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都是軍中之人,令行禁止,行動迅速,所以中午停下休息吃午飯並沒有耽擱太長時間。


    一個時辰後,車隊再次前行。


    白嬌嬌坐在自己的馬車上,在對麵那個尹老大弟子,和邊上宿荷的注視下,繼續煉娃。


    馬車到底不如平地,顛簸得白嬌嬌手中動作也慢了不少,等到徹底結束今日煉娃日常,將顧知禮生動了不少的屍體裝進瓦甕後,尹老的大弟子立刻打開了車窗透氣。


    “太臭了,是個人都忍受不了,yue……想吐,我不會是懷了吧!”


    一旁的宿荷踹了他一腳:“做什麽怪,你男的,你懷什麽?懷點心嗎?”


    “粗魯!”


    宿荷翻了個白眼,一腳踩在對麵的扶手上,雙手抱胸又看向白嬌嬌:“愣著幹嘛?煉藥啊!”


    白嬌嬌:“我……我能不能休息一會兒?”


    真是服了這群周扒皮,早晨天還沒亮就把她從床上罵了起來,足足等到了卯時才出發,期間還不許她去休息。


    出發的時候沒出盛京,同乘一車的宿荷還不讓她煉娃,等到出了盛京,還得走遠了才鬆口,那會兒都辰時了!


    她從辰時忙到現在午時,期間就下車吃了一口飯,還被搶了唯一的雞腿,現在連休息都不讓就要她馬上開始煉藥。


    她是在服徭役嗎?


    “休息什麽休息?階下囚就要有階下囚的自覺,當犯人還想休息,你怎麽想得這麽美呢?”男子冷不丁開口。


    白嬌嬌心裏難受得要死,卻還是不得不乖乖聽話。


    如今已經離開了郡主府,她隨時都可以讓外人知道她如今的處境,她越慘,越能體現宋惜月偽善惡毒!


    所以,她忍!


    想到這裏,白嬌嬌眼淚汪汪地看了一眼那名男子,最後一臉倔強又堅強地轉過身,可憐兮兮地擦了眼淚後,開始準備煉藥。


    見她如此,男子的嘴角抽了抽。


    男子是尹老的大弟子,名叫嶽軒。


    據說出生不足月就被生身父母拋棄,被當年的尹老撿了迴來,雖然是尹老的大徒弟,卻是尹老所有徒弟之中,年紀最小的。


    他天分很不錯,在盛京也有小神醫的美名,再加上年輕,所以有些恃才傲物。


    在他看來,白嬌嬌這種以蠱入醫的人學的都是旁門左道,他最是瞧不上。


    此刻看到白嬌嬌做作的動作表情,他就忍不住眼睛疼。


    要不是這趟南下還要幫上了年紀的師父尋藥,他都想原地跳車走路迴京。


    “腳拿開,沒禮貌!”嶽軒一巴掌拍在了宿荷的腳背上。


    宿荷不僅沒拿開,還揚起了下巴:“我腿這麽長,車廂就這麽點地方,你一個男人讓讓我怎麽了?”


    嶽軒:“我讓你可以,但你別把腳踩在我這裏,很沒禮貌!”


    宿荷:“你也知道沒禮貌啊?上午不是你這麽踩著我這邊了?”


    嶽軒:“……”


    行!


    他好男不跟女鬥!他閉嘴!


    於是,嶽軒氣鼓鼓地轉過身看向窗外去了。


    宿荷見狀,提醒道:“你是大夫,郡主安排你坐這輛馬車是讓你看著白嬌嬌的,不是讓你看窗外風景的。”


    嶽軒:……


    好煩!想跳車!


    ……


    車隊人多,但行進速度卻並不緩慢。


    短短一天的功夫,他們一行人甚至路過了瑞安府,宿在了半路上的驛站裏。


    一天下來,白嬌嬌上午煉娃,下午被兩雙眼睛盯著煉藥,早已是累得頭昏腦脹。


    馬車停下的時候,她差點連下馬車的力氣都沒有了。


    反觀宋惜月幾人。


    豪華馬車寬敞舒適,駕車的車夫技術嫻熟,一路上顛簸都很少。


    雖然最大的臥榻被談青雲霸占了,但宋惜月和桑鹿也並不擁擠,甚至桑鹿下午還躺在宋惜月腿上四肢舒展地又睡了一覺。


    入宿驛站後,因為房間有限,白嬌嬌身為階下囚最沒尊嚴,隻能睡在通鋪草垛上,還被宿荷在脖子上拴了鐵鏈。


    這般侮辱人,甚至做得不加以掩飾,白嬌嬌有心想要鬧騰,但實在是累狠了,倒頭就睡死了過去。


    一夜無瀾。


    次日醒來,白嬌嬌已經在馬車上了。


    又是中午停下一個時辰吃飯後立刻上路,天黑之時若有驛站便宿在驛站,若沒有驛站,便就地紮營。


    白嬌嬌作為階下囚,飯管夠,從沒餓著她。


    隻是這一路上,若是有驛站,她就被鎖著脖子拴在草垛裏和馬兒睡。


    若是沒有驛站,她就被鎖著脖子拴在車輪上席地而睡。


    隻要她不凍死,沒人管她睡得好不好。


    畢竟這樣的疾行速度,就是郡主宋惜月和帝師談青雲都睡不好。


    就這樣一路疾行,過去了半個月,每日都做著同樣的事情。


    白嬌嬌已經從最初的隱忍,到如今的麻木了。


    她甚至都數不清,自己到底給宋惜月做了多少枚三日丸了。


    而這半個月以來,因為趕路的緣故,他們就沒有在任何城池逗留過哪怕一夜,全是匆匆入城,簡單補給之後又匆匆離去。


    負責規劃路線的,是四十九死士裏的周冕,他計算得十分精準,每次都能確保不會耽誤行程。


    而這樣高強度的趕路到底叫人有些受不住。


    是以,他們在進入金田縣的時候決定停下休整。


    金田縣距離錦城還有兩天的路程,宋惜月與談青雲商量後決定,隻在金田縣休整一夜,待抵達錦城後,再在錦城休整幾日。


    得知這個消息,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白嬌嬌更是感動得快哭了。


    她從南境去盛京的時候,因為是陪著顧老夫人的,所以一路走走停停,遊山玩水,一個月的路程他們走了兩個月,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如今跟著宋惜月南下,她這半個月過得比笑刑那一刻鍾都要難捱。


    更難受的是,這一路上但凡路過有人的地方,那些普通百姓聽聞是寧國郡主宋惜月的車駕,都是畢恭畢敬的。


    白嬌嬌都不知道多少次聽到那些愚蠢的百姓在背後讚歎,說宋惜月是什麽女子表率,還有人說她是大澤第一賢惠善良。


    她聽著都想笑!


    宋惜月善良?她也配?


    而進了金田縣後,白嬌嬌更是聽到有人在可憐宋惜月,說她被人算計下嫁就算了,成婚不過半年就成了寡婦,饒是如此還是沒有改嫁,真是叫人心疼。


    她更是氣得不行!更是在心裏暗自發誓一定要扯掉宋惜月的假麵具,狠狠打那些說她好的人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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