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辟血海之事,夏道明並沒有打算瞞著左東閣。


    但一個多月不見,左東閣竟然能一眼看出他煉體武道的變化,還是讓他暗暗吃驚。


    他神識強大,氣血凝煉精純,又深諳隱介藏形之法門,若不催動氣血勁力,別人很難窺探到真正煉體武道的變化。


    “師尊真是慧眼如炬,竟然一眼看出來弟子煉體武道上的突破。”夏道明再次拍馬屁。


    這一次,左東閣沒有生氣,相反他心頭大震,臉色再變,脫口道:“突破?開辟血海!你真的開辟血海了?”


    “師尊真是厲害,一語中的。”夏道明堅持不懈地拍著馬屁。


    沒辦法,今日事情鬧大,還得這位師尊幫忙擦屁股呢!


    要多說好聽的話!


    “廢話,你上次是大宗師,若再突破,不是開辟血海能是什麽?”左東閣被夏道明給拍得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生氣。


    “師尊的思維邏輯完美,沒有一點問題!”夏道明繼續努力拍馬屁。


    “你!”左東閣終於忍不住高高舉起斷劍,對著夏道明的腦袋就要敲打下去,但最終不知道為什麽,卻又突然放了下來。


    “師尊,您怎麽不敲打我一下?”夏道明也有些不解。


    “煉體武道日漸衰落,大梁國無數武者認為大宗師就是盡頭,你年紀輕輕開辟血海,走出了無數武者不敢想象的道路,值得敬佩!”左東閣突然神色嚴肅道。


    “師尊過獎了,過獎了,弟子不敢當,不敢當!”夏道明連忙躬身,一臉誇張地謙虛道。


    “屁,你會不敢當!”左東閣看著夏道明一副誇張的樣子,怎麽看怎麽都不像是謙虛,反倒更像洋洋得意,終於忍無可忍,還是拿起斷劍,用劍背敲打了下他的腦袋。


    “師尊,您就是這樣對待值得敬佩的人嗎?”夏道明摸著腦袋,一臉鄙視道。


    左東閣看著夏道明一臉鄙視的樣子,這迴差點忍不住就要拿劍砍他了。


    給點顏色還真開染坊了!


    “佩服是一迴事,實力是一迴事!你就算開辟了血海,也隻是築基級別,跟金丹老祖還差了一個層次。”左東閣一邊收起斷劍,一邊說道。


    劍還是收起來穩妥啊!


    “這麽說,煉體的血海境界相當於築基境界?”夏道明心頭一動,問道。


    “據說是這樣的,但煉體和煉氣終究是兩條不同大道,境界很難完全對等起來。總體而言,血海境界應該會比築基境界厲害一些。


    據傳,一般情況下,初辟血海就可匹敵築基中期,最後可能堪比假丹境界。但不管如何,總體而言,血海境界的整體實力範疇應該還是在金丹以下。”左東閣解釋道。


    “原來如此,那麽鑄造絳宮就相當於金丹了?”夏道明若有所思道。


    “鑄造絳宮!”左東閣聞言心頭不禁重重跳了一下。


    這個世界很大,大梁國不過隻是這個世界的一角。


    身為金丹老祖的左東閣很清楚,大梁國的武者止步於大宗師境界,但其他地方,還是有人像夏道明一樣成功開辟血海。


    事實上,大梁國近千年的曆史上,陸陸續續也曾經出現過開辟血海的煉體者。


    隻是非常少,以致可以忽略。


    但不管如何,既然能開辟血海,自然也有機會鑄造絳宮!


    哪怕機會再小,那也是機會。


    “應該是。”左東閣點點頭。


    “那好,弟子一定努力修行,爭取早日鑄造絳宮。”夏道明一臉嚴肅地說道。


    看著夏道明一臉嚴肅的表情,說要爭取早日鑄造絳宮,不知道為什麽左東閣又有點想敲打這小子。


    你特馬的,這是欺負老夫不會煉體武道,無法教你啊!


    伱丫的,這根不是在表明心誌,而是向老夫我顯擺挑釁!


    你怎麽不說早日築基,早日結丹啊?


    甚至,左東閣現在都有些懷疑,這小子此趟前來的目的也不是向他請安的。


    不過左東閣最終還是壓下心裏頭想動手的衝動。


    不管如何,他確實還是很佩服這小子的,竟然能開辟血海。


    在如今這時代,在大梁國,從難易角度上講,開辟血海比結金丹還要厲害。


    “既然已經煉氣圓滿了,還是要好好沉澱幾年,然後爭取築基。這裏是三枚築基丹,你拿著,想來應該能成功築基,真要不行,屆時為師再給你幾枚就是。”壓下打人的衝動,左東閣拿出一個丹瓶,直接扔給了夏道明。


    這小子,眼不見為淨,還是早打發走為妙。


    夏道明接過丹瓶,嘴角撇了撇。


    三枚築基丹,說起來是很大方了。


    但夏道明這廝卻不這麽想。


    您給三枚,瞧不起誰呢!


    我像是那種需要服用三枚築基丹才能築基成功的人嗎?


    再說了,我有金丹液,誰還稀罕築基丹啊!


    左東閣見自己隨手扔了三枚築基丹過去,這小子竟然還撇嘴,一副不屑的樣子,差點就要忍不住拔劍了。


    “你現在可以滾蛋了!”雖然沒有拔劍,但時隔一個多月,左東閣再次失態爆了粗話。


    夏道明一聽這話,頓時打了個激靈,正事還沒幹呢,怎麽可以滾蛋!


    於是他一邊連忙將丹瓶收起來,一邊道:“師尊,弟子還有事情要勞煩您。”


    左東閣一聽這話,心裏的惱火總算消減一些。


    這逆徒總算知道來請教老夫了。


    “說吧,有什麽問題?”左東閣撫著分叉的胡子,擺出高人風範。


    “是這樣的師尊,弟子有兩位同門好友,被關押在黑風洞麵壁受罰,弟子想請師尊幫忙把她們給撈出來。


    還有一件事則是弟子來給師尊請安之前,一時沒能控製住火氣,把羅乾長老的記名弟子給揍了一頓。


    弟子尋思著,打了小的肯定會來老的,一旦羅乾長老出麵,把弟子揍了事小,丟了師尊您的顏麵那可是大事。


    所以如果羅乾長老出麵,恐怕也得師尊您幫忙出個麵擺平這件事情。”夏道明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


    隻是夏道明話剛說完,就看到左東閣分叉的胡子抖個不停。


    “師尊您別生氣。羅乾長老若出手其實也是人之常情,為人師尊,肯定是要護自己弟子的。隻是這種做法確實有些讓人氣憤,小輩的事情,自然讓小輩自己去解決,長輩摻和進來,豈不成了以大欺小?還是說,他欺負弟子家沒師尊啊!”夏道明見左東閣氣得不輕,連忙說道。


    “你給我滾,就當為師沒收你這個逆徒!”左東閣氣得都有些氣喘了。


    “唉,就知道我這個親傳弟子不值錢,一個多月了,也沒召見一次!看看人家師尊,為了屁點大的事情,先是把我的朋友拿去下黑風洞,接著下令給記名弟子要把我抓起來關禁閉。


    要不是我有些本事,反手鎮壓了對方,真要被抓去關個幾年,估計師尊也不會知道我這個親傳弟子被別人關押著。”夏道明看著左東閣一臉失望地說道。


    說罷,他搖搖頭,轉身就走。


    “你給我站住!”左東閣看著夏道明轉身離去的背影,臉色難看地叫道。


    雖然夏道明第一句話,倒打一耙,委實讓左東閣火冒三丈,差點就忍不住要拔劍削了這個不孝逆徒。


    明明是他不來拜見,竟然還有臉說自己沒召見他!


    不過,夏道明後麵的話,尤其最後一句話,卻一下子說得左東閣有些羞愧。


    這似乎還真有可能。


    那就實在有些愧為人師了!


    “師尊叫弟子做什麽,莫非是良心發現,準備替弟子出頭了?”夏道明連忙轉身,一臉驚喜道。


    左東閣一聽這話,差點又要讓夏道明滾蛋。


    但最終,左東閣還是壓下心頭火氣,繃著臉道:“究竟是怎麽一迴事,你給我老實說說,要是有半句假話,也不用羅乾出手,為師自己親自清理門戶。”


    “師尊您放心,弟子素來最老實了。要不,我們坐下來,慢慢說。”夏道明指了指擺放在木屋外,池子邊的椅子,說道。


    “你最老實?”左東閣不齒地撇了下嘴,然後走向木屋外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椅子隻有一張。


    畢竟隻有一個人住在這裏。


    不過夏道明也不客氣,迴頭就進了木屋,搬了一張出來,放在左東閣邊上,然後也一屁股坐下去,看得左東閣一愣一愣的。


    這逆徒,膽子是真肥啊!


    “師尊要不要喝點茶?我們邊喝茶邊聊。”夏道明說著從儲物戒裏搬出一套茶具,然後開始煮茶。


    左東閣再次看得一愣一愣。


    很快,茶煮好。


    “師尊請喝茶。”夏道明先給左東閣斟了一杯,雙手奉上。


    左東閣接過茶杯,莫名有點受寵若驚。


    “弟子的兩位同門好友被麵壁,還有弟子差點要被抓起來,說起來這件事情的源頭都在師尊您這裏啊!”夏道明也給自己斟了一杯,吹了吹茶水,輕輕抿了一口,然後語重心長地說道。


    “噗!”


    左東閣聞言一口茶水都噴了出去。


    “師尊,您慢點喝,茶水還燙著呢。”夏道明見狀連忙道。


    “燙個屁,為師是金丹老祖!”


    “那就是不好喝,不好喝,您也別這麽糟蹋呀!”


    “你……你給我說正事,這件事怎麽就扯上為師了。”左東閣努力平息情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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