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京澤,我不是你跟許珍感情糾葛上的工具人,你想通過,另一段感情去得到她的關注,讓她生氣難過,讓她…注意到你。你選擇的那個人,沒有必要是我,我不是你們遊戲中身份扮演的一環。”


    宋明珠脫開他的手,“我最後跟你說一遍,真的,別再來煩我。”


    “就算,沒有周毅川,我跟你,絕不可能。”她的話語像是一記重拳,狠狠地打在了季京澤的胸口。


    季京澤,“為什麽?”


    宋明珠為了讓他徹底,打消其他不該有的念頭,她直接說了一個不算借口的借口:“我不喜歡,二手…”


    “嫌髒!”


    看慣了世態炎涼,宋明珠從來沒覺得,自己是個好人。


    她更不會去在乎,別人看法。


    “調座位的事,我會盡量說服班主任,我們還是別走這麽近比較好。”


    “我想我已經說的夠清楚了。”


    正好在這時,下課鈴響起。


    宋明珠背上了書包,從後門頭也不迴的離開。


    並未察覺到,身後的那些人。


    宋明珠迴去的比較早,做完了作業,就去了做兼職的地方。


    一家老地方的夜宵燒烤露天餐廳。


    人來人往,宋明珠戴著口罩,在人群來迴中穿梭。


    今天不是周末,沒什麽人。


    下班的也很早。


    晚上十點,城市的喧囂逐漸褪去,街頭巷尾隻剩下零星的燈火。


    宋明珠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了她剛剛結束兼職的店麵,手中緊緊握著那張薄薄的、承載著她一天辛勤勞動的日結工資——一百二十元。這些錢雖然不多,但對於她來說,卻是接下來一個月的生活費。


    除了不在學校裏,她平常吃飯,都是自己做飯,隨便對付下就行。


    在學校裏,有空她就自己帶飯,沒有時間晚上做飯,就吃食堂,裴梟在她校卡裏充了不少錢,已經足夠她接下去的用餐。


    現在她要解決的是她未來大學的生活費,宋明珠有把握能夠保送去海大。


    周毅川離開帝大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


    以前,她本就是為了周毅川,將帝大設置為自己的人生目標。


    現在他都已經不在了。


    她還是想跟著他在一起。


    “…不好意思啊!我們這裏已經打烊了。”


    高遠拿出一筆錢,放在了老板麵前,“烤兩個人的份,剩下多餘的給你。”


    宋明珠換下工作服,準備離開,卻被店內的嘈雜聲吸引。


    幾個同事正小聲議論著什麽。


    “不是吧,這個點來,我們都要下班了。”


    “今天誰值班,就讓誰看。”


    “宋明珠,你是新來的,今天就你留下來值班。”


    其他兩人不約而同全都看向宋明珠,“宋明珠,你是新來的,今天就你留下來值班。”


    “喂,跟你說話呢!聽到沒有。”


    “誒,等等,你看那個人,是不是走過來了?”


    老板打開了燈,接待最後一位客人。


    廣場的燈亮起,所有人都看向,唯一一桌坐著的人,所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


    “我的天,他是誰啊!”


    “好帥啊!”


    議論聲此起彼伏,宋明珠也忍不住多看了裴梟幾眼。


    她從未想過會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會看見他。


    更讓她驚訝的是,裴梟竟然會來到這種地方,與現在的他十分的不符合、


    宋明珠看著他的側臉,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


    男人的氣質禁欲矜貴,舉手投足見氣質不俗,他坐在那裏,氣場強大到讓人無法忽視。


    “是啊!你看看他是不是走過來了!”


    “明珠小姐,請,”高遠走到了宋明珠麵前,畢恭畢敬,對她做出了個手勢。


    什…什麽…


    小姐?


    開什麽玩笑!


    時隔長久不見的人,宋明珠情緒平淡的走了上前,在他麵前坐下。


    她很意外,以為裴梟會嫌棄。


    這種充滿油煙,汙穢的地方,他…怎麽會願意來。


    半晌後,兩人相顧無言,誰都沒有開始說話,直到…宋明珠先開了口,“哥哥,怎麽來了?”


    裴梟給她倒了杯水,“過來看看。”


    宋明珠接過水,“謝謝。”


    裴梟放下水壺,看著麵前的女生,“沒錢了,為什麽不來找哥哥。”


    宋明珠握著水杯,感受著杯身傳來的暖意,她垂著眼簾,“明珠,都這麽大了,總不能什麽事情都依賴著哥哥。”


    “明珠也總該學會自己一個人長大,獨立。”


    裴梟斂下眼底的情緒,“周毅川呢?他不管你?”


    “他跟哥哥一樣,都很忙…”想起,或說起她的時候,宋明珠嘴角總是會,揚起淡淡的弧度,她又說:“雖然每天很少看見他,但是我覺得這樣挺好,每天過得平平淡淡,都在為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在努力。”


    沒有前世那樣的勾心鬥角,時刻看著裴家其他人的臉色,也不用…為了討好誰,而費盡心思。


    這樣的生活,宋明珠覺得平靜,但也很安心。


    “哥哥呢?還好嗎?”


    “沒有明珠,哥哥反而倒有些不習慣了。”說著裴梟從黑色皮夾錢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這張銀行卡還是裴梟給她的那張,全球限量的黑卡,整個華國也隻不過才兩張,一張在裴梟手裏,另一張…


    “周毅川不管你,哥哥會管。”


    看著這張銀行卡,宋明珠鼻子微微有些發酸,她笑了笑說,“哥哥,周毅川沒有不管我,是我不想給他添麻煩。”


    “他對我,就跟哥哥對我一樣,很好很好!”


    “我離開您,是為了嚐試著生活獨立,我想試試,不依靠你,我能不能好好的活著。”


    裴梟:“然後呢?你覺得你現在過得很好?”


    宋明珠對他點頭,“我很好。”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任,我不想因為自己,成為他的拖累。”


    “哥哥跟明珠不一樣,哥哥是天之驕子,身上扛著重任…”


    察覺到從裴梟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宋明珠話語轉變,帶著一絲的討好,“我也想待著哥哥身邊,可是…明珠要是一直繼續待在哥哥身邊,很多人都會不開心,明珠不想這樣。”


    好像…不管她在哪裏。


    都會成為別人的負擔。


    從始至終,宋明珠從來都是一個人。


    老板將烤好的燒烤端上來,沒有辣。


    裴梟眼底染上一抹陰鶩,嘴角卻勾著絲絲弧度,“等明珠什麽時候想迴家,哥哥就什麽接明珠迴家。”


    “知道啦。”


    宋明珠在旁邊倒了一碟醋,站起身來,“用肉沾著醋吃,哥哥嚐嚐真的很好吃。”


    她從來沒見過裴梟吃過這些東西,很少…


    然而,裴梟卻還是拿了筷子,按女孩所說的那樣,嚐了嚐。


    宋明珠:“味道怎麽樣?”


    裴梟:“嗯,味道不錯。”


    其實他們也很久沒有一起吃過飯。


    裴梟可以是一個很好的親人,很好的…哥哥!


    做為伴侶…


    他從來不適合。


    宋明珠早該清楚的,清楚…她在裴梟心底的定位。


    放在手邊的手機響起震動,宋明珠拿起手機看了眼。


    見到他發來的消息。


    女孩眼底的光,亮了起來。


    周毅川:還沒結束?


    宋明珠放下筷子,立馬站了起來,“哥哥,時間不早了,我要迴去了,明天還要上學。”


    “我先走了。”


    裴梟:“哥哥送你。”


    宋明珠:“不用了哥哥,周毅川已經來接我了。”


    話音剛落,廣場不遠處的馬路上,就出現了,周毅川的身影。


    裴梟陰鷙深邃的眸光,落在女孩奔跑起來的身影上,眼底落著一絲的冷意。


    高遠走來提醒,“裴總,下雪了,我們也該走了。”


    倏然間,裴梟淡然的收迴視線,落在黑夜中,飄飄落下鵝毛般的雪花。


    宋明珠跑到對街,一把將周毅川給抱住,雙手穿過他的大衣,抱住他的腰,“你什麽時候來了,怎麽都不給我打個電話。”


    周毅川堅毅的眸光中,充滿著疲憊,伸手撿去她發絲上的雪,“迴來拿點資料,順便來想見見你。”


    “那我們迴家吧。”


    “好。”


    十指相扣,宋明珠揣在他的大衣口袋裏,“那你明天還要走嗎?”


    周毅川,“嗯。”


    “冷不冷?”


    宋明珠搖了搖頭,“一點都不冷。”


    兩人走在雪夜中,他們的笑聲和談話聲不時傳來。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裴梟才將桌上的卡收迴,眼神中的溫度,卻比這些天空落下來的雪,還要寒澈幾分。


    裴梟質問的眼神看向高遠,“他為什麽還會出現?”


    高遠慌然低下頭,“…我…我不清楚。”


    “別忘了,交代的事,沒有下一次。”


    “是,裴總。”


    外麵,玩夠了。


    明珠也該迴到哥哥身邊了。


    宋明珠跟著周毅川迴去,她不知道,周毅川還為了她,準備了一桌子的菜。


    宋明珠心疼的有些愧疚,“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迴來了,要是知道,我就不出門了。”


    “你才剛迴來,明天就又要走了。”


    “周毅川,你知不知道,你已經多長時間沒有陪我了?”


    周毅川深吸了口氣,摸著女孩兒柔軟的頭發,“對不起,最近剛開學,還有很多事,需要我去處理。”


    “嗯…等下次,閑下來,我帶去你海大逛逛,那裏的小火鍋不錯。”


    “好啊!”


    周毅川:“我先看看你的作業。”


    “不是吧,周毅川!哪有你這樣的,一迴來就要檢查我的作業,你好煩啊!”宋明珠捂著耳朵走進了房間,“我不聽這些,我要休息了。”


    “…有獎勵!”


    聽到獎勵,宋明珠就走不動道了。


    以為她的獎勵是什麽。


    然而沒想到,就是一顆大白兔奶糖。


    真的太敷衍人了。


    不過宋明珠給自己加了獎勵,半夜偷偷摸摸的跟周毅川擠在了沙發裏。


    等她醒來時,卻又變成了在床上。


    翌日清晨醒來,宋明珠見到桌子上準備好的晚餐,她沒有一點浪費,全都吃完了,帶著熱好的牛奶,去了學校。


    進到學校。


    宋明珠走在樓梯上。


    聽到了一些人議論。


    “你聽說了沒有,昨天晚上,季京澤突然發瘋,去了校長辦公室,要安排退學了。”


    “退學?不會吧!他好端端的為什麽要退學啊?”


    “我從三班那裏聽說,季京澤好像在追宋明珠,不過宋明珠好像拒絕她了,估計是因為這件事吧。”


    “怎麽又宋明珠了,季京澤不是跟許珍在一起了嗎?”


    “這誰知道啊!”


    季京澤退學,宋明珠也是在意料之中。


    像他那樣的人,估計也讀不下去什麽。


    隻要他不去危害社會,就是對社會最大的迴報。


    迴到教室時。


    宋明珠看著位置上空無一人的季京澤,還有他幹淨的桌麵,淡淡的收迴視線,放下書包,她才位置上坐下。


    季京澤退學與否,跟她無關。


    然而卻連著一兩個月之後。


    宋明珠同桌的位置,依舊是空蕩的。


    她也連著這麽多天,在學校裏沒有碰到,季京澤的身影。


    或許,他是真的退學了。


    直到快放學的時候。


    宋明珠上完體育課,滿頭大汗的迴到教室,她在廁所的水龍頭裏洗了把臉。


    倏然聽到有人驚唿的聲音。


    “我去,你們快看,那是誰的車?”


    宋明珠袖子擦著臉上的水,在三樓的教室門外,宋明珠好奇的停住了腳步,朝樓下的位置看下去。


    一輛軍用級別的車,直接開進了,教學樓底下。


    見到從車上下來的女人。


    宋明珠等看清她的模樣,微微一愣。


    雍容華貴的婦人,宋明珠見過一麵,她是季京澤的母親,她真的很漂亮,一眼驚豔的美,她的美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溫柔。


    季京澤的基因看來大部分遺傳都是來自於他的母親。


    上課鈴聲響起。


    宋明珠迴到了教室。


    可是她沒上幾分鍾,宋明珠就被班主任,叫去了校長的會議室。


    會議室裏,宋明珠第一次麵對著她。


    情色不怯。


    “你們都出去吧,我又單獨的話,想跟她聊聊。”


    貴婦眼神溫柔的波光,看向了她,“過來坐吧。”


    “我不會對你怎麽樣。”


    宋明珠上前,坐在夫人的沙發對麵,還未等她開口,婦人就又對她開了口,“…去看看他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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