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媽都不是很好過。”楚綿緩緩開口。


    她不知道陸嬌能不能聽到她的話,“陸嬌,你爸媽瞞著你一個秘密。”


    陸嬌睜開了眼睛。


    她瞪著楚綿,眼神裏充滿了敵意。


    楚綿勾勾嘴角,她轉身要走。


    陸嬌氣死了。


    她說爸媽有秘密瞞著自己,可是她卻不說。


    她這難道不是故意的嗎?


    她在吊著自己的胃口,簡直太可惡了!


    楚綿來到長廊的時候,顧妄琛已經不在了。


    護士提醒楚綿,說:“顧先生說在樓下會客廳等您。”


    楚綿點頭道謝,和院長下樓,去找顧妄琛。


    顧妄琛正在喝茶。


    楚綿想想樓上陸嬌的處境,再看看這一刻的顧妄琛,不禁感歎。


    “顧總心確實狠。”


    現在顧妄琛的態度,又何嚐不是以前麵對自己時的狀態?


    “她應得的。”他淡淡開口。


    院長說,“陸小姐的精神狀態確實不太穩定,但顧總,說句實話。”


    她話沒說完,顧妄琛便抬起頭。他睨著院長,院長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了下去。


    顧妄琛的眼神太冷厲,像是在警告她不要多嘴。


    他身上散發著說不出的壓迫感,很兇狠。


    休息室裏的氣氛驟降。


    楚綿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對顧妄琛說,“走吧。”


    “所以這麽遠跑來一趟,就為了刺激她一下,就走了?”顧妄琛抬眸看楚綿。


    楚綿挑眉,將杯子落了下去,不然呢?難不成要在這兒陪她一會兒?


    “所以你這是在折騰什麽?”顧妄琛有些看不懂。


    楚綿勾勾唇角,“沒什麽啊,就是看看指使一下顧先生,能不能指使來,好不好使而已。”


    楚綿的語氣倒是平靜。


    顧妄琛卻沉默了。


    就為了看他願不願意陪她跑這一趟?


    他連公司都可以不管,早上去排隊三個小時就為了買她昨晚睡著時說的一句灌湯包。


    他憑什麽不願意陪她跑這一趟?


    楚綿往外走,步伐輕快,有一種說不出的輕鬆愉悅。


    顧妄琛哭笑不得,不禁搖了搖頭。


    他要離開,院長還問,“那顧總,陸小姐這邊……”


    “聯係她的哥哥。所有的費用都讓陸家出。對陸小姐好好關照著。”顧妄琛斜睨了院長一眼。


    院長一時間沒太懂得顧妄琛嘴裏的那句好好關照是什麽意思。


    是真的好好關照還是口頭上的意思呢?


    楚綿上了車,顧妄琛也上了車。


    她又坐到了後麵。


    顧妄琛則是坐在駕駛位上看了她好一會兒。


    楚綿:“開車,去看奶奶。”


    “你過來副駕駛。”他計較。


    楚綿擰眉,“不要。”


    “楚綿,我是司機。你不過來,我不開車。”顧妄琛也擰眉。


    兩個人看著彼此,眼神裏有些針鋒相對。


    這讓楚綿想到了高中時候,他們就是這樣針鋒相對過來的。


    是到了大學,她清楚了自己的愛意之後,才對顧妄琛那麽舔的。


    結婚之後,他便不理自己了。現在更是因為顧妄琛在挽迴自己,對自己百般客氣。


    其實這樣的顧妄琛,才是真正的他。


    執拗,一根筋,做事幹脆利落。


    她不坐過去,他就不開車。她也別想下車。


    這邊離市區又那麽遠,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車過來。


    楚綿若是想迴去,那就隻能坐到副駕駛上。


    楚綿心知肚明自己栽了,沒辦法隻能下車到了副駕駛。


    “走吧!”楚綿不悅。


    顧妄琛勾唇,想拿捏楚綿還是挺容易的。隻看他想不想,願不願意而已。


    他的車子開得很穩,不是很快。


    楚綿拿著手機看微博消息。


    陸易今天接受采訪了,他坦白講,陸氏集團現在已經內部亂了,各種工廠也已經停止了生產。


    顧妄琛搶走了陸易那批貨,對陸易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當大家提及陸嬌的時候,陸易的臉色卻是有些冷冽,他的助理推開了眾多記者,表示這個問題無可奉告。


    陸易在媒體的焦點下進了辦公大樓,記者們便問不到問題了。


    隻是總結的時候,明裏暗裏地告訴大家,陸氏集團危了。


    一個公司破產,其實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你公司幾天都不去,不會有事兒嗎?年底了,應該很忙。”楚綿淡淡開口。


    顧妄琛:“意森在忙。”


    “意森雖然很穩,但畢竟那麽大的公司,隻讓他自己忙嗎?”意森豈不是要像小馬達一樣不停地轉來轉去,都沒個時間休息。


    倘若是顧妄琛和意森一起的話,那是會減少一半辛苦的。


    “怎麽,你心疼意森?”他冷嗬。


    楚綿擰眉,她和他好好聊天,他怎麽總是說這樣歪理。


    “出於朋友關係,我擔心一下有什麽問題?”楚綿問顧妄琛。


    顧妄琛瞥向她。


    朋友?


    這個稱唿確實讓他恍惚了一下。


    怪不得意森這些年一直覺得楚綿好。在他和陸嬌在一起的那三年裏,意森可謂是有一點機會都把他往楚綿的身邊帶。


    雖然所有人都覺得楚綿是惡人,但意森從未這樣覺得。


    即便是現在,他也能感覺到,意森有很多次都控製不住自己,想喊楚綿少夫人。


    “他忙得過來。”他說。


    楚綿懶得和他繼續聊,而是看向了車窗外。


    許久後,車子停在了私人醫院的地下停車場。


    楚綿下了車,不禁打了個寒戰。


    車內很暖,下了車,地下停車場裏涼颼颼的。


    楚綿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顧妄琛立刻看過來。


    他正要脫外套給楚綿,楚綿摁住他的手,“很快就上電梯了,不用。”


    況且她沒那麽矯情。


    電梯門打開,裏麵傳來男孩子的哭聲。


    楚綿正要進去,卻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住了。


    電梯裏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旁邊有一個滿身是血穿著病號服的男人坐在地上。


    他隻手捂著小腹,血流成河,在電梯裏變得格外刺眼。


    楚綿擰眉,這是怎麽了?什麽情況?


    她正要上前。


    顧妄琛拉住楚綿的手腕,示意楚綿別多管閑事。


    可楚綿的本職就是醫生,她不可能看到這一幕不管不顧。


    這男人看著沒有流血很久,但他身上的匕首插得很深。


    得盡快止血,不然會沒命的!


    “姐姐,救救,救救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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