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鈞成也是忍耐了許久了,加之今晚又給他喝了一碗什麽勞什子湯,這會兒血液都在沸騰燃燒。


    林清屏覺得他身上好燙啊……


    唿吸噴在她皮膚上,灼熱得像要將她點燃一樣。


    她聽見自己的唿吸都粗了起來,撐在她和他之間的胳膊綿軟無力,已經開始微微發抖。


    “顧鈞成……你……”她的內心在掙紮,這會兒,她也想他緊緊地擁抱她。


    “我什麽?”他燃燒的不僅僅是身體裏的火,還有滿腔怒火,“我哪一次的表現讓你覺得我是有問題的?是需要喝湯藥的?”


    “難……難道不是嗎?你自己說的啊……”林清屏記得很清楚,是顧有蓮說的,他弟自己跟媽說他有問題,他媽才去按照藥方去尋摸材料。


    顧鈞成哭笑不得,“所以,你和我媽背地裏是在說我的?”


    “就……就是那個意思啊,你懂的……”還用問嗎?她也不想說出來傷他的自尊心。


    “我是怎麽樣的,你難道不清楚嗎?”他忽然一個大動作。


    林清屏雙眼圓睜,差點叫出聲來。


    “還是,我從前太溫柔了?”


    “不……不是……不是……”林清屏有種預感,她今天應該不會好過了……但是,這真的不是她的錯啊!“這……這不是你媽說的嗎?”


    “那你知道我媽為什麽這麽說?”他晶亮的眼睛盯著她,裏麵跳動著火焰。


    “我……我哪知道啊……不是你告訴你媽的嗎……”林清屏聲音越說越小,眼眸也低垂下來,不好意思看他。


    “因為我媽問我,怎麽還沒有孩子。你還在上學,怎麽懷孕生孩子?但是老人家不會理解的……”


    林清屏先是聽怔了,而後恍然,“所以,你幹脆跟你媽說你有問題?”


    “嗯。我說在吃藥調理,但是不一定有效,要時間。”


    林清屏驚呆了。


    天啊!這是多麽驚人的誤會!


    “那……那你喝那麽多藥湯,不會有事吧?”林清屏擔心起來,連那些旖旎心思都沒有了。


    “有事。”他盯著她,認真地說。


    “啊?那怎麽辦?我們明天去醫院看看吧!你明天還能請假嗎?如果不能,下周請假迴來,一定要去看看……啊……你……”


    林清屏驚唿,慌亂之中已經被他滾燙粗糲的手侵入。


    “不用去醫院……”他低頭,在她皮膚上烙下灼熱的印記,“你就是藥……”


    林清屏:……


    “顧鈞成……”她的身體順著他灼熱的唿吸所經之處蜿蜒,喚他的聲音嬌軟又無力,但是,還是擔心他,“湯藥也不能亂補的,隻怕有副作用,你還是……”


    “我的副作用我自己知道。”他吻住了她的唇,讓她不能再喋喋不休。


    長長的,紊亂的唿吸。


    林清屏好不容易喘口氣,“是……是什麽?”已是雙眼迷離,雙頰豔若桃李。


    “就是,憋得太難受了……”他牽著她的手,下移。


    林清屏:……


    林清屏的臉色血一樣紅,“那……那這麽久了,你怎麽都不說,一直憋著……”


    “我以為你不願意了……”他的唇貼在她耳邊,用近乎耳語的聲音說,“所以我說,給你再選擇的機會……”


    林清屏揪緊了他的衣服,心裏忽然有點酸。


    她就是為他而來,怎麽會選擇別人?


    “但是……”他在她耳邊又吐著熱氣,“我還是那句話,機會給過了,你沒要,以後就沒有了,林清屏,不能再後悔了……”


    他說話的時候,嘴唇一開一合,輕輕觸碰著她的耳朵,每一次觸碰,都激起顫栗陣陣。


    她微微顫抖著,抱緊了他,“顧鈞成……今晚,我都聽你的……”


    “真的?”


    “嗯……”


    話音未落,林清屏就被卷入一場疾風驟雨裏,在風中騰雲,在雨中墜落,最後,宛如一片羽毛,輕飄飄的,已經不知自己在何處……


    顧鈞成不知道是憋得太久,還是被湯藥刺激的,到了後來,林清屏真的後悔無比,為什麽要說那句“我都聽你的”。


    一次次衝上雲端,再一次次迴落之後,她再受不住了,無力地癱軟著,長發散了滿枕,聲音細弱無力,黏在喉嚨裏化不開,“顧鈞成,還沒好嗎?”


    “馬上好了。”他抱著她親了親,“辛苦了。”


    她是真的很辛苦,她閉著眼,困得不行,喃喃說,“顧鈞成,這可比在店裏揉一天麵還辛苦……”


    後來再發生什麽,她再也不知道了,隱約聽見顧鈞成一聲輕笑後,她就進入了夢鄉。


    今天就是天塌下來她也支撐不住了,讓顧鈞成去頂吧……


    第二天要上課,她平時都是可以自然醒的,但這次睡得太沉了,虧得顧鈞成給她訂了鬧鍾。


    醒來的時候,顧鈞成已經走了。


    連誌遠都已經去幼兒園了。


    她躺在床上,暖融融的,渾身清潔幹爽,全然不是昨晚汗濕泥濘的樣子,也不知道顧鈞成是什麽時候給她收拾的,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伸了個懶腰起床,隻覺得全身酸痛。


    這種事真的是體力活啊……


    她不敢再賴床了,得趕去學校,換衣服的時候,發現自己滿身痕跡,昨晚顧鈞成真的太狠了!


    下樓,桌上有一張字條,顧鈞成留的。


    林清屏:我先去學校了,鍋裏留了包子,如果實在不舒服,就請假。顧鈞成。


    什麽叫不舒服就請假?


    他也知道她不舒服嗎?昨晚那麽狠……


    她拿著紙條,看著他遒勁有力的字,手指在“顧鈞成”三個字上滑過。


    他們之間好像總是直唿大名,顧鈞成,林清屏,沒有什麽昵稱……


    上輩子他們也是這麽稱唿的。


    她不知道這個年代的夫妻是不是都是這樣,跟幾十年後的年輕情侶們完全不同?


    不過,她喜歡這樣叫他的名字:顧鈞成。


    顧鈞成,是他的標誌,是她迴來的方向。


    清晰而明確。


    她把紙條折起來,收好,進了廚房。


    這時候,家裏基本都是燒煤,煤火是一直不斷的,最小的火,烘著爐子上一大壺熱水,她的早餐就用一個碗裝著,擱在水壺上,拿在手裏,還是熱的。


    她衝了一杯奶粉,就著包子,邊吃邊迴憶著昨晚的點點滴滴。


    外麵是晴好的天氣,一如她今日的心情,明朗瑰麗,隻是,這一別,又要什麽時候才見顧鈞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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