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雲沒想到柳昭昭居然能這樣倒打自己一耙,氣的嘴唇都發起抖來。


    柳昭昭將李妙雲的反應都看在眼裏,心裏卻並不感到意外。


    來之前她就想過,若是順著李妙雲和她糾纏打架的事情,說到底也不過是妃嬪之間吵吵鬧鬧,這事就可大可小,可要是對皇帝這個大領導有了意見,那問題的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昭德帝果然氣急,“李貴人,你對朕還有什麽不滿,不妨當著母後的麵說出來?”


    李妙雲呆住,不是在說她們打架的事情嗎,怎麽又扯到了對陛下不滿上了?


    “沒有!臣妾沒有!臣妾怎麽會對陛下不滿?!臣妾怎麽敢?!”


    昭德帝冷哼一聲,“你是不敢,可別人呢?”


    昭德帝的眼神輕輕一瞟,像是落在太後身上,等柳昭昭想要順著探尋時,那眼神卻又飄忽而去。


    “臣妾可以向滿天神佛發誓,臣妾絕對沒這麽說,都是柳昭昭這個賤人編造出來陷害臣妾的!請陛下明鑒啊!”


    柳昭昭輕飄飄懟了迴去,“若是李貴人賭咒發誓發的狠些倒有幾分可信,可滿天神佛這麽多,也不知能不能顧得過來李貴人這誓。”


    “你!”


    柳昭昭拂去臉上的淚水道,“貴人姐姐想要教訓臣妾無可厚非,可您敢說您沒說過是臣妾迷惑陛下嗎?!”


    “陛下英明神武,怎麽會被臣妾迷惑?!”


    “嘿—”,李妙雲頓時被氣的哆嗦起來,“你這……”


    “你這這是強詞奪理!是胡攪蠻纏!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柳昭昭被李妙雲突然冒出來一連串的成語快要逗笑,這是把書裏的成語都說了個遍啊!


    隻可惜,這說話的藝術,最忌諱的就是照本宣科。


    昭德帝聽完直接問道,“你到底是說過還是沒說過?!”


    李妙雲眼神閃爍,支支吾吾著不肯承認,“沒…”


    李妙雲剛想否認自己說過這話,質問柳昭昭哪來的人證,可又想起今日跟著自己的不是巧芝,而是堂姐送來的秀明,若是柳昭昭動了真格對她用刑,隻怕情況更是不妙。


    到底不是自己人,難保不會為了性命出賣自己。


    李妙雲的猶豫落在昭德帝眼中,昭德帝當即便明白過來。


    “可……可臣妾那是一時失言...慌亂之中口不擇言罷了…”


    而後,李妙雲像是想起了什麽,突然指著柳昭昭道,“若不是她故意激怒臣妾,臣妾怎麽會說這樣的話?!”


    沒等柳昭昭迴擊,昭德帝冷笑一聲,“她激怒你?”


    “夏倚!”


    夏倚正在外頭豎起耳朵吃瓜,驟然聽到自己的名字,頓時渾身一激靈,“噯”了一聲連忙鑽進簾子進房去。


    “你來說,李貴人今日都去了哪裏?”


    夏倚想了想,“李貴人今日早晨去給太後請安,而後就去了禦花園的汀蘭小築那裏…”


    昭德帝冰冷的聲音響起,“朕來之前便讓人查了你們的行蹤。”


    “你住在桐華殿,給母後請完安迴宮,怎麽會經過汀蘭小築?”


    李妙雲辯解道,“臣妾…臣妾是是想去禦花園賞花的!”


    柳昭昭聞言就差給李妙雲鼓掌了,編理由都不編個可信的,就連她這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閑雜人員都知道,禦花園中唯有這汀蘭小築,名字帶花,實則一朵花也無。


    李妙雲話剛說出口,腸子就快悔青了,這迴可是真的慌不擇言了!


    昭德帝沒有說話,隻等看李妙雲怎麽自圓其說。


    李妙雲慌了神,連忙道,“臣妾臣妾是去禦花園!真的是是柳昭昭她衝撞了臣妾..臣妾才…”


    “也就是說你承認動手了?!”,昭德帝臉色沉沉,“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下得了這麽重的手!


    昭德帝這招釣魚執法用的爐火純青,李妙雲也徹底失了辯駁的動力,口中隻喃喃道,“不可能!臣妾下手不可能這麽重!”


    “不對!臣妾沒有打過昭美人,是她!是她誣陷臣妾!”


    “陛下!若是臣妾打了她,臣妾怎麽敢來太後處請太後為臣妾做主呢?!”


    柳昭昭心想她這迴算是問到了點子上,可自己怎麽會給她反擊的機會呢,仍舊委屈道,“臣妾誣陷您?那若是臣妾打了您,那您的傷痕呢?”


    “你!”


    李妙雲噎住,這柳昭昭奸猾,踩了自己幾腳,可傷都在身體上,怎麽能給人看!


    昭德帝冷笑,“你也知道是找太後做主而非是朕!”


    “陛下!”,李妙雲含淚抬頭,“您信不過臣妾,總信得過太後吧,太後會替臣妾做主的!”


    太後在一旁看了許久,深覺李妙雲實在是個難扶上牆的主兒,還想把自己拖下水,索性閉麥沉默。


    昭德帝沒給太後一個眼神,可柳昭昭卻感受到空氣中彌漫著刻骨的寒意。


    見太後不肯替自己說話,李妙雲也知再無轉圜的餘地,癱軟著坐了下去,“臣……臣妾沒有,更何況……柳昭昭隻是個美人…”


    “隻是個美人?”,昭德帝怒極反笑,“既然你說她不過一個美人,你教訓她是自然,那你也來感受感受任人欺淩是何種滋味吧!”


    柳昭昭不知昭德帝何來這麽大的火氣,隻見他怒氣衝衝道,“傳朕旨意,降李貴人為才人,昭美人晉為貴人,朕看李貴人也不甚喜歡住在桐華殿,既然愛往汀蘭小築去,那便搬去那裏住著吧。”


    夏倚愣了愣,隨即俯首道是,李妙雲聞言呆住,剛想求太後為自己求情,卻看太後已經閉了眼睛,不置一詞。


    李妙雲絕望癱了下去,不可置信看著柳昭昭就這樣踩著自己上位,甚至連太後也不肯幫著自己。


    “太後姑姑!”


    太後皺了皺眉,眼神盯在李妙雲的身上,“哀家說了多少次,入了宮就和在家裏時不一樣,讓你時時收斂著,不能耍小孩子脾氣,你就是不聽!”


    柳昭昭感歎太後不愧是上一屆宮鬥冠軍,說話真是滴水不漏,三言兩語就將李妙雲的胡鬧輕輕帶過,變成了耍小孩子脾氣。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剛剛不願意管李妙雲的樣子也不知是裝給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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