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之前的那名心理醫生沒能治好自己,江厭離覺得對方的權威二字純屬是扯淡,他並沒有再去找對方,而是重新找了個心理醫生。


    新的心理醫生是個男的,且對方人在國內。


    商姝親自陪江厭離去做的心理諮詢。


    當對方詢問了江厭離和上一個心理醫生的治療方案後,對方眉頭不禁一皺。


    “她治療的方式不對。”


    頓了頓,那名心理醫生忍不住喃喃,“她跟你有仇嗎?怎麽用這法子來給你治療?她這是不想你好啊。”


    真相大白了,不是江厭離沒能克服,是對方在耍他玩兒,壓根不是真的在幫他治療,還間接加劇了他心裏對婚姻的恐懼和排斥。


    意識到自己被耍了的江厭離麵色陰沉得像要殺人,他雙拳緊握,拳頭咯吱咯吱的響。


    江厭離給那名心理醫生打電話,想問她為什麽那樣做。


    但電話顯示打不通。


    對方遠在國外,江厭離就算想搞對方,手一時也伸不到那麽遠。


    何況冷靜下來,江厭離知道自己該找的不是那名心理醫生,而是收買她的幕後主謀。


    他跟那位心理醫生無冤無仇,對方沒必要這樣搞他。


    不希望他克服恐懼進入婚姻的人,還能是誰呢?


    江厭離不由想起他之前找孟清姿質問她為什麽要調包商姝的親子樣本時,對方跟他說的話,她說,“你害死了阿青,我就要讓你和我一樣,愛而不得。”


    知道心理醫生八成是孟清姿收買的江厭離繃緊腮幫子,下顎線條冷硬,聲線低冷散著寒意,“孟、清、姿!”


    江厭離沒想到自己把江一都辭退了,孟清姿竟還能把手伸到給他治療的心理醫生身上去。


    孟清姿到底是如何得知他去看心理醫生,並在他治療期間,買通了心理醫生,讓其給他錯誤的治療方案的。


    想不明白就去問。


    江厭離帶著商姝殺到了孟清姿公寓樓下。


    他倒要問問她到底是如何得知他在哪治療的。


    她哪來這通天的本事。


    然而孟清姿失蹤了。


    準確的說,她逃了。


    見孟清姿逃了,江厭離心裏有氣無處可發,隻能恨恨咬牙,“她最好逃得遠遠的,不然……”他定要讓她後悔挑撥他和商姝的關係。


    商姝跟在江厭離身側一直沒說話,她在沉思,沉思心理醫生被收買,有沒有穆安安的手筆……


    穆安安這婚早不離晚不離,偏偏在這個節骨眼裏離。


    而且孟清姿不過一個演員,她哪來有那麽大的本事能掌握江厭離的行蹤?


    而穆安安如此受江厭離信任,她若想知道江厭離的行蹤,應該比孟清姿容易?


    到底是沒證據,商姝也不好妄下定論。


    ……


    迪拜機場。


    孟清姿下了飛機,直奔某某園區。


    似有人打過招唿,孟清姿一路無阻地來到了頂樓一間低調又透著幾分奢華的辦公室。


    她推開辦公室的門,緩緩走了進去。


    辦公室裏。


    落地窗前。


    一個高挑苗條的白色身影正背對著門口而立,對方雙手環胸,右手有節奏地敲打著臂麵。


    她目光幽深地俯瞰著窗外園區其他建築物,眼底透著野心家的陰險毒辣。


    看到女人,孟清姿情不自禁地走了過去。


    她一把抱住比她高出小半個頭的女人,臉貼她背上,嘴裏深情又透著眷戀地喊著,“阿青。”


    女人緩緩轉過身來。


    她抬手輕撫孟清姿的臉頰,眼底透著淡淡的寵溺,“阿姿,你做得很好。”


    孟清姿注視著女人熟悉卻又覺得不太適應的臉龐,臉上呈現出幾分小心翼翼,“我是不是可以一直留在你身邊了?”


    女人唇角微勾,“當然。”


    孟清姿大喜,“太好——”


    “了”字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孟清姿身體猛地一震,她感覺到一股灼熱的疼痛從胸口蔓延開來。


    她低頭看去,隻見一朵鮮豔的血花在白色的連衣裙上綻放。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裏麵充滿了難以置信和無盡的悲痛。


    視線往上。


    孟清姿望著女人的臉,眼淚如潮水一般湧了出來。


    “為什麽?”她啟唇,語氣滿是難以置信。


    “當然是因為死人才能永久地保守秘密。”女人將槍口對著自己的唇,她輕輕地吹了吹槍口,看孟清姿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坨垃圾。


    孟清姿靜靜地倒在地上,如同一朵凋零的白花,美麗而淒涼。


    她的胸口還在微微起伏著,她嘴唇不甘地蠕動。


    卻再無隻言片語發出。


    波濤洶湧的血水從她嘴裏嘔出,她身子微微抽搐,最終卻隻能絕望地閉上了眼。


    女人冷漠地看著孟清姿斷氣,她轉身拿起辦公桌上的座機,聲音冰冷地說道,“進來兩個人。”


    隨著座機被放迴原位,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門外走進來兩個人高馬大,手臂繡著紋身的白人。


    女人坐在辦公椅上,手裏把玩著消音槍,看到兩人進來,她當即用槍指了指地上已經沒氣的孟清姿,“把她埋到沙漠去。”


    “是,青姐。”


    兩個白人立即將地上的孟清姿屍體給拖了出去。


    女人看著地上滴落的血跡,微微蹙眉,“讓清潔工進來把血跡弄幹淨。”


    “是。”


    *


    江厭離找不到孟清姿人,便封殺了孟清姿。


    他不僅在國內封殺她,連國外的路都給她堵死了。


    這算是對她挑撥離間,和買通醫生故意讓他治療失敗的教訓。


    *


    孟清姿到迪拜之前,曾發微博說自己退圈了,經紀人詢問過緣由,她以累了,想休息為由,掛斷了經紀人的電話,從而乘坐飛機前往迪拜。


    她的微博,時常會發布一些風景照。


    因此她的死亡,無人知曉。


    *


    江厭離重新投入了治療裏。


    商姝全程陪同。


    當得知江厭離在父母的婚姻裏都經曆過什麽時,商姝的心,疼得滴血。


    難怪他抗拒婚姻,害怕婚姻。


    原來在他父母的那段婚姻,他身心都遭受到極大的痛苦。


    為了報複妻子想離開自己,幾歲的江厭離曾被他父親視頻直播,灌安眠藥給妻子看,最後妻子如願以償迴來了,可江厭離也因吃過多的安眠藥,被送進醫院洗胃了。


    一個成年人都忍受不了洗胃的痛苦,更別說當時才剛滿四歲的江厭離。


    然而這樣的肉體和靈魂雙受罪的傷害,江厭離經曆的卻不隻有一次。


    幾乎每次他父母一發生矛盾,受苦受罪的就是他。


    他從被父母捧在掌心的寶貝成了情緒的發泄桶。


    從一開始的暴躁推開導致他不小心受傷到後來主動用煙頭燙他,衣架鞭打,言語強迫要挾他泡冷水直至發燒,到被喂安眠藥。


    讓商姝氣到發抖的是,這些都還不是江父對江厭離做過的最瘋的行為。


    最瘋的兩次是江父情緒過激加上喝了酒,差點用枕頭悶死了才五歲不到的江厭離和把五歲的他丟在街頭,讓他被人販子拐走。


    商姝不敢想象,睡的好好的,突然被父親用枕頭捂醒的江厭離有多窒息恐懼,被丟在街頭,找不到迴家的路時他又有多無助,多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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