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瞪大雙眼,驚異地看著皇上。


    這……還是那個自己崇敬又愛重的皇上嗎?


    居然為了大臣不追究皇妃出宮的事情,他與大臣做交易。


    “皇上,您……您是萬民之主,為了那些女人,您居然放任貪官當政。”德妃傷心不已,有點像是幻想中的偶像,瞬間崩塌。


    “誰說是貪官?他們隻是有些特別的愛好而已。”


    “比如,謙貴嬪的父親江時明,乃是人人崇敬的書畫大師,號稱家中藏品皆是真品。”


    “可,據朕所知,他的藏品中,有近十幅乃是他親自臨摹複刻,並非真品。”


    “所以,朕就跟他說了此事。還用一副真品換取他不計較此事。”


    “不僅如此,朕還許諾,江婉琳若是能學得他九分本事,朕出錢開畫展。”若查出的事情是貪汙,或牽連人命的事情。


    祁言早就將他們抄家流放,絕對不會與之做交易。


    “那……如果,妾離宮,皇上會允諾妾的父母,什麽條件?”德妃忍不住好奇,若是她離宮,又是什麽樣的條件?


    祁言皺起眉頭,思慮再三,最終說:“你的父親,他是個好官卻不是個好夫君。”


    “從朕的角度來說,會給予他征途上方便。”


    “但,也有可能是惠及你的兩位兄長。這便看你們自己的選擇。”在情感上,楊恩屬於渣男,不負責。


    但,在為官方麵,無疑是個好官。


    “妾身再想想。”德妃行禮離開了,祁言轉身,毫無留戀地前往了鳳儀宮。


    也許祁言的行為,對於德妃來說,這也是一種傷害。


    但,祁言無法接受同時與多人談情說愛。


    祁言來到鳳儀宮,皇後正在花園裏散步。


    至於,祁臨羨已經被麝香帶去洗澡了。


    看到皇上來了,皇後走過去,麵帶笑容,溫聲說:“皇上,萬安!”


    “嗯!跟你說了,不要行禮,你怎麽就是不聽?”祁言連忙扶起皇後,滿是愛意地說。


    “皇上體恤,妾卻不能失了禮。聽羨兒說,遇上了德母妃。妾還以為皇上要去德妃妹妹那邊。”皇後本不會吃味,但現在被祁言嬌寵後,她倒是會嫉妒。


    “去那裏幹什麽?德妃,想問為什麽那些妃嬪的父母沒來找茬。”祁言也沒隱瞞,直接說了德妃來找自己什麽事。


    皇後伸手牽起祁言的手,笑著說:“如果不是皇上跟妾說,妾也會有此疑惑。”


    “朕送妃嬪出宮,前朝的大臣,又不是不知道。隻是,朕軍政兩手抓,他們拿朕也沒辦法。”


    “再說了,那些大臣,誰家沒點齷蹉?朕是有點過分,用這些事威脅他們。”


    “但,朕也隻是想讓那些出宮的妃嬪們,過得自由。”祁言知道自己的行為不光明,但他寧願背負這個名聲,讓那些女子過得輕鬆。


    “皇上,妾理解您的心思。在家從父,嫁人從夫。”


    “前朝那些官員,並非所有人都接受您提出的理論。”


    “您想讓女子走出束縛自由的後宅,讓她們做自己的事情,盡可能的給予她們自由。”


    “隻是,依舊有老頑固,覺得女子就應該困居內宅,相夫教子。像,淑妃等人想要的那等生活,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您願意自己背負罵名,也要強迫他們答應這些妃嬪做自己。”皇後心裏明白,淑妃想遠離京都,當個書院先生。


    或,遊走在整個祁朝,自由自在。


    可是,有些老頑固是不支持的。


    當初淑妃要離開,淑妃的祖父跪在九華殿前,乞求皇上收迴成命。


    最終,祁言隻能用這種不光明的手段拿捏他們。


    讓他們,不得追殺,逼迫淑妃等人。


    甚至,他還派了暗衛去保護她們,為得就是讓她們自由自在的活著。


    “朕不在意什麽罵名。隻是,想讓淑妃她們過得自由一點。”


    “再說了,朕在做這等交易的時候,有所取舍。”


    “並非放任那些貪官汙吏在朝堂之上。”祁言在決定前,便讓暗衛將整個後宮裏的女人,她們的家族裏的事情查了個底朝天。


    若是,這罪能容忍,他可以與之交易,將他查到的資料給他們。


    若是,這罪觸及到他的底線,全都抄家流放。


    “所以,妾覺得皇上已經做得很好了!聽說,淑妃,不對,應該是風先生在涼州書院教授女工?”皇後想起前些日子風先生寫來的信。


    在信中,風如意說她臨時起意,想要去育人子弟,便在路過涼州府的時候考了女工,成為了涼州女院的先生。


    “嗯,朕也知道。不管是你,還是風如意,都是先皇親自挑選的人。無一不是,身懷絕技的女子。”


    “困於宮中,著實有點太可惜了。所以,我的皇後娘娘,想不想當皇家女子學院的先生,或者說是院長?”其實,讓皇後主理皇家女子學院,這是祁言一直以來的想法。


    隻是,之前他一直沒提,因為時機不對。


    “什麽?皇家女子學院?院長?皇上,我……我怎麽可以。”皇後震驚,她不過一介女子,怎麽有能力成為院長?


    “音婉在閨中的時候,也是祁朝第一才女之稱。隻是,後來成了我的妻子,鮮少參加詩會。”


    “況且,朕覺得皇後很適合。”前麵自稱‘我’,顯得親切,後麵稱‘朕’顯得正式。


    不管他是祁言還是皇帝,他都認為皇後適合當皇家女子學院的院長。


    “音婉是九天之鳳,被困在後宮著實太委屈了。”祁言覺得皇後的能力,絕不弱於男子,她缺少得隻是機會。


    皇後被他這句話感動得眼睛都泛起了淚光。


    曾經在閨中,自己也是各類詩會,馬球會的常客。


    可,再被定下是太子妃後,詩會和馬球會,便離自己遠去,再也不適合自己了。


    自己是太子妃,未來的皇後,自己得端莊優雅,不失風度。


    可,自己再也不是蘇音婉了。


    “等孩子出生後,你修養好身體後,便可去皇家女子學院任課,教她們吟詩或打馬球或插花。隻要你願意,什麽都是可以的。”祁言覺得皇後這般有才華的女子,不該困於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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