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瑾愣了下:“青霄已經離開滿園春了?”


    她當時隻是順口一說,差不多忘記了這個賭約,因為,百分百會贏。


    解渡身份神秘,有著讓人不敢多想的目標,兒女情長對於他來說,隻能算是個添加劑。


    楚瑾瑾甚至懷疑,如果讓解渡在她和熱氣球選一個,答案可能是後者。


    所以,青霄迴到黑鷹山寨再正常不過。


    楚瑾瑾真心為青霄高興,誰也不知道結局如何,但在一起,就有了機會。


    楚瑾瑾笑著擺手:“好的,咱們一筆勾銷。”


    詹欽輕輕鬆口氣,他倒不是輸不起,但對著一個女子學狗叫,太羞恥了。


    兩人說話的聲音很低,這讓出家眾長輩誤會了什麽,一個個眼神熾熱,又時而捂嘴偷笑。


    楚瑾瑾趕緊解釋:“大家不要誤會,詹先生剛才不過是出手相助,我倆沒什麽的。”


    柳氏意味深長道:“嗯呐,你倆啥也沒有——詹先生,現在可有空?”


    知人之明不知心,她生怕又是個徐文達,得提前審一審。


    楚瑾瑾:“.......”


    有些事,是不能解釋的,越解釋誤會越深。


    眾人知趣走了,給兩人留下單獨空間。


    楚瑾瑾隻好尬聊:“我三哥學業進展如何,可有進步?”


    “三公子基礎不錯,欠缺了點靈性。”說到自己的領域,詹欽有種特別強大的氣場,“今年隻要發揮正常,應該可順利通過府試。”


    楚瑾瑾結結實實被驚到:“當真?”


    過了府試才有院試的資格,等於半個舉人老爺了,楚良大概卡在府試這關十年了。


    詹欽笑笑:“瑾瑾姑娘要對三公子有信心。”


    他頓了頓:“不如咱們來個賭約,如若三公子今年過了府試,瑾瑾姑娘給我洗一個月的衣服如何?”


    楚瑾瑾毫不猶豫點頭:“可!”


    別說洗一個月了,一年都行。


    不過,這詹欽真幼稚,小孩子嗎?輸了還要贏迴來。


    楚瑾瑾一邊走,一邊隨意聊:“詹先生缺什麽盡管說。”


    詹欽後麵跟上:“謝瑾瑾姑娘關心,楚家上下對我很好。”


    這時,紅日忽然噴薄而出,天地間一片紅彤彤,楚瑾瑾從穿越過來,很久沒起這麽早過了,下意識跳到詹欽左邊。


    太陽出來了,意味著危險來臨。


    她要躲進陰影裏。


    詹欽捕捉到了她眼裏那一瞬間的恐慌,欲言又止,在害怕什麽?


    紅彤彤的日光下,楚瑾瑾的臉蛋嬌嫩如水,長睫毛長的有了影子,晨風輕輕吹來,幾縷發絲搭在嘴唇,看起來像顆誘人的櫻桃。


    詹欽忽然沒忍住,咽了下口水。


    楚瑾瑾明白自己反應過激,想說點什麽,轉頭看到張清俊的臉。


    紅彤彤日光像加了層濾鏡。


    詹欽走神了,腦子裏蹦出個讓他感覺瘋狂的不行的念頭,想親一下。


    楚瑾瑾微笑:“詹先生,好看嗎?”


    詹欽的臉成了大紅布:“好,好看。”


    “沒什麽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看到英俊的男兒也會多看幾眼。”楚瑾瑾非常的善解人意,坦然指指正在習武的護院,“比如他們,總能讓人賞心悅目。”


    光著膀子鍛煉,已經成了眾護院心照不宣的方式,誰知道哪天小姐們會不會再心血來潮?


    一次一百兩銀子呢。


    這會,看到楚瑾瑾目光往這裏看,頓時來了精神,個個挺起胸膛。


    楚瑾瑾歎,可惜詹欽在,不然真想多待會。


    詹欽脫口而出:“你喜歡身材好的男子?”


    他聽嘴快的丫鬟說過楚瑾瑾摸護院胸肌的事。


    那丫鬟說的時候得意洋洋的,好像楚瑾瑾為女人爭了很大的榮光,臨了還加了句:詹先生,莫怕,您是安全的。


    詹欽下意識低頭看看他的胸——其實,他有胸肌的,隻不過沒那麽誇張而已。


    楚瑾瑾可不知道詹欽想這些,從善如流轉移話題,說起昨晚太監試探的事。


    迴來後她反複想過,想到個可能,但不敢確定。


    “隻能說,當今聖上可能真的沒法辦法了。”詹欽不糾結胸肌大小了,認真道,“如果北方旱災遲遲不能解決,可能真的會動搖大楚的根基。”


    自古天災人禍多叛亂。


    朝廷一次次運送的物資,基本沒起到太大作用,其中原因不言而喻。


    楚瑾瑾輕輕點頭。


    沒辦法,這個時代的交通就這樣,再快的馬,從京城到北方也要十多天,消息太滯後了。


    天高皇帝遠。


    詹欽低聲道:“朝廷大員大都拉幫結派,想找個清清白白的,不是難,是幾乎沒有。”


    他的分析和楚瑾瑾差不多。


    皇上不可能出於好奇讓貼身太監試探楚瑾瑾,更何況這樣的一種情況下。


    楚瑾瑾身手當然沒的說,更主要一點,敢打敢殺,幾乎沒有怕的人,又是個和任何勢力都沒關係的商戶女,讓她去往災區,定能拿到一手資料。


    楚瑾瑾躍躍欲試:“等了功,我啥賞賜都不要,隻有一個要求——讓我抽貴妃那賤人幾巴掌解解氣。”


    詹欽:“.......”


    楚瑾瑾哈哈大笑:“你害怕啥,我開玩笑的。”


    詹欽轉過頭,她這樣笑,看起來有點傻。


    午飯過後,公主府派來馬車,把楚瑾瑾接了過去。


    李新枝掐著時間,特意站在門口迎接,見到楚瑾瑾就笑了:“妹妹,有好戲看。”


    公主寢室門口,跪著一男一女,被五花大綁,正是鄭駙馬和那個外室。


    楚瑾瑾還是第一次見鄭駙馬,仔細打量幾眼,果然長得很俊俏。


    鄭駙馬明顯剛挨了揍,發冠散開,兩邊臉又紅又腫,他不認識楚瑾瑾,看了眼繼續大喊:“公主,我知道錯了,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一時鬼迷心竅,沒能受得住美色誘惑,但公主,我的心裏隻有你一個。”


    楚瑾瑾感覺這台詞太熟悉了,好像男人出軌後,都喜歡強調這一點。


    “啊呸,誰要你的心,別惡心本宮了。”樂安公主聽到楚瑾瑾聲音才出來的,她搶先一步扶住要行禮的楚瑾瑾,這才轉身踢了鄭駙馬一腳,“這些話,留著去給皇上說吧。”


    駙馬養外室,可大可小,公主如果不介意,那就沒事,更何況,樂安公主本不受寵。


    樂安公主看起來一點都不難過,引著兩人進了屋,鄭重向楚瑾瑾行了一禮:“瑾瑾姑娘,大恩不言謝。”


    楚瑾瑾哪裏敢受,趕緊躲開:“公主,您別嚇我。”


    李新枝笑吟吟解釋道:“都是自家姐妹,無妨,讓她拜吧,不然她心裏不踏實。”


    楚瑾瑾有點茫然,試探道:“公主看起來很高興?”


    樂安公主豈止高興,恨不能放炮仗慶祝雙喜臨門。


    她是不受寵的公主,婚姻由不得自己做主,到了成親的年紀,就被指給了鄭駙馬。


    一開始還算比較滿意,畢竟那張臉挺耐看的。


    然而沒過多久發現,嫁了個草包,沒能力沒智商沒啥抱負,就想著怎麽賺錢。


    頂著堂堂駙馬爺的身份,多年來被楚家在內的富商押著打。


    樂安公主好歹也是正兒八經的皇家血脈,眼界高著呢,越看越不滿意,幹脆眼不見心不煩。


    “皇上指婚,他又沒犯啥原則性的錯誤,我如果和離,皇上那邊不好交待。”樂安公主興奮道,“現在好了,我終於有了和離的理由,皇上太後那裏也沒話說。”


    楚瑾瑾:“......”


    懂了。


    似乎她身邊的女子,沒幾個幸福的。


    “李夫人什麽都給我說了,他見我這幾年對他愛答不理,就想著攀貴妃娘娘的高枝。”樂安公主冷哼一聲,不耐煩揮手,“算了,不說這個惡心的男人,瑾瑾姑娘,請你來有件樂子要看——跟隨本宮去徐府要錢。”


    楚瑾瑾眼睛立刻亮了:“皇上下的旨意?”


    樂安公主笑嗬嗬點頭。


    王若雲迴娘家那麽大的動靜,很多人都看到了。


    樂安公主本來愁的不行,她昨晚,可是把詳細的捐獻名單呈上去了。


    六萬兩可不是小數目,如果真收不上來,那等於她的失誤,可是,總不能去直接找王若雲娘家要賬吧。


    遠離貴妃,珍愛現有的鹹魚生活。


    思來想去,幹脆直接讓人去宮裏報信,沒想到,皇上立刻派人傳來口諭,隻一句話——務必把這六萬兩交上來。


    樂安公主立刻察覺出了話外之音。


    皇上都開口了,那就放心幹吧!


    “那徐文達有眼無珠,放著瑾瑾這樣的好姑娘不要,要了那麽個東西,嗬嗬,今天就讓他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報應。”樂安公主得意洋洋道,“我想著,這樣的好事,怎麽可能少的了瑾瑾你?”


    楚瑾瑾哈哈大笑:“民女感謝公主。”


    被休,是她穿越以來最大的恥辱,她心眼小著呢。


    以前不收拾徐家,因為有個王若雲,但如此落井下石的機會,她如果不添把火,那真是白活了。


    李新枝跟著笑:“我派人打聽過了,徐府的宅子,賣個五六萬不成問題。”


    王若雲嫁給了徐家,就是徐家的人,嚴格來說,她當日參加晚宴,是代替徐家去的,如果她真拿不出,徐家必須承擔這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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