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兩頭蛇東躲西藏,見縫插針殺敵,見其人藍眼睛、黃頭發不免好奇,以為與紅毛老鬼單克星是一路武功。


    為了以後有炫耀和吹噓資本,兩頭蛇乘人不備,將其人擒獲,獨自投扔在一眾坐騎附近。


    兩頭蛇其實不想再戰,想靠投機取巧、以逸待勞,完成守株待兔的不世之功,所以盡管遍地塵土,不少是馬糞、馬尿,他還是不起眼地立在馬群中。


    兩頭蛇一腳踏在天使的太陽穴上,一手搭扶在馬背上望風,有意‘躲’在馬匹之中伺機而動。


    眼看各路英雄越聚越多,兩頭蛇索性一屁股、坐在伊斯天使身上,任憑其百般痛苦、拚命掙紮,滿嘴汙垢、人格尊嚴淪落糞土,可謂壞人自有壞人害。


    在二寶哥和吳誌敏等助力下,秋水加入圍攻東瀛小妖的決鬥,東瀛小妖與文房四寶、還有金秋蜀崗,可算是仇深似海,遺憾的是、由於太陽神的執意庇護,東瀛小妖井上俊,總算逃過一劫。


    而迦太堅或許因感知敏銳,發覺命運神釋放了撤退信息,眼看中原英豪,不斷匯入有生力量,被動挨打到此時終獲悉命運神的訊息。


    大食教徒均已明白,眼下徹底失去取勝條件,遂先後掩護諸天使和聖鬥士,陸續退出與中原英雄、越來不利的大會戰。


    木子因和淩丫頭等人,因為易心緣的生死不明,和一眾掌門領袖的長久中毒,也不願與大食教徒繼續死戰,畢竟救死扶傷、爭分奪秒,這一戰,中原武林損失是太大了。


    很快,南門、北門的各路兄弟朋友,江湖勇士陸續匯集東門,除北門人員損失較小,僅死傷百餘英俠,而南門死傷損傷最大。


    包括輕重傷在內,歸來僅餘百八十人馬,當然,中間投敵和故意混亂脫隊保命的,也大有人在或無法統計。


    因為隨後趕來、報訊的神武尊主季霖雨,告訴首座僧承正大師和三山五嶽、七門九派的掌門領袖或門人代表,言及契丹大隊人馬或晚間到達。


    雖然遼國援兵遭到神武通的伏擊,但畢竟雙方人數差距懸殊,神武屬下殺傷能力有限,剩餘的數萬人馬,極有可能繼續與、大食教魔女邪教徒,兵合一處,為防出現不利局麵,建議眾英雄撤至、灞河東岸臨時駐紮。


    首座僧承正頷首表示讚同,卻目視木子因等略顯躊躇,此刻,木子因正為小師妹垂死、悲鳴不已,安靜不管三七二十一,拿出兩顆萬靈丹,給表姐送服。


    在常悔青一番、劇烈內功連續挽救下,易心緣勉力睜開了眼,隻是麵色慘白、目光無神,唇齒欲動,卻沒能說出話。心緣凝望著周邊、熟悉或陌生的人,從木子因、安靜、淩丫頭到黃馨曼等一一打量。


    易心緣躺在師兄常悔青的懷中,木子因或許看出、她想要說什麽,握住易心緣的右手,將乘雲氣功注入、她極度虛空的身體,易心緣似乎有了力氣,露出一絲笑容。


    “木師兄……你……很好……還好!”


    木子因點點頭,極力忍住眼淚說道:“易師妹,你不要說話了,我馬上和常師兄一道,送你迴山……”


    易心緣無力搖搖頭,竭力地想大聲說:“木師兄,我恐怕以後……再也不能……保護你了……”


    木子因滿腹辛酸苦澀,內心既是羞愧又是痛惜,哽噎說道:“都怪我……本領低微……沒能力……保護好……”‘師妹’二字尚未說完,木子因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


    誰知,易心緣聞言驟然激動,內息衝湧,頓時又吐血不已,常悔青連忙點穴止血,九姑娘也不停為易心緣、擦拭零亂四溢的血跡。


    木子因不得不因此鬆開手,避免乘雲氣功、無法被小師妹有效收納,而加劇湧血內傷。


    隻聽易心緣斷斷續續說道:


    “不……是我不好……害得你年少時……沒能學成武功……就闖蕩江湖……鋌而走險……劍走偏鋒……”


    木子因使勁搖搖頭,啜泣說道:“是我不成器……讓你們擔驚受怕……子因愧對姑射山……師門洪恩!”


    “不……不是……”


    易心緣使足勁深深地唿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木師兄,你答應我……一定把我的畫像完成!除了爹娘,我今生……再也不欠誰的了……也不欠你木師兄……沒有了人世羈絆……我就可以飛了……”


    “小師妹,我答應你……你不要說了,是我木子因……永遠欠……欠你的情,欠你的命……這一輩子……都還不清……”木子因淚噙雙眼,道出發自肺腑的心聲。


    這個曾少年就倔強、至今的自由靈魂,終於,被血色情火冶煉出、清透真純的光芒,並且是從此、不在自由的光芒。


    而易心緣最後一句‘沒有了人世羈絆、我就可以飛了’,恰恰是對木子因這一生、最大的靈魂折磨。


    安靜聞之一言不發,隻是在一旁不停地用手帕,為表姐輕輕拭去嘴角血汙,不至於吐血、令易心緣氣息迴嗆,淩兒以及黃馨曼、秋水、極水等,聞言無不動容。


    想到之前,各自對易心緣諸多不解、慍怒之詞,不免慚愧後悔,默默在人後掩飾不語,是的,此刻說什麽都不合適,即使是安慰道歉,也極有可能適得其反,更不足以挽救易心緣性命。


    三山五嶽等、尚無行動障礙的人,各自展開施救,安靜和常悔青詢問施救之法,九死一生直言沒得救,卻被九姑娘和常悔青怒斥、其心胸狹窄。


    單克星冷笑離開,首座僧承正大師知道,九死一生武功見識不凡,請教單克星有無良策,九死一生搖搖頭。


    但見賈京鷹一旁說道:“但凡稍有頭腦武功的人,都能看出,這丫頭五髒俱裂,幾乎七竅流血,神仙也救不了,九爺一針見血、實話實說,爾等心靈脆弱、早已失去理智!哼……”


    陰陽臉更是幾無人性,說話直白得讓人受不了:“省省力氣吧!留點精力準備後事,跟太陽神鬥……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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