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殿下,三日後我們在西州慶賀,為喀喇汗冊割王子大婚設宴,聖戰結束請你一定要為伊斯蘭姆喝彩!屆時命運神要為你加冕伊斯蘭姆王冠。”


    “請女神放心,白清最必然不負所托!”王子在馬背上俯首行禮。


    “伊斯天使,收兵集合!”太陽神調轉馬頭向屬下命令。


    青銅號角嗚嗚連響,所有木絲鄰聖鬥士按黑、白、綠三色組合集結,隨著幾位天使遊走。


    命運神傳下旨意,天黑之前迴到焉耆等候喀喇汗王的部隊,明天收兵凱旋西州城,並為冊割準備婚慶大喜,所有木絲鄰聖徒狂歡一周。


    果然,當霍雷虎大軍一撤,王汗穆薩和王弟冊割率數萬大軍,於次日午後抵達焉耆,直到第三日晚間,伊斯蘭姆首腦人物方才進駐高昌王城。


    當晚,三位女神住進臨時布置的神殿,率屬下虔誠祭拜完珍主儀式坐定,剛剛飲用稍許奶茶,準備商議大事。


    這時、就有契丹賜婚史率人和木絲鄰使者,雙雙請求麵見並向女神稟告,說即將完婚的可老公主,不久前自殺身亡,這消息當時就令在場的穆薩和冊割等人驚呆。


    “怎麽迴事?別跟我說……死去的美麗公主又是假的,難道……真的可老公主……很醜嗎……”


    穆薩逐一推開政事令、耶律壽遠身邊的契丹武士,向遼國使臣和隨侍發出聲聲怒喝。


    “滾……滾……滾……滾開……”


    幾名天狼武士雖然武功神勇非凡,值此使命未遂前功盡棄,自然敢怒不敢言,唯有不情願地閃在一旁,任喀喇汗王發泄叫囂。


    “你們不是說、有武功高強的天狼武士,還有英勇無畏的大隊人馬、保護公主嗎?”冊割瞪圓眼珠,也上前責問契丹護婚使者和武士。


    然後,他走到青衣使者麵前,又繼續逼問護衛隨從:“我們百戰百勝的木絲鄰兄弟,都哪去了……”


    伊斯蘭姆使者見狀,後退幾步,望著三位女神猶猶豫豫、結結巴巴勉強辯解:


    “我們也是……剛剛得知,有奸細混進了……送婚隊伍……我們發現遲了。”


    “什麽發現遲了?那是你們的鬼話!其實你們就根本沒有發現。”


    “不過,我們這一次、也給中原的武林,一個出其不意,剿滅了不少江湖上的頂尖角色,前後伏屍數百具,據說三山五嶽、七門九派的根基,已被我伊斯蘭姆摧毀不少……”


    另一名青衣使者前出一步,向伊斯蘭姆的女神、和喀喇汗王鄭重解釋道,似乎有將功折罪的味道,但卻被穆薩的氣憤打斷。


    “撒魁使者,你不要轉移話題、推卸責任,你說的一切有根據嗎?欺騙安拉和女神,是要下地獄的!”


    “穆薩,你要鎮靜!冊割王子,也暫且息怒,這裏是伊斯蘭姆的清真聖殿,安拉會替你們做主的,明白嗎?”命運神威嚴地向座下發號。


    頓時周圍迴歸安靜,穆薩雖然貴為王汗,但在伊斯蘭姆教派中,他的地位僅與天使等同,而他的王權需要教主授權,伊斯蘭姆教的發展分裂、演化至阿巴斯王朝,教主已近乎傀儡沒有實權,隻是名義上的主宰。


    實權幾乎被三女神架空,教主受保護隻能呆在總壇聖殿,所有伊斯蘭姆聖戰勢力,由三女神指揮決斷,在木絲鄰的廣大地域上,受命運神的安排,伊斯蘭姆的天使隨時有責任保全、喀喇汗國王的身份和權柄。


    “撒魁,公主到底是怎麽死的?”


    “這……”髯須青衣使者麵露難色。


    命運神摒棄左右無關的伊斯蘭姆親信,隻剩下本尊四天使和聖壇左右儀仗和護法,喀喇汗王也引退隨侍人員,就聽撒魁一五一十說來,期間偶爾有契丹的政事令,加以補充說明。


    眾人這才知道事情原委,一切皆因神武通和草頭幫,夥同所謂射天狼的義士,以及不知名的蒙麵江湖人物所為,反賊人數和幫派眾多,契丹武士寡不敵眾、傷亡殆盡,好在中原武林,也遭受沉重打擊。


    恰逢木絲鄰聖徒勢單力薄,也算是迴天乏術,伊斯蘭姆大隊,尚未抵達王宮,耶律壽遠差一點丟掉性命,可老公主迫於形勢、服毒自殺,至於文天教木天師的摻雜到來,這些人卻不甚知情。


    三女神和四大天使以及隨從,在耶律壽遠等人指引下,來到可老公主的死亡現場查看,宮殿內外血腥尚未除盡,四下一片狼藉,但可老公主的屍身,並不在現場。


    政事令耶律壽遠,和剛剛聞訊趕到的先鋒武官、大遼國皇上的親弟弟耶律敵烈證實,可老公主服食的是禦賜毒藥‘絕笑流芳’,茶杯裏殘留的毒液,尚有一絲餘味。


    這種奇毒耶律敵烈也有兩三枚,不過此時禦毒藥丸並不在身邊,那是皇上去年無聊中說起、與眾大臣嬉笑相贈的玩意兒,奇王當時也在場,自然也有份,公主的奇特毒藥,想來是事先準備好的。


    “這種毒藥的奇特之處在於,人死後散發濃烈香氣,順風三四裏皆能聞到,所以公主屍身被劫持時,一路香氣不絕。”耶律壽遠在一邊,向三位女神解釋。


    “這些反賊為何要劫持、可老公主的屍體?”命運神不解問道。


    “這個?下官可就不明白了。”


    耶律壽遠在伊斯蘭姆女神麵前,不敢胡言亂語。


    “可老公主國色天香、傾城傾國,這些反賊一定是沒見過絕色美人,多半反賊也是淫賊……”耶律敵烈想當然地信口開河。


    好在他的話,三位女神並未全聽懂,因為三女神都是木絲鄰的聖女,於男女之事羞於認知,甚至有的人連中國話都不夠專業,自然沒有刻意去了解‘淫賊’是什麽意思。


    特別是後來的太陽神,除了武功技藝大體還在,過去的一切記憶幾乎喪失,很多語言習慣和用詞,都是加入伊斯蘭姆後才掌握的。


    何況之前,從未有人敢在三女神麵前說起‘淫賊’一詞,三位女神隻道淫賊、都是些對香氣有特殊愛好的人,所以,三女神也沒有深究、耶律敵烈的當麵大不敬。


    事後,對於中原各部如此大膽,深入西域與伊斯蘭姆為敵,三女神決定發兵、掃除東方的殘渣餘孽,為珍主為木絲鄰兄弟,有必要將太陽升起的地方洗淨,讓安拉之音,永遠祥和美妙。


    命運神私下揣摸測評,果真三山五嶽、七門九派在此遭到重創,或許將來東征中原腹地更有把握,建立一個大伊斯蘭姆中國,將不是一個永遠的夢。


    為了讓後方穩定,命運神將兩位王子召集西州王城商議,除了強調伊斯蘭姆的東征大軍繼續前進,還強調兩位王子要和公駝王冊割友好相處,並建議西州王宮仍然讓兩位老國王和王後居住,兩位王子每個月均可以來王城探望。


    其實,這是命運神對伊斯蘭姆大軍離開後的不放心,是一種強製要求兩位王子聽從指揮,畢竟木絲鄰聖鬥士東征,許多後勤補充離不開高昌王城的安全經營,而老國王和王後對兩位王子有牽製作用。


    命運神擔憂頭腦簡單的公駝王、鬥不過大王子白清最,所以才軟硬兼施安置好不安定的各種因素,至少在不利局麵出現時,仍然能穩住伊斯蘭姆的基本形勢。


    再說木天師率文天教兄弟離開少林寺,他便獨自趕去羅浮山報訊,眼看安師兄隨了大食教,那是十條牛也拉不迴頭的事。


    雖說安定有佛祖‘我不入地獄誰入’之心,但此舉木子因還是認為不妥,極早告訴羅浮山安伯父是必要的。


    木子因這才踏上嶺南之路,不到六天就過了洞庭湖,渡湘水下連州,木子因感覺羅浮山已然就在眼前,出連州不遠迎麵飛來一隊輕騎,約有十多人。


    為首一人滿臉絡腮胡子,高喊:“前麵可是大名鼎鼎的木天師?”


    子因停住座駕拱手問道:“在下木子因,請問諸位是哪路英雄?”


    “果然是木公子!太好啦!簡直太好了!我們奉癸位壇主之令,在此恭候公子大駕。”


    胡子身後的瘦杆急忙應道,此人長相倒有些書卷氣。


    聽了瘦杆書生的話,木子因半信半疑,自問並沒有安排文天教的屬下來接應一事,難道他們私下裏怕我怪罪,擔心勤王不力,才暗中迎駕表功。


    雖然他入教時間並不長,空暇也翻閱過教中的一些典籍和規章,好像文天教、也沒有這等習氣。


    又或許是微生大哥等擔憂過度,飛鴿傳書責令、讓南方教壇兄弟及時策應,果真如此、他也不好怪罪。


    子因於是索性點名反問:“癸位壇劉壇主人在何方?他怎麽沒有來?”


    “是這樣的,壇主率領弟兄們迎接公子,卻在湘南一不小心、中了五行毒藥門的暗算,弟兄們拚死、總算殺出湘南雲霧峰,壇主一時昏迷不醒,被弟兄們先送迴去療傷,且一再關照我等屬下,務必不能遺忘接應公子去羅浮山。”


    瘦杆書生說的有板有眼、句句在理,很像是那麽迴事,木子因聽了點點頭。


    這時,一夥人隨著木子因南行,大胡子說道:


    “公子還沒吃飯吧!前麵就是駝背溝,大夥兒就坐下喝一頓,再說,時候也不早了,過了溱水,就會有戊位壇的弟兄接應,咱若是怠慢了公子,壇主會責罰弟兄們的,戊位壇的兄弟們,也會瞧不起我們的。”


    木子因微微一笑:“好!既然大夥有這等情義,今日就依老兄的高見。”


    一行人走不多遠,在一間頗大的酒莊落座,連木子因在內,滿滿坐了兩桌,店家夥計跑前忙後不亦樂乎,甲魚、牛肉、燒雞、鯉魚、豬爬蹄等,還有不少其它山珍野味,真可謂大魚大肉一應俱全,顯然是有所準備。


    瘦杆書生一一給諸人斟滿酒,子因已經嗅出酒味特別,與在書香園和尼山總壇、所飲酒的醇香大不一樣,心中多少有些疑慮。


    當大胡子端起酒說道:


    “我提議弟兄們、一起敬公子一碗,公子!這是咱湘南的酃酒,當年皇帝老子喝的特供名酒,弟兄們費了不少心思才準備好,生怕公子怪罪、招待不周……”


    “公子,此酒既為皇家貢品,酒香、酒味自不同於江北、中原酒家的專釀,大夥兒先幹為敬,公子不妨慢慢品茗。”


    瘦杆書生擔憂木子因察覺,索性和大胡子等一口喝盡,以此逼迫木子因。


    木子因站起身說道:“諸位,木某從不飲酒,不勝酒力不勝酒力……”


    大胡子和瘦杆書生急了,一同勸說:“公子若是不喝下這碗酒,弟兄們迴去,隻怕交不了差,哪怕公子隻喝一半,我們也好迴複壇主,請!”


    所有老少漢子一起站立,向木子因敬酒:“請公子賞臉!”


    見這些人個個一氣喝完酒,木子因左右望了望,也不好再推三阻四,說道:


    “好!弟兄們如此盛情,木某就獻醜了,失態處敬請包含。”


    子因仰起脖子,一口喝完碗裏的酒,立馬招唿眾人:“弟兄們盡管放開肚皮,來來來!”


    頓時,桌麵上筷子輪流、杯盤轉換,湯汁飛濺,一派混亂大吃醜態,木子因也不在意,潛運乘雲氣功,胸中如烈火,滿嘴白霧濃煙噴湧,旁邊諸人目睹奇狀驚詫呆了,有幾人嚇得不知所措、起身想溜。


    待子因噴完白汽,眾人忽見木公子徐徐仰倒,隨座椅摔倒地上、不省人事。


    “喝哦……”所有人同聲大叫慶賀。


    就聽大胡子哈哈傻笑:“我早就說這小白臉啊!多半是個芋頭,烀著吃沒問題,比那個什麽副壇主省事多了,跟咱們的書生老弟,頭腦簡直沒法比。”


    說完連連擺手,隨即彎下身段,欲摘除木子因腰中的寶劍,沒想到寶劍被子因側壓,大胡子怎麽也掀不動、木子因身子,連喊四聲奇怪,最後罵道:


    “這小白臉哪來這麽重,老子都搬不動,弟兄們,來幾個!給我一起抬,這把九龍劍,從此歸咱們五行毒藥門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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