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籍衙門公示欄。


    百姓們圍成一圈,議論紛紛。


    識字的給不識字的朗讀上麵的內容,眾人皆是麵露鄙夷,議論紛紛。


    “顧將軍不是才成婚嗎?不是前幾日已經納過妾了嗎?怎麽又要納妾呀?”


    “前幾日納的是良妾,是顧將軍祖母身邊伺候的丫鬟,今日納的賤妾,就是前幾日被宋小姐在城西捉奸的那個!”


    “哎呦,這白姓女子還是個逃奴呢!”


    “聽聞在城西被抓那日顧將軍死活不同意納妾,原還以為顧將軍是不願宋小姐傷心,如今看來,是知道這女人是逃奴,舍不得她當賤妾啊!”


    “這麽喜歡為何不直接娶迴家當正妻?”


    “舍不得宋小姐身後的宋家唄。”


    “嗨,男人嘛,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


    公示欄前的百姓們是何反應,顧潯淵暫且不知。


    他正帶著顧府的下人們,帶著十八台聘禮,高調地朝著百草堂去。


    為了表示對白嬌嬌的重視和寵愛,他甚至還特意換上了一身紅色衣衫,更是讓人在馬頭上紮了一朵大大的紅綢花。


    在他看來,中書夫人還願意為他入宮去把宋惜月帶出來,證明他和顧家嫡支還沒有離心。


    不僅如此,陛下昨日明麵上懲罰了他,實則明降暗升,證明他還是很得聖心。


    而宋家明日就要去南境了,宋惜月就算有林皇後護著,也翻不出什麽浪花。


    這幾日他可以說是受盡了委屈,迴門那日又在瑞安府宋家丟盡了臉麵,自然是要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揚眉吐氣一番。


    況且他心尖上的嬌兒此次也備受折磨,他不僅要在自己心愛的人麵前展現氣度,還得給白嬌嬌找迴場子,免得她叫人嘲笑了去!


    帶著這樣的心情,顧潯淵帶著一行人一路上吸引了不知多少目光。


    當他帶著一隊人停在百草堂外的時候,這條街都塞滿了人。


    “顧三,放鞭炮!”


    顧潯淵下馬的時候,朗聲吩咐道:“其餘的,跟本將軍入內迎白姨娘!”


    “是!”


    眾人應和,顧三立刻挑起鞭炮點燃。


    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響起,喧鬧的動靜又吸引了不知多少人墊起腳,朝著這邊看熱鬧。


    “放肆!”


    一道聲音穿透鞭炮的動靜,隱隱約約傳入了眾人的耳朵裏。


    緊接著,在熱鬧的鞭炮聲中,眾人眼睜睜地看著剛剛入內的顧潯淵倒著從百草堂內飛了出來。


    狼狽地一屁股跌在地上。


    因為勢頭太猛,顧潯淵甚至在地上翻個了跟頭,袍擺都蓋在了頭上。


    他憤怒地將袍擺摔下來地時候,怒氣洶洶的周冕也出現在了百草堂大門口。


    熱鬧喜慶的鞭炮也在這個時候放完了。


    “周冕!你發什麽瘋!”顧潯淵罵了一聲。


    周冕冷著臉站在百草堂門口,看著顧潯淵道:“我還要問你呢!你發什麽瘋!”


    他氣勢冷冽,看熱鬧的百姓們都屏住了唿吸不敢說話。


    顧潯淵氣得腦袋發脹。


    一個挺身從地上站起身,舉手毫不客氣地指著周冕,怒道:“周冕你適可而止一點!本將軍是來接我府上姨娘的!”


    “官府已經公示,足以證明嬌兒不是北夷細作,本將軍今日此舉合法合規,你憑什麽攔我!”


    “你是受了何人授意,故意在此胡攪蠻纏?”


    他話裏話外不僅理直氣壯,還意有所指。


    圍觀百姓裏,已經有人在小聲嘀咕,疑惑宋惜月一個女子,怎麽使喚得了皇城司副使大人。


    周冕理直氣壯地站在百草堂大門口,聞言麵露嘲諷之色。


    “顧將軍不必在此顧左右而言其他,本副使今日之所以在這裏,就是因為皇城司已經查明了白嬌嬌的身份,既無人授意,也非胡攪蠻纏!”


    聽了這話,顧潯淵冷笑一聲:“既然已經查明嬌兒沒有細作的嫌疑,周冕你又是在做什麽?”


    周冕聞言微微皺眉:“顧將軍難道不知?”


    顧潯淵權當周冕是故意在混淆視聽,當即冷笑一聲:“哼,本將軍隻知嬌兒清清白白,周冕你今日所為,是以欺負她來羞辱本將軍顏麵!”


    說著,他舉手朝著皇宮的方向抱拳:“待本將軍休沐後,必將此事稟告陛下,問問陛下,是不是我大澤武將該被你如此羞辱!”


    聽了他的話,周圍的百姓也忍不住用譴責的目光看向百草堂門口的周冕。


    大家都沒有忘記,多年前大澤內外動蕩,邊境戰事頻發。


    百姓們被戰爭所禍流離失所,因為活不下去,落草為寇者不知凡幾。


    最終受苦受難的還是百姓。


    是大澤的武將們,以血肉之軀,不僅在戰場上不畏生死抵禦外敵,還收拾了不知多少山賊土匪。


    如今大澤的太平盛世,可以說有一半都是建立在武將的骸骨之上的!


    周冕見顧潯淵滿臉正義淩然的模樣,嘴角勾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雙手抱胸,斜倚在門柱上,道:“顧將軍的意思是,本副使今日在羞辱你?”


    “不然?”顧潯淵以為周冕怕了,氣勢更盛:“本將軍接自己的姨娘迴府而已,周副使卻如此行徑,不是羞辱是什麽?”


    “嘖嘖嘖,”周冕搖著頭,看著顧潯淵歎氣:“顧將軍來之前,沒有看過戶籍衙門的公告寫的是什麽嗎?”


    顧潯淵聞言,瞪眼:“當然看過!”


    他沒看過。


    他哪有功夫去看。


    戶籍衙門在城東,顧府在城西與城南交界處,百草堂在城南與城東的交界處。


    他得到消息就忙著指揮下人布置喜房,讓人將他給白嬌嬌準備的聘禮抬出來,然後沐浴更衣紮紅綢,做完這些就急不可耐地朝著百草堂來了。


    他壓根沒看過告示寫的什麽!


    “看過你還如此?”


    周冕滿臉訝異,因為過分驚訝,甚至瞪大了眼睛看著顧潯淵:“顧將軍,你是無知還是囂張?”


    聽了他的話,顧潯淵心裏隱隱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但嘴還是硬的:“本將軍哪裏無知,又哪裏囂張了?周冕你這是當眾詆毀我!”


    聞言,周冕道:“白嬌嬌是逃奴之身,按律法頂了天也隻能當個賤妾。”


    “顧將軍以如此大禮迎她入門,又說自己不是無知也不是囂張,那是什麽呢?癲公嗎?”


    迎著顧潯淵陡然僵硬的臉,周冕忍俊不禁地偏開頭:“本副使倒是有點尷尬。”


    “顧將軍,本副使是為你感到尷尬,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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