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蘭沒有理會劉宏的聲音,繼續往外走著。


    秦春花她們見方蘭走遠了,又聚在一起小聲地說道,“這個娘們的心真是夠狠的。


    她為了不讓劉宏尿床上就不給他喝水。”


    “當真?”


    “那還有假,我當家的親耳聽劉宏的兩個兒子說的,說是也不給他飯吃,反正就是看她的心情。”


    “劉宏不是三個兒子嗎?最小的那個兒子不是中了秀才了嗎?”


    “別提這事了,我聽我當家的說,那個老三更是不爭氣,因著救他爹的事,嫌家裏賣了他的地,反正是鬧騰了好久,聽說好長時間也不著家了。”


    “你們信不信報應,反正我信了。


    以前劉宏和方蘭兩口子在鎮子上多狂,壞事可沒少幹了。”


    “我也信,你們聽說了嗎?這事兒我也是聽別人說起的,和盛夏繡坊的東家也有關呢!”


    秦春花一聽和她們的東家有關,眼睛瞪得好大,催促著那人,“快說,快說,我想聽!”


    “春花,這事兒你聽了就權當聽了,可不許傳出去。”


    “我知道,知道!你快說,可別賣關子了。”


    “你們還記不記得去年的時候,劉宏家的老三從大河村娶了個媳婦,當晚就把那人休了。”


    “這事兒大家不都清楚嘛,那人不是後麵給李財主當妾去了嘛!”


    “可不就是,李財主家的八姨太就是劉宏家老三休的那個媳婦。”


    “哎呀,你們聽我說,我問你們,你們知道劉宏家的老三休那個媳婦的理由嗎?”


    “難道不是他在縣城已經有相好的了。”


    那人賣著關子搖了搖腦袋,“這算是個原因,但是還有個原因,你們想不想聽?”


    在幾個人都急得要跺腳了,那人才不緊不慢地說道,“我清楚的記得那日劉宏家的老三,在家裏說,他娶的媳婦不是和他訂娃娃親的那個。


    所以他當晚就休了妻。”


    “那他應該娶誰?”


    “這事兒,就和盛夏繡坊的東家有關了!”


    “難道劉宏家的老三要娶的那人是盛夏繡坊的張東家,葉舉人的娘子?”


    “還是你腦袋瓜子好使,猜對了。”


    “不是,這種事可不敢亂說啊!”


    “我沒亂說,我是聽來的。反正,早先和方蘭熟識的人,都知道這事的。


    隻是因為張東家的娘去世的早,大家也就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不是,我還是不懂,怎麽又和我們張東家扯上關係了。


    你是不知道,我們繡坊的人都可喜歡張東家了,她們都說她人不但長得漂亮,性子還好。


    雖說我去繡坊的日子不長,還沒見過她本人,隻是聽大家說,我也覺得她人挺好。”


    “反正,這事兒有些複雜。


    劉宏家的老三原本是和張東家訂的娃娃親,而張東家的娘家是後娘。


    反正方蘭這邊沒安好心,她的後娘也沒安好心,最後把張東家嫁到了深山老林。


    聽說張東家嫁給葉舉人的時候,葉舉人還是個瘸子。


    總之,就是一群沒安好心的人,算計張東家,最後,張東家自己闖出了一條陽關大道。


    而那些沒安好心的人,個個都遭到了報應。”


    “這麽說來,張東家不但她自己有福氣,而且她還是個旺夫命!”


    “嗯,你這話沒錯,張東家當真是妥妥的旺夫命。


    你們想啊,張東家是和劉宏家的老三訂的是娃娃親,現在葉舉人卻是她的相公。


    那如果劉宏家的老三當初風風光光地娶了張東家,那會不會劉宏家的老三就是舉人了。”


    “你這話沒毛病,我覺得張東家就是個有福的,她天生就是夫人命。”


    “也就是說,張東家不管嫁給了誰,誰都是舉人。”


    “對,我也這麽認為。”


    “真是應了那句老話,算計來算計去最後是一場空。”


    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議論著這事兒,絲毫沒有注意到她們身後的方蘭。


    方蘭去街上打聽了一通,葉北修確實中了舉人。


    她的胸口如同被刀捅了一般的痛,然後,她迷糊地轉身迴家,又聽到那幾個長舌婦在那裏嘰裏呱啦地說話。


    她湊上前去別的話沒聽到,就聽到了後麵張東家有旺夫命,她嫁給誰都都是舉人這句話。


    她的胸口又被捅了一刀,然後,她即使不撞牆,也忍受不住了,不由地翻了個白眼,暈了過去。


    秦春花幾人雖說都對方蘭沒有什麽好印象,可畢竟人命關天,大唿小叫地喊來了人,把她架迴家。


    方蘭怎麽暈的,幾個人心知肚明。


    “看來咱們說的是真的?”


    “要不方蘭怎會暈,我估摸著是後悔了。”


    “我猜依她的尿性,豈止是後悔了,而是後悔的想撞牆了。”


    幾個人又偷偷地笑了起來。


    秦春花最後還警告了她們,“今天咱們說的話,可不許再對外說了。”


    “你放心吧,今天我遠遠地瞧著,張東家都有了身孕了。


    人家兩口子孩子都有了,再傳那些個有的沒的幹什麽。


    不過,張東家旺夫這件事,我覺得倒是可以往外說一說。”


    “隨你們怎麽說,隻要是別提以前的那些破事就成了。


    反正,我一向認為,好人有好報,惡人自有惡人磨。”


    “春花這話說得好,春花自從進了盛夏繡坊,果真是和以前不一樣了,怎麽說出的話,感覺就像是讀過書一樣。”


    秦春花眨了眨眼,“我要說我們繡坊還教人識字,你們信不信?”


    “我的乖乖!”


    “至於教人識字這事吧,反正你們也不是外人,我可以和你們說說。


    反正就是你隻要想學,就有人教。”


    “春花,你趕緊的問一問你們管事,我恨不得明天就把我姑娘送去。”


    幾個人剛要散開時,劉宏的大兒子和二兒子聽到他們的娘暈倒的消息後,已經帶著郎中趕了過來。


    幾個婦人吃瓜的心思比較重,遲遲不肯散開。


    “哈,哈,果真是報應!最好是讓這個毒婦死了。


    兒啊,快給你爹我倒口水喝,這個毒婦已經一天不讓我喝口水了。


    你們要是再不來,我怕是都要渴死在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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