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天聞言摸著下巴,眼眸深處光芒閃動,似乎有什麽事情難以決定。


    好一會兒,祁夜天似乎有了決定,開口道:“據我所知,寒珊護法卡在金丹中期境界應該也有一段年日了,你修的是金係功法,那白虎血珠對你突破境界可是有大用啊。”


    “夜天長老此言何意?”柴寒珊臉色微變。


    “老夫修的也是金係功法,此趟前來除了查辦祁世磊之事,也有想入殺戮窟一探的心思。


    你若將心頭猜測稟告麻長老,恐怕他正好以此為借口封鎖殺戮窟,然後讓他自己的人馬慢慢探索。


    我的意思是,不妨拖一段時間,等你我聯手探索無果之後再稟告也不遲。”祁夜天說道。


    “但祁世磊之死肯定是要上稟麻長老的。”柴寒珊聞言沉吟道。


    “這簡單,隻需說他帶人入殺戮窟,死在裏麵就行。”祁夜天說道。


    “那就依夜天長老的意思,不過聯手入殺戮窟之事非同小可,我還得準備一番,而且殺戮窟兇險,我還想再邀請一位同伴。”柴寒珊說道。


    “人多戰力強,這樣最好不過。”祁夜天聞言點頭,眼眸深處有一抹惱火一閃而逝。


    他自然看得出來柴寒珊在提防他。


    不過柴寒珊提防著他才是合理,否則又如何能成得了玄天閣的護法。


    所以,祁夜天心裏的惱火也隻是一閃而逝,很快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那個夏道明還是得找個機會收拾掉,不要讓他成長起來。”


    “那是自然,若不是為了此子,祁世磊也不至於命喪幽荒墟!不過此事倒是不急,等以後尋到機會,順手殺了便是。”柴寒珊目中殺機一閃,輕描淡寫道,仿若殺夏道明不過隻是一件微不足道之事。


    “嗯,當務之急還是白虎血珠,你還是快點聯係你的同伴。隻要那小子還在幽荒墟,殺他隻是小事一件。”祁夜天點頭。


    ——


    夏道明一返迴止戮城府邸,就立馬布下了大千衍遁陣,然後取出一些補血氣和法力的靈藥靈丹服下。


    一日後,夏道明完全恢複過來,然後他先取出萬蛇陰毒幡,對著此幡就是一口精血噴灑下去,又連連掐動法訣,有一團團青色火焰隨之飛出,形成一朵青色火焰蓮花,將萬蛇陰毒幡托起在火焰蓮花中間。


    青色烈焰騰騰煉燒著萬蛇陰毒幡。


    幡旗黑影晃動,黑氣翻騰,發出尖銳淒厲的鬼哭狼嚎聲。


    如此整整過了三天三夜,夏道明才停止了對萬蛇陰毒幡的煉燒。


    此時夏道明神色疲倦,但看著手中幽黑得不見一絲雜色,深邃得仿若能把人魂魄都給勾了去,幡麵旗杆渾然一體的萬蛇陰毒幡,目中卻滿是欣喜之色。


    在殺戮窟中,萬蛇陰毒幡吞噬了大量強大的陰魂厲鬼,威力急劇膨脹,但整體力量也因此變得臃腫駁雜,各種暴戾兇橫殺戮意念紛湧而至,不斷衝擊夏道明的神魂意念。


    縱然夏道明神識意念強大,也難免受些影響,操縱這萬蛇陰毒幡也多了些生澀不順。


    所以,夏道明返迴止戮城府邸,休整之後,立馬就對萬蛇陰毒幡進行血祭,並以丹火煉燒,使得幡中的陰魂更加精純凝煉,渾然一體。


    如今,這萬蛇陰毒幡不僅威力更大,而且也完全在他的神識意念掌控之下,不會對他產生任何不良的意念衝擊。


    當然,這也多虧了夏道明神識可比肩元嬰修士,否則換一個金丹級別的邪修,敢祭放魂幡如此大肆吞噬陰魂厲鬼,恐怕神識意念早就要遭受反噬了。


    處理了萬蛇陰毒幡之後,夏道明休整了一日,然後取出煉魂珠。


    此珠同樣攝取了大量陰魂厲鬼,如今夏道明一拿出來,就不斷有黑氣從一個個小孔中逸出,變化成一個個猙獰的厲鬼,但又馬上被強行給吸扯迴去,珠子裏麵傳來各種淒厲的鬼叫聲,仿若這珠子就像一個熔爐煉獄,正在不斷煉化陰魂厲鬼。


    夏道明將煉魂珠放在眼前,眼眸中金光閃動,以金鵬天眼術神通觀察煉魂珠煉化陰魂厲鬼轉為精神力的過程,同時神念跟著外放,細細感受其間的玄妙變化。


    隨著時間流逝,從珠子裏逸出來的黑氣越來越少,淒厲的鬼叫聲越來越微弱。


    外放的神念縈繞著珠子,莫名傳遞給夏道明一絲心悸的感覺。


    仿若這珠子裏正在醞釀著一個絕世兇胎。


    “那典籍所記載是真的,這煉魂珠真的能將陰魂厲鬼煉化為純淨的精神力。如今這珠子裏散發出來的精神力就已經讓我產生一絲心悸感覺。


    若我將珠子裏蘊藏的精神能量進一步壓縮,騰出空間,讓煉魂珠攝取更多的陰魂厲鬼,那此珠對神識意念的攻擊力必然很是驚人。”


    心悸之際,夏道明不驚反喜,竟然有些期待起再次入殺戮窟。


    這一次,不僅僅是為了白虎血珠,也是為了煉製威力驚人的刺神珠。


    當然,還有可以更進一步提升威力的萬蛇陰魂幡。


    不過,在再次進入殺戮窟之前,夏道明得血祭煉魂珠,在珠子純淨的精神能量上落下自己的烙印,並且以此為媒介,不斷壓縮這股精神能量。


    一縷縷血氣從夏道明身上逸出,順著煉魂珠上密密麻麻的小孔鑽了進去。


    很快,夏道明清晰感應到了那股精神能量。


    它成了他精神力的延伸,但卻又不屬於他的,可以離體隨意變化,也可以直接舍去,而不會影響損傷到自己的神識意念。


    “好!”


    夏道明見古籍之法果然有用,很快就開始借自己強大的神識不斷壓縮煉魂珠裏的那股精神能量。


    珠子裏的精神能量還未經過壓縮,本就蓬鬆,以夏道明強大的神識,壓縮起來很是輕鬆。


    不到兩日時間就壓縮得不到原來的十分之一大小。


    不過接下來,想要再進一步壓縮,難度就大大增加,需要以水滴石穿般的耐心,慢慢壓縮打磨。


    夏道明早有心理預期,倒也不急。


    現在他要做的是借這次服役的機會,入殺戮窟尋找白虎血珠之便,給這煉魂珠攝取入足夠的陰魂厲鬼,將它們轉化為精神能量,並將精神能量壓縮到一定程度。


    至於進一步壓縮打磨,使之威力不斷增強,那是離開殺戮窟幽荒墟之後的事情。


    夏道明見進一步壓縮難度很大,不是一時半刻能成就的,於是便收起煉魂珠,運功休整。


    又過了一日。


    狀態完全恢複過來的夏道明撤掉了大千衍遁陣。


    撤掉陣法,夏道明特意去了一趟羅乾府邸。


    羅乾前四天外出巡查,夏道明撲了個空,不過他卻從羅慕的口中得到了一些有趣傳聞,離開時表情頗為微妙。


    “人明明是我殺的,就算我特意提前做了算計,那也是死在荒野,為什麽祁家派來的人和柴寒珊卻一口咬定祁世磊和那兩位假丹修士是死在殺戮窟裏呢?還真是有點意思。”


    迴到自己的府邸,夏道明摸著下巴,有點百思不得其解。


    殺戮窟。


    一個頭戴高冠的高瘦身影低頭俯瞰窟口下麵那一個個幽黑,仿若通向無盡深淵地獄的漩渦,久久無法下定決心。


    最終,想起前幾天祁世磊和兩位假丹修士也死在裏麵的消息,羅乾歎了一口氣,搖搖頭,轉身離去,背影佝僂落寞。


    雖然壽元隻剩下三四十年,但明知無比兇險,還是無法豁出去下去一趟。


    羅乾離去五日之後,一個年輕身影來到殺戮窟口,然後毫不猶豫地縱身而下。


    又過了兩日,有兩女一男來到殺戮窟口。


    男的臉上帶有青色胎記,在幽暗的窟口映襯下,顯得有些猙獰,正是祁家長老祁夜天。


    兩女都是金丹中期境界。


    一個看起來隻有三十來歲的樣子正是柴寒珊,另外一位看起來有些上了年紀的樣子,則是柴家的長老柴菱,也是柴寒珊的親姑姑。


    此女法力之雄渾看起來似乎比柴寒珊還要更勝一籌。


    祁夜天看了兩女一眼,道:“我們進去吧。”


    說罷,祁夜天先一步踏入窟口。


    “提防著一點此人,若裏麵情況不對勁,你隻管自己先走,無需管我,反正我所剩壽元不多了。”柴菱朝柴寒珊傳了一道音,便祭了護身法寶,與柴寒珊一起踏入窟口。


    三日之後。


    有三道身影臉色發白,披頭散發地從殺戮窟裏飛身而出。


    “這殺戮窟還真不是一般兇險,幸好我們三人聯手,方才能好幾次化險為夷。不過,裏麵支道太多,太過複雜,越深入就越兇險,每次頂多隻能支持三天左右就得撤離休整。


    如此一來,別說殺戮窟深處,就是相對外圍一些的各個分岔支道,想要搜遍,恐怕都需要耗時一年半載年,多次進出才行。”站在窟口,柴寒珊望著幽黑的漩渦,心有餘悸和退縮動搖。


    “白虎血珠能助你跨過金丹中期境界,甚至對祁長老窺探元嬰大道都有幫助,又豈可能順順利利,輕輕鬆鬆尋到?肯定是要耗時耗力,冒很大兇險,而且還得有運氣才有可能尋到。


    你若這點兇險和苦難都承受不住,那你還不如幹脆現在就放棄對更高大道的追求,好好享受生活,根本不要再想什麽金丹後期,至於元嬰大道,那就更不要奢望了。”柴菱感覺到侄女心生退縮動搖,蒼白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一臉嚴肅道。


    “柴菱長老說的沒錯,像我們這等不是天縱之才的修士,想要在修行這條道上走得更遠,又哪有不冒兇險之理?我們三人聯手,就算麵對元嬰老祖也能稍微抵擋一二,這殺戮窟對於我們而言,真正的兇險是在深處。


    我們這三天走過的最深處,頂多隻能算是殺戮窟中間位置。若運氣好,能在這個範圍內尋到白虎血珠最好,若尋不到,真要再深入,屆時我們恐怕還要做更多準備才行。”祁夜天神色凝重道。


    “寒珊受教了!”柴寒珊聽了兩人之言後,目中的退縮動搖之色漸漸消失,轉而變成了堅定。


    “先迴去休整吧!”祁夜天點點頭,說道。


    很快,三人消失在幽暗之中。


    三人離開後,又過了五日,夏道明麵帶一絲倦色地衝出殺戮窟口。


    算起來,他比三人在殺戮窟裏整整多呆了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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