比起當時弱了太多,或許是在這些年裏消磨了,所以你才會將那股力量吸收。”


    聽得出碧落語氣裏的認真,心中那塊無形的巨石悄然落地,她輕吐一口氣,仿佛連周遭的空氣都變得清新了幾分。


    舒服,不用糾結自己到底是從哪裏蹦出來的了。


    周圍微弱溫暖的光芒灑在她柔和的麵龐上,為這略顯沉重的對話添上了一抹溫暖的色彩。


    她微微閉眼,四周的風似乎也輕柔了許多,輕輕拂過她的發梢,帶動著衣袂輕舞,仿佛就連都在為她慶祝這一認知的轉變。


    洛璃緩緩睜開眼,目光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堅定。


    不管她究竟是什麽來曆,她都是洛璃。


    隻是洛家的洛璃。


    碧落看著洛璃的表情,也露出了一抹微笑,小丫頭的心性比她想的還要堅韌。


    普通人聽到這一番消息,早就慌了神,可她這麽快就能調整過來。


    碧落眨了眨眼,她剛才其實說了謊,雖然勉強圓迴來了。


    盡管方才她用了一點小伎倆,成功騙過了如今的洛璃,可隻要洛璃去了萬獸,就會發現她話語中的漏洞。


    妲當初的確是創造出了一團能量體想要作為族群的後手,隻不過……


    她悄摸看了洛璃一眼,希望小丫頭知道真相後,別把她打散吧。


    不過,這一切還是等她自己去探索吧,她會知道自己的來曆的,但不會是現在。


    她的生來確實是很普通,不過她對他們來說,也是最不普通的那一個。


    洛璃恢複了正常心緒,想到什麽,她詢問道,“對了,碧落,外麵那個祭壇,你可知道是什麽東西?”


    碧落迴過神,點了點頭,“是一個淡金色的祭壇對嗎?”


    洛璃點了點頭,“沒錯,我懷疑就是它把我拽進來的。”


    碧落摸了摸發梢,看著目露思索的洛璃,稍微有點心虛,她輕咳一聲,“我之前不是說了嗎,混沌玉其實是有一絲自我意識的。它覺得時間到了,就擅自把你拉進神墓裏來了。”


    洛璃抱臂,眯了眯眸,“我記得青楓說過,要我到神王才能接受傳承。”


    碧落眼中劃過一抹疑惑,“青楓是?”


    洛璃更疑惑了,“諸神塔器靈啊,你不也是諸神塔主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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