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這話說得自己信嗎?”


    宋懷斐看著宋劍雄,滿臉失望:“您掌宋家的時候雖然我還未出生,但卻也知道,太爺爺一直都欣賞女子比男子細心靈敏,所以多讓女子軍去偵查、刺探和巡邏。”


    “那時候宋家軍雖然隻有區區三萬五千人,卻因為太爺爺分工合理,從不因性別偏頗任何人的緣故,這才成就了宋家軍戰無不勝的赫赫威名!”


    聽到這裏,宋劍雄臉色更難看:“你在這裏妄言什麽?你領過軍打過仗嗎?這些女人矯揉造作,吃不了苦,在軍中不是拉幫結夥就是擾亂軍心,若你太爺爺不用這些娘們兒,宋家軍早就是大澤第一雄獅了!”


    “黃口小兒,你懂個屁!”


    挨了最重的打的宋忱景一直沒開口,可聽到這裏的時候,實在是忍不住了。


    “祖父說這話難道不虧心嗎?”


    他滿臉失望地看著宋劍雄,道:“太爺爺掌軍期間,男子軍與女子軍雖然一直都是分開訓練,但訓練量同等,實力亦是不分伯仲,雙方永遠都是配合作戰,從來不存在什麽擾亂軍心的事!”


    “那個時候,女子軍遍布軍中各處,無論是前鋒營還是後勤處都有她們的身影,宋家軍從來不分男女!”


    “而祖父您掌軍之後,將大部分的女子軍調往前鋒營,讓她們去衝鋒陷陣,讓男子軍站在她們的屍體後麵應敵!”


    宋忱景說著,一臉痛惜地看著宋劍雄:“若非如此,俞姨本可以成為大澤第一女將,又怎會因為祖父您領兵失誤,為了救我爹失去雙腿,無奈退伍?”


    聽到宋忱景說起俞娘,宋劍雄徹底爆發。


    他一個箭步衝上前,抬起蒲扇般的手掌狠狠地朝著宋忱景打了下去。


    “莫說那個女人!她的存在就是我宋家的恥辱!”


    話音未落,周冕一腳踢了過來,將他的巴掌踢開。


    宋劍雄踉蹌好幾步才站穩,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這三個年輕人,如看著什麽仇人。


    “宋老將軍如此反應,足以見得,您一直都知道自己所行並非什麽君子。”


    周冕站在宋忱景與宋懷斐麵前,雙手背在身後,冷冷地看著宋劍雄。


    “曾經我不明白什麽叫做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今日見著宋老將軍,總算是明白了。”


    “周冕,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


    宋劍雄氣憤怒道:“我做的一切決定都是為了宋家!”


    “我敢說,若我當初沒有讓那些女人去送死,生生用屍體將防線推出去,西關戰場絕對不是如今僵持和平的狀態,我沒有錯!”


    “女人本就低賤!”


    “我有什麽錯!”


    聽了這話,周冕也不與他辯駁,而是一臉平靜地道:“宋老將軍今日所有言論,周某都會呈給陛下。”


    “相信陛下得知宋老將軍品行,一定會慎重決定,您配不配南國公之位。”


    說完,周冕衝著宋劍雄潦草一抱拳,不顧宋劍雄的謾罵與咆哮,轉身看向戰損版的兄弟倆。


    “走嗎?去看看郡主那邊如何了。”


    宋懷斐搖頭:“我們看著祖父,等阿月把玉蟾用了再說。”


    周冕挑眉:“憑你倆?”


    宋忱景苦笑:“周大人,我們一起走吧。”


    宋懷斐:“可是……”


    “你沒看祖父都不著急了嗎?”


    宋忱景看了一眼氣得在一旁砸院子的宋劍雄,道:“我們拖延的時間已經夠了。”


    聽了這話,宋懷斐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無他。


    宋劍雄打人太疼了。


    “走走走……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宋懷斐拉著宋忱景就往外走。


    周冕笑了笑,跟在兄弟二人朝著院外走去。


    臨出門前,周冕迴頭看了一眼。


    宋劍雄已經發泄了一通,知道事情已成定局無法改變,這會兒正攥著雙拳站在滿院殘骸之中看著他們,眼中怒意澎湃洶湧。


    周冕衝他友好地笑了笑,揚聲道:“宋老將軍,廢帝這些年通敵叛國,出賣大澤,不知您作為南境對抗南疆的主帥,對此事知道多少呢?”


    聞言,宋劍雄的眼睛更紅了三分:“老夫一概不知!”


    “哦?是嗎?”


    周冕笑容逐漸變得囂張,緩緩吐出了最後三個字:“我不信!”


    “周!冕!”宋劍雄咬牙切齒:“我是大澤的人!”


    周冕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道:“我知道啊,我還知道,宋老將軍是廢帝堅實的擁躉,甚至不惜獻出自己的孫女,也要幫著廢帝籠絡白嬌嬌,穩定藥源。”


    “你這是汙蔑!”宋劍雄大喊。


    周冕笑得十分暢快:“我是不是汙蔑,宋老將軍不妨捫心自問,相信今上也會有合理的判斷。”


    “到時候,宋老將軍可千萬要堅持住,千萬別玩兒什麽‘以死明誌’的戲碼。”


    “畢竟啊,那是文官的手段,您是武官,萬萬用不得!”


    說完,周冕迅速退出院外,順手拉上了院門。


    不出意外地,門外三人都聽到了院門上傳來了“咚”地一聲巨響,厚重的門板上出現了絲絲裂縫。


    宋忱景麵色複雜地看向淡然的周冕,道:“你方才那番話是在說,我祖父通敵?”


    話音落,周冕笑著與他對視:“你覺得呢?”


    說完,周冕抬腳就走了。


    宋忱景還想說什麽,卻被宋懷斐給拉住了。


    “哥,別問了。”


    他不似平日裏的吊兒郎當,一路拽著他遠離宋劍雄的院落後,這才道:“我可以確定,祖父一定幫著廢帝做過出賣大澤的事。”


    宋忱景麵色難看:“懷斐,這不是可能,若當真如此,今上絕不會封賞我們宋家,還要封祖父做國公!”


    話音落,宋懷斐毫不客氣地用力拍了一把他胳膊上的傷處,恨恨道:“剛當上家主不到一天,就學會當家主的自欺欺人了是吧?”


    “如果你覺得祖父沒做過這種事,你又何必要阿月幫你奪了他的家主之位?”


    “現在倒好,你當上家主了,就開始搞包庇那一套了?”


    “你這樣,你這樣和祖父又有什麽區別!”


    “我今天就替阿月好好教訓你這個,沒良心的大哥!”


    宋忱景被弟弟打得嗷嗷叫,一邊躲著一邊道:“放肆!放肆!宋懷斐!你給我住手!”


    “我隻是……我隻是……靠!反正我沒有要包庇,你他娘的快住手,不然我要還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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