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高六姑娘,她跪著走到祖父麵前,傷心又委屈地說:“祖父,我錯了!我錯了!我真不知道她是皇後。”


    “小六,不知她是皇後,你便能如此囂張?你知不知道?你祖父的尚書之位並不穩妥。”


    “我......我一再囑咐你們,不可行事魯莽,為什麽就是聽不進去?”高夫人語氣傷心又無可奈何,像是被她傷很了一樣。


    “老爺,妾知道您真心疼愛老三,心疼老三。可是,這事如果處理不好,您.....您怕是要......”高夫人沒說完話,但在場的人都清楚。


    “祖父!我錯了!我錯了!我去跟皇上請罪!”高六姑娘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被放棄。


    她的父親是個廢物,如果祖父不再偏寵自己,她怕是沒什麽好結果。


    “請罪?就你?算了吧!”高三小姐諷刺地說,她難道不知道高小六在想什麽嗎?


    高良看了三孫女一眼,又看向六孫女一眼,心裏思慮了片刻,道:“小六,你迴去收拾東西吧!明日,我會進宮請罪!如果皇上不怪罪你,你便留下!如果皇上怪罪你,你們一家便迴雲州府吧!”


    高良心裏有了打算,他想著小六長得美豔,萬一被皇上瞧上了呢?


    但,首先要皇上對小六不怪罪才行。


    ......


    ......


    次日,高良來到了九華殿請罪!


    九華殿的太監說:高大人,皇上去鳳儀宮了。不過,皇上臨走前說:連家事都扯不明白,這官也當不明白。


    高良心裏咯噔一聲,明白這是皇上在點自己。


    這話,也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皇上老早就想處理自己,但一直沒找到借口。


    他頹廢地拖著身體,迴到高家,在進入府中後,便倒在了地上。


    整個高府亂作一團,喊抬人的抬人,喊太醫的太醫,主打一個熱鬧。


    “肝鬱氣滯,氣血運行受礙,氣血不通。高大人,您還是少動氣火為佳。”太醫將脈枕放進藥箱裏,無奈地說。


    “勞煩古太醫來一趟!”在太醫診脈的時候,高良便醒來了。


    “不客氣!我等下會留下方子,你們可去太醫府抓藥,亦可在外麵抓藥。”對於高府的事情,古太醫有所耳聞。


    但,他不會給予別人建議,看病就是看病,沒什麽別的事情。


    “多謝古太醫!張伯送古太醫出去!”張伯是高良的心腹,也是府中大管家。


    所以府中情況,幾乎都知道。


    早些年,自己就勸過老爺,不要太過於偏寵三少爺。


    隻是,因為三少爺乃是老爺心愛之人所生,又因為心愛之人在老爺深愛她的時候去世。


    於是,被老爺無限美化,自然對愛人所留之子,無限寵愛。


    夫人也知老爺對心思,她對三少爺無限容忍。


    老爺滿意,三少爺也滿意。


    隻是,這樣被養育出來的三少爺變得無法無天,猶如混世魔王在世。


    唉!好好的少爺,便這樣被寵廢了。


    “古太醫,這邊請!”張伯帶著古太醫出去,有些事情並非自己這種奴才能解決的。


    高夫人坐到床邊來,傷心又難過地說:“一切都是妾的錯!不該寵著老三。當初妾就應該強硬地阻止他娶那個惹禍的夫人。”


    高夫人哭得那是真心真意,在場的奴婢沒人不覺得夫人心慈是個良善的嫡母。


    “夫人,不是你的錯。一切都是怪他自己不爭氣。夫人,將他們一家送走吧!免得牽連到老大老二他們。”高良望向夫人,對心愛之人的濾鏡慢慢破碎,看到了那個一心為他的夫人。


    想想這些年,夫人讓他讀書,讓他習武,那樣不是為他好。


    結果呢?氣走夫子,裝病不肯上課。


    每次夫人都熬夜照顧他,可是呢?


    每次他都會在自己麵前告狀,說夫人孽待他,讓他習武學文。


    可是,老大老二不也是這樣過來的嗎?


    “老爺,如果要送他們離開,那麽還是要多給點錢,免得他們在老家過得艱難。”


    “現在走也好,這樣一來,小六至少還能談個好親事。”


    “隻可惜,小三她們在京都,怕是......”


    “不過,沒關係!妾會為她們請教養姑姑,希望她們的名聲能恢複一二。”高夫人輕輕用手絹擦掉眼角的淚痕,語氣慶幸之中帶著幾分擔憂。


    在這一刻,高良對老三一家的怒氣攀升到了最高點。


    “老爺,您別生氣!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自己的身體。”高夫人還特別好心地提起了他的身體。


    高良臉黑如碳,雙眼之中出現了一絲鋒利的寒芒。


    即使他掩飾得很好,但還是被時刻注意他情緒的高夫人捕捉到了。


    手絹遮掩的著上揚的唇角,滿目都是哀傷。


    別人都說,活人鬥不過死人。


    隻是,為什麽要去鬥死人呢?


    自己要得就是將這個死人捧上神壇,再摔下來。


    高夫人見高良有點累了,便伺候他睡下。


    高夫人扶著侍女的手,走到門口,小聲地呢喃道:“小六最是像柔兒妹妹,怎麽性子卻不像呢?難道......不會的,柔兒妹妹最是良善知禮,肯定不是陰險的小人。”


    “夫人,您在說什麽?”侍女裝作沒聽見,出口問道。


    “沒事!我就是向上天祈求老爺能早日康複!走!我們去給三少爺收拾點東西,免得委屈他了。唉!都是我把他給嬌慣了。”高夫人無奈地搖搖頭,大步踏了出去。


    “夫人,也就是您心善!像別人家的庶出少爺,那有三少爺的日子。”侍女的語氣帶著幾分不滿,有點替夫人委屈。


    “他是老爺的孩子,我自是好生相待。再說,柔兒妹妹也是個良善知禮的人。隻是,沒想到他會成這個樣子。不像老爺,也不像柔兒妹妹,奇怪了。”


    “夫人,您不會是說.......”侍女震驚地看著夫人,難道三少爺不是老爺的種?


    “本夫人什麽都沒說,你瞎說什麽?閉上嘴巴!”高夫人轉身,生氣地嗬斥著侍女。


    “奴婢知錯了!”侍女連忙認錯,語氣中帶著幾分悔意。


    高夫人兩人的話,卻在高良的心上留下了痕跡。


    高夫人早就布置好了,等著高良去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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