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卻不為所動,而是鍾情於三流門派門主之女,娶了等了他大半輩子的小師妹。


    之後青虹武聖重拾祖上產業,又做起了生意,滿天下網羅天材地寶,為年邁的夫人養身,讓其恢複青春。


    然後算是老來得子,有了一子,悉心教養唯一的子嗣,等到子嗣長成,到了成婚的年紀,由於其天資一般,又沒有自己父親的執著和毅力,逐漸對練武沒有興趣,反而專心做生意。


    在青虹武聖的名聲下,青虹閣的生意越做越大。


    這時朝廷拋來橄欖枝,青虹武聖之子欣然接下橄欖枝,娶了以貌美聞名江湖的公主,當了朝廷的駙馬爺。


    當了駙馬爺後,青虹武聖之子更是徹底放棄了習武,轉而專心做生意,最終將青虹閣做成了天下第一商會。


    生意壯大的同時,還和朝廷蜜裏調油,你儂我儂。


    青虹武聖自己家風極好,養出來的兒子也不是什麽專注於美色的風流浪蕩子。


    是以,青虹武聖如今年近九十,膝下隻得一個獨子,獨子又隻生了一根獨苗。


    別人家的武聖子嗣,和武聖本人的關係差一點就要出五服外了。


    即便在五服之內,家族子嗣也是開枝散葉,光是他們一家人子子孫孫加起來,就有數百人。


    加上並不是每一個武聖都和青虹武聖一樣大器晚成,一生極情於武道,直到大徹大悟,踏入武聖之境,才轉而考慮到終身大事。


    其他武聖成婚得早,生子的時候自身極為年輕,加上不出意外,武聖就是活著的祥瑞,歲月累積下來,家族繁衍生息,開枝散葉,多到武聖本人都不記得自己究竟有多少個後輩。


    蕭子濯這種惹了禍,累及自身親朋,惹到的還是手段詭異殘忍的老妖怪。


    這要是換成其他武聖,首先第一件事就是清理門戶。


    到了武聖這一境界,他們除了追尋那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武聖之後的境界之外,對其他事大都是漠不關心的。


    江湖上因為寶藏,武功秘籍,神兵利器,仙子妖女等等掀起一陣又一陣的腥風血雨。


    但這些都和武聖無關。


    如青虹武聖,他常年在山頂靜坐悟道,渴了喝山露,餓了吃山果,享用鮮花露水,盡可能地避免被紅塵濁氣侵染。


    他少時背負深仇大恨,為了報仇而加入門派,耗盡家財終於拜入師門,卻被告知資質有限,這輩子難有成就。


    青虹武聖也曾迷茫過,但他並未放棄,甚至於就連仇恨都壓在了心底,執著地一日複一日地練習槍法。


    最終,一朝悟道,從不入流江湖人,一躍成為武聖。


    對青虹武聖而言,熟識的朋友,除了同為武聖境界的幾位老友,其餘人盡數走在了他的前頭。


    一如他的妻子一般。


    江湖人年輕時候不可避免卷入紛爭之中,而不到一定境界,年老後,種種病痛暗傷便會找上他們。


    所以,江湖人一般不長命。


    剩下的親,獨子是當朝駙馬。


    而朝廷與宗門共治天下,他活著的時候,自然能夠庇護獨子,他若是死了,死人管不了活人,活人如何也與他無關。


    但就是他距離死亡還有一段距離,在專心求道的時候,唯一的子嗣出了事。


    說起來,青虹武聖其實反應還是快的,在察覺到自然不夠和諧之際,立刻就將精氣神延伸出去。


    發現不和諧的源頭在皇宮後,青虹武聖當即動身,皇宮這種地方不適合清修。


    朝廷這邊的五位武聖,都在不同地界鎮守邊疆,宗門素來隻管自己宗門管轄範圍內的事,範圍外的,別說管,他們不跟著搗亂就不錯了。


    朝廷武聖多,但朝廷要管的地界太多,真算起來,其實也不算多。


    留在京城坐鎮的,隻有號稱青簪居士的一名道姑。


    青虹武聖和青簪居士來得快,但他們一踏入皇城地界,立刻就中了蠱。


    鬼知道下蠱的人是不是把自己煉成了行走的蠱蟲坑,怎麽能隨身帶著這麽多蠱蟲的。


    到武聖這一境界,對氣機十分敏感,旁人對其有惡意或是殺機,在武聖感知之中根本無所遁形。


    武聖不懼暗殺,不懼下毒,更不懼被人圍攻。


    一人敵國並不是開玩笑。


    假如這個世界的上限再高一些,武聖就該是以武入道的修仙大佬了。


    但上限被卡死,他們就隻能在武聖這個境界蹉跎。


    然而青虹武聖和青簪居士隻察覺到了最淺顯的一些蠱蟲布置,而他們自身,是在發現體內達成不漏金身的內循環有異時,才發現自己中蠱了的。


    青虹武聖已經很久沒和人動過手了,即便動手,也不會你死我活,大都是切磋印證彼此所學,點到為止。


    但神不知鬼不覺中的蠱,卻讓青虹武聖當場受創,大口大口往外吐黑色的血。


    青簪居士比他更慘,費盡心思維持的青春樣貌破功,變成了鶴發雞皮的老嫗。


    如果不是對方極其果斷,當即將自身血液近乎放幹,下場如何還不知道。


    從其傷口處流出的根本不是血,是肉眼幾乎難以看清的數不清的密密麻麻的蟲子。


    這種下蠱手段,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尤其其傳染性很強,短短時間就傳得無法抑製。


    好在對方似乎不是什麽喜歡大開殺戒,熱衷血流成河的顛佬,中蠱的人很多,但因為中蠱而死去的人,卻極少。


    青虹武聖不確定自己身上還有沒有蠱沒被自己發現,他穩住自身後,第一時間叫來蕭子濯詢問情況。


    蕭子濯哪有功夫管什麽蠱蟲不蠱蟲,他心都要死了,沒有春秋蟬,殷愉婉的毒怎麽辦?


    他本來就打算強行驚擾青虹武聖的進修,懇求青虹武聖出手救治自己的心上人。


    這會被青虹武聖叫過來,不等青虹武聖開口,蕭子濯先撲通一下跪倒在地,邦邦往地上磕了幾個響頭。


    “祖父,求您出手救救婉兒,孫兒無能,沒能留住九黎族妖女,讓其帶著能救婉兒的聖物跑了……”


    蕭子濯的父母也在場,不過他的父母對他顯然十分溺愛,看他一言不合邦邦磕頭,公主心疼地上前將他拉起來。


    “你這孩子,有什麽和你爹說便是,你爹無能,還有你祖父,你祖父若是不得閑,娘便為你去求你舅舅,你舅舅下令,總能尋到法子的。”


    公主其實有故意拿話架青虹武聖的意思,隻是,青虹武聖並不吃這一套,他麵色一沉,四周的空氣便仿佛被抽空一樣,令人感到窒息。


    “爹,公主並非是對您不敬,您消消氣。”


    蕭子濯的父親忍著窒息感,試圖緩和氣氛。


    青虹武聖並不給自己唯一的獨子臉麵,揮手便給了其一巴掌。


    蕭子濯父親疏於練武,反倒是養尊處優的時間更多,這一巴掌下來,直接原地轉起圈圈,暈頭轉向找不著北,隻覺得腦瓜子嗡嗡作響。


    公主想上前,又擔心兒子,在原地猶豫不決,同時膽戰心驚,畢竟她這位公公是武聖,她的公主身份,在其麵前並不夠格。


    青虹武聖冷著臉:“你知道自己兒子做了什麽嗎?”


    蕭子濯父親忍著腦瓜子裏傳來的嗡嗡聲,點頭:


    “孩兒知道,濯兒用情至深,孩兒隻是想成人之美,況且,那位殷姑娘性格正直,品行端正,孩兒不認為這門親事有何不妥。”


    公主倒是反對這門親事,但她被丈夫說服,所以也求了自己皇兄,這才讓殷愉婉躺到了皇宮之中,朝廷的大內高手更是挨個被抓過來為其護住心脈。


    “那麽,他為了獲得別人的聖物,闖入人家禁地,毀了別人曆代相傳的聖樹,盜走其族中聖物的事,也是真的了?”


    青虹武聖的聲音聽不出什麽喜怒。


    蕭子濯不服氣:“孫兒是為了救人,更何況,帶我進入九黎族禁地的是他們的聖女,春秋蟬也是他們的聖女動手盜走的。


    孫兒隻是為了防止他們追殺,這才動手砍了他們極為看重的一棵樹,孫兒甚至不曾傷任何人,這也有錯嗎?”


    “這和錯對無關,你惹了九黎族,盜九黎聖物,毀九黎聖樹,九黎一族的人前來報複,也是你該得的。”


    “一群玩蟲子的歪門邪道罷了,他們不縮著脖子在大山裏待著苟延殘喘,還敢出來?”


    “歪門邪道?”


    青虹武聖隔空抓過蕭子濯,五指成爪,抓向他的心口。


    蕭子濯看到了,也預判到了落點,但他根本無從反抗,須臾之間,身前衣衫便盡數破裂。


    “看看你的心口。”


    蕭子濯聞言低頭,這才發現自身心口已經腐爛,裏麵甚至有蟲子蹤跡出沒,但他本人分明什麽感覺都沒有。


    “濯兒……”


    公主驚唿,想上前,又礙於惡心的蟲子。


    “爹,您快救救濯兒,他年少輕狂不懂事,並非有意作惡,隻是救人心切,罪不至死。”


    蕭子濯的父親直接跪倒在地,懇求青虹武聖出手。


    青虹武聖麵無表情:“中蠱的不單單是他,還有整個皇城,也包括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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