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兄不管你當初為何執意入宮,既然你做了這樣的的決定,家裏定然全力支持你。”


    “隻是有一點,不管你在宮裏如何折騰,一定要注意分寸。”


    別弄丟了性命,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姐姐,實在承受不了再失去一個妹妹的痛苦。


    柳昭昭張了張嘴,想點頭答應,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柳昭煦以為妹妹是被自己嚇到,連忙安慰道,“如今也隻是有線索指向宮中,也不一定就是宮中的人.....你別太憂心,隻管在宮裏做好你分內之事,一切都有哥哥和父親撐著呢。”


    柳昭昭看柳昭煦對自己這樣信任,想來從前的柳昭昭定然是個十分有主意的人。


    隻是如今替換了她的是自己,自己又對從前的事情一無所知,到底該如何查起呢?


    見柳昭昭麵色仍舊慘白,柳昭煦漸漸懊惱起自己多嘴,就該自己查清楚了再告訴妹妹的。


    他也是關心則亂,如今說來隻是徒增妹妹的煩心事罷了。


    “對了”,柳昭煦立刻轉移話題道,“我在宮外也曾聽說你與李家姐妹的事,傳言到底有幾分真假?”


    柳昭昭的思緒還沉浸在陸家姐姐被刺殺一事中無法自拔,也沒工夫迴應柳昭煦的問題,隻呆呆說,“什麽?”


    “就是你與貴妃不睦,甚至掌摑貴妃堂妹?”


    柳昭昭被這離譜的傳聞瞬間驚的醒過神來,啞聲道,“什麽?!”


    怎麽傳言這麽離譜?!


    柳昭煦喃喃道,“傳言雖然無稽,隻是哥哥了解你,你的確是能做出來這種事情的人....”


    柳昭昭被氣得七竅生出煙來,“她們!她們那是顛倒黑白!是胡說八道!是栽贓陷害!”


    “明明是她們欺負我在先,怎麽還成了我的不是了?!”


    柳昭煦長舒一口氣,“我就說嘛,我妹妹雖然脾氣爆,但絕對不是個不講理的人.....”


    漸漸迴過味來的柳昭煦怒道,“她們欺負你?!”


    柳昭煦登時就急了,立刻磨拳霍霍,大有一副柳昭昭一聲令下,柳昭煦就要立刻衝進貴妃宮裏手撕了貴妃的樣子。


    “怎麽欺負的?你告訴哥哥,哥哥這就去給你出氣!”


    柳昭昭無奈歎氣道,“哥,你要不要看看現在是在哪?”


    “管她在哪,她敢欺負我妹妹,我這個當哥哥的當然要替你出氣了啊!”


    柳昭昭連忙伸手去攔,怎麽這柳昭煦模樣生得文質彬彬的,脾氣竟然也是個火藥桶子呢?!


    “沒有沒有!”,柳昭昭死死攥住柳昭煦的衣角,“別去!別去!”


    “愛---”,昭德帝嘴邊的卿和妃還沒說出口,就看見院子裏的兩人扭作一團,不知道在拉扯什麽。


    昭德帝身後的夏倚連忙跑了過去,“你們兩位...這是?”


    柳昭昭見是夏倚來,便知昭德帝一定也來了,連忙撒開手迴過頭去看。


    果然在院門口看到一臉疑惑的昭德帝的視線,正左右徘徊在自己和哥哥身上。


    見多了大場麵的柳昭煦平靜理了理自己的官袍,行禮道,“微臣見過陛下。”


    徒留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柳昭昭訕訕一笑,“臣妾....臣妾也見過陛下。”


    昭德帝挑了挑眉,“朕特意晚來了些,給你們兄妹留些說話的時間,卻沒想到卻趕的這樣巧。”


    “你們剛剛這是唱哪一出呢?”


    柳昭煦開口道,“微臣許久未見小妹,想起幼時小妹在家中活潑的樣子十分懷念,便和小妹打鬧著玩了。”


    柳昭昭瞠目結舌看著柳昭煦麵不改色心不跳的在皇帝麵前胡說八道,試探抬頭去看昭德帝的神色,見他嘴角果然掛著了然的微笑,沒有戳破柳昭煦的謊言。


    “原來如此”,昭德帝笑道,“朕還擔心你們在宮中拘束,特選了梧桐台這個清淨之地設宴,沒想到倒是朕多慮了。”


    柳昭昭感激道,“臣妾多謝陛下體恤,臣妾和哥哥在家中沒規矩慣了,也讓陛下見笑了......”


    昭德帝笑著擺了擺手,“無妨,既是一家人,又哪來那麽多規矩。”


    等三人入席,柳昭昭忐忑的心才漸漸迴歸了原位,隻是和哥哥說了這許多話,竟一句也沒問到太後吩咐的事情上。


    可哥哥到底知不知道陛下立後一事都還是兩說,太後怎麽就這麽篤定讓自己來問呢?


    柳昭昭一頓飯吃的食不知味,倒是柳昭煦和昭德帝兩人聊得投機,從詩詞歌賦到人生哲學,柳昭昭恍惚覺得這個昭貴人應該讓柳昭煦來做才是。


    昭德帝歎道,“朕若是早知柳卿如此才華橫溢,怎麽會讓你在滄臨那種地方消磨這麽多年。”


    繼而轉向身旁的柳昭昭道,“若不是朕身邊有你,朝廷豈不是要失去這樣的人才了?”


    柳昭昭努力扯出微笑道,“臣妾怎敢居功?”


    柳昭煦卻笑道,“臣不覺得滄臨有什麽不好,往北的草原上天高雲淡,水草豐美,牛羊成群。往西而去的戈壁灘黃沙漫野,卻獨有一份壯闊悲愴之感。”


    “陛下若是去過,也一定會愛上那片土地的。”


    昭德帝的眼神微頓,“是啊,會愛上的。”


    柳昭煦接著道,“微臣在滄臨為官時曾登上城牆極目遠眺,城中長街縱橫,人聲鼎沸,一片繁華熱鬧的景象,可直到微臣來了京都,這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紙醉金迷,什麽又是好一番潑天富貴迷人眼。”


    柳昭昭的視線就在眼前一唱一和的兩人中搖擺,可柳昭煦最後這一句,她卻沒聽懂。


    這話怎麽聽怎麽都不像是在誇讚,倒像是在陰陽怪氣。


    昭德帝眸中閃過一絲冷冽,“愛卿這是何意?”


    柳昭煦拱手道,“陛下恕罪,是微臣失言了。”


    昭德帝微微笑著,眼睛裏卻越發清明,“柳卿如此聰慧又怎會失言,你想說什麽便說吧。”


    柳昭昭頓時緊張起來,因為據柳昭昭對昭德帝的了解,他如今露出的這微笑不達眼底的冷冽表情,其實正說明了他在極力忍耐怒火。


    而若是柳昭煦迴答不好,那這忍耐便會成為奪人性命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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