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髒?


    霍璟博眸底翻滾著狂風駭浪,額角的青筋突突地跳著,他看著商滿月,驀地笑了。


    內心深處蟄伏著的暴戾在這一刻傾囊而出。


    他攥住她的手腕,將她拉了起來,直接拖到了更衣室的大落地鏡前,大掌扣著她的肩膀,讓她麵對著鏡子,看著自己此時的狼狽模樣。


    霍璟博貼在她的身後,他的唿吸噴灑在她的後頸,一邊輕吻著一邊殘忍地在她耳邊說著話。


    “霍太太,你嫌我髒,那在你眼裏,誰才不髒?顧羨之嗎?可是我告訴你,顧家你攀不上,顧羨之也要不起你!”


    商滿月羞憤至極,她顫著唇瓣,一個字一個字反諷:“霍璟博,你不僅比不上顧醫生,隨便一個男人都比你幹淨多了!”


    之前知道他和江心柔牽扯不清,她都沒有這麽惡心難受,畢竟他們這場婚姻,一開始確實是強求了。


    她贏不了他的心,她願賭服輸。


    但他明明就不喜歡她,對她無情,卻要以愛為名來哄騙她,讓她再次淪為他的暖床工具,她簡直惡心透了。


    “好啊。”霍璟博怒極反笑。


    他的手猛地掐住她的後頸,把她摁在了鏡子上,他從後將她抱起,以一種無比屈辱的姿勢,就這樣狠狠地占有了她。


    “霍太太,我再髒你不也得躺在我身下承歡,這就是你當年非要嫁給我的後果!你有什麽資格嫌我髒?”


    商滿月的雙手撐在鏡子上,疼的蜷縮了起來。


    她心裏想著,是啊,所以她受到了懲罰,愛上了錯誤的人,還妄想乞求她的愛,而錯過了一次之後還不長記性,她真是活該呢。


    她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有多難堪,看到身後淩虐著她的男人有多無情。


    他們明明在做著夫妻間最親密的事,卻沒有半分的溫情,隻有無盡的殘忍。


    她閉上了眼睛,咬緊了下唇,努力屏蔽自己所有的感官。


    霍璟博卻不讓她逃避,他毫不憐惜,動作越來越兇狠,還故意說了很多狠話刺激她。


    商滿月的心像是被他一片一片地撕碎,落地後還要重重地碾壓一番。


    其實這些天他們培養了很多默契,霍璟博是知道怎麽能讓商滿月也沉淪於這種快樂的,他今天卻不想讓她快樂,隻想讓她痛,讓她清楚記得,他才是她的男人,她沒有資格忤逆他。


    時間好似被無限拉長,每一分每一秒都無比地難熬。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抽出身,失去支撐的商滿月就這麽無力地癱軟在地。


    她渾身狼狽不堪,小臉煞白,毫無血色,如同一個破碎了的娃娃。


    霍璟博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他想等她一句服軟,她卻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就是一句話都不肯說。


    半晌,他冷哼一聲,邁開長腿離去。


    臥室的門被他摔得砰砰作響。


    他在客臥衝了個澡,裹著浴袍出來,他走至落地窗前,點了一根煙。


    煙霧繚繞,模糊了他俊美的臉龐。


    他的身體是無比饜足的,但他的心莫名地覺得空虛,這種異樣的感覺讓他非常不適,以至於那股火氣不減反增。


    他歸結於還是他的霍太太又不聽話了,他厭惡一切脫離掌控的事物。


    他可以哄著商滿月,但絕不能讓她騎到他的頭去,這場遊戲裏,主次是必須分明的。


    不過商滿月再怎麽鬧騰,也絕對飛不出他的手掌心,所以霍璟博懶懶抽完那根煙,輕哂一笑,便睡下了。


    …


    商滿月緩了許久,才站起身,去了浴室,將自己泡在浴缸裏。


    她閉著眼,想起這些天的種種。


    原本都是鏡中花,水中月,輕輕一碰就碎了。


    眼淚又要從眼角溢出,她的雙手捧起水,潑到了自己的臉上,把一切都衝走。


    洗完澡出來,商滿月想起剛才霍璟博沒有戴套,她翻找抽屜好一會兒,才從一堆避孕套中摸出一盒避孕藥。


    她就著水吞了兩顆,才躺到床上,閉上眼睛。


    次日清晨,霍璟博醒來,下意識地往身旁一摟,卻撲了個空。


    他皺著眉坐了起來,才想起昨天發生了什麽,眉心皺得更深了。


    大步走迴主臥,沒見到商滿月,卻一眼就看到床頭櫃上放著開封了的避孕藥。


    他三兩步上前,捏起那盒子,怒火又湧了上來。


    “陳阿姨!”


    正在拖地的陳阿姨聽見喊聲,嚇得拖把一丟,連忙衝上去,喏喏地應聲,“先生,怎麽了?”


    霍璟博將那盒子揉成一團,重重地丟入垃圾桶裏,冷聲道:“太太呢?”


    “……她,一大早就出去了,沒說去哪。”


    陳阿姨低著頭,真恨不得自己變成透明人。


    她也實在是不明白,小兩口昨天晚上出去之前還恩恩愛愛的,怎麽迴來又變天了。


    該死的女人,讓她反省,她卻又跑了?


    霍璟博拿起手機,撥打了商滿月的電話,可那邊很快就傳來冰冷的提示音: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砰地一聲,手機被狠狠砸到了地上,屏幕迅速裂開。


    …


    商滿月迴了舅舅家。


    她知道這種逃避是沒什麽用的,但人總要允許自己有脆弱的時候,所以她需要一個舔舐傷口的空間。


    這個別墅,其實一開始是她的家,是爸爸媽媽買的,以前是他們一家三口住的。


    後來他們去世,公司破產,以資抵債,這個別墅就被銀行拿去拍賣了。


    她當時看電視時看到這個消息,偷偷哭了很久。


    不料被舅舅看到了,他的公司那會兒正好得到了一大筆投資,他就帶著她去把這個別墅給買迴來了,然後他們就搬迴了這裏。


    結婚以後,她每次為霍璟博傷心難過,也會不自覺地迴來這裏,總覺得,爸爸媽媽還在陪著她。


    沈玉雯不在,沒人給她臉色看,她迴到自己的房間,蒙上被子接著睡。


    昨晚上翻來覆去睡不好,在這兒她卻能安穩地睡了。


    直至她被外麵巨大的嘈雜聲吵醒,她迷迷糊糊坐起身,道:“發生什麽事了?”


    傭人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大小姐,大事不好了,你快出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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