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勇慌裏慌張地趕來了。


    進門就問張覺夏,“嫂子,可是有什麽事?”


    張覺夏讓他先坐下喘口氣,歇一歇再說事。


    秦二勇沉不住氣,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無事,嫂子,就是路上跑得太急了。


    你這麽著急找我,是不是王興旺的事?”


    “是的。”


    張覺夏把高興的信,直接扔給秦二勇,讓他看了看。


    秦二勇看完信,陷入了沉思,“果真和嫂子猜的差不多,隻是不知,他的計劃有沒有得逞?”


    “怕是沒有,田彩虹那日謔謔著張得福來找我,連我家門都沒有進。”


    “那咱們下一步,怎麽做?”


    “二勇,咱們的人可還跟著王興旺。”


    “跟著呢,來你這裏之前,我去找了找他。


    他說王興旺,這兩日要不在家待著,要不就是去那個偏遠的院子去賭。”


    “他的手氣如何?”


    “聽說不咋地。嗨,這玩意兒就沒有什麽準頭,也不知他癡迷個什麽勁。”


    張覺夏沒有理會秦二勇的話,隻是問道,“你莊子裏可有機靈一點的人,可用?”


    秦二勇想了想,便搖起了頭,“嫂子,莊子裏的人在外麵賣個菜還行,你要是讓他們充場麵,做大事,怕是撐不起場子。”


    張覺夏看了秦二勇幾眼,“你知道我下一步要做什麽?”


    “應該能猜個大概,嫂子,其實這事兒吧,我也是這麽想的。


    咱們既然知道他的目的,倒不如主動一點,去找他。”


    張覺夏不由地眼前一亮,再一次覺得當初自己沒有看錯人。


    “行啊,二勇!”


    秦二勇嘿嘿一笑,“能得嫂子一聲誇,我做什麽事都有勁了。”


    “行,那我現在就交待你個事兒,想辦法和王興旺套套近乎,記住,你千萬不要投其所好,去賭。”


    “放心吧,嫂子,來之前,我就想好了,我這就去找王興財,通過他再和王興旺扯上關係。”


    “你可以向他透透口風,就說有認識的人,在肥皂鋪子上工。


    並且懂得如何做肥皂。”


    “知道了,嫂子,剩下的事,我就知道怎麽做了。”


    “二勇,我和你北修哥馬上就要去清風城,我想再去之前,把這個禍害趕出順和縣。


    還有田彩虹那裏,你看看,他是怎麽個想法。”


    “明白了,嫂子。”


    秦二勇著急去辦事了。


    張覺夏想了想,如果秦二勇能把王興旺搞定,那她就不用再借李映月的人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是不是因為懷孕的緣故,怎麽腦子越發不中用了。


    王興旺隻是一個小人物,何必如此興師動眾。


    她想要的結果,無非就是通過王興旺,打一下趙福來的臉。


    她要告訴他,要想得到什麽,可以光明正大的談合作,而不是偷偷摸摸。


    高興接到張覺夏的信,連思考都沒有思考,就按著她說的去做了。


    阿福都覺得不可思議,“二少爺,總不能張東家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這肥皂一抬價,影響的可是咱們的生意。


    更何況趙家也是咱們的大戶,咱們總不能放著銀子不掙吧!”


    高興瞪了他一眼,“是我是少爺,還是你是少爺。


    怎麽那麽多的廢話。”


    阿福被高興這麽一訓,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了,連忙閉上嘴,去做事去了。


    趙福來和趙福民正在喝酒,聽到手下來報,說是高家的肥皂漲了價。


    氣得趙福來罵起了娘,“姓高的,真以為老子離了你,就辦不成事了。


    來人,趕緊給王興旺送信,讓他動作快一些。


    別耽擱老子的事。”


    趙福民見趙福來動了氣,連忙勸他,“大哥,生意上的事,不值當生氣。”


    趙福來掃了趙福民一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最近是不是又借著我的名號,收拾了一個外地客商。


    聽說,你讓他賠了一大筆銀子,才放的人。”


    趙福民抿了一口酒,連忙辯解,“大哥,這事兒確實不怨我。


    要不是他先在貨上做手腳,我豈會這麽對他。”


    “那就行,福民我可告訴你,做生意呢,要長長久久,可不許和高家似的,看著生意好,就提價。”


    “大哥你就把心放肚子裏,小弟知道怎麽做。”


    “那就行。”


    趙福民走了後,趙福來的手下戰戰兢兢地進來了,“爺,咱們剛接了一筆大的訂單,高家那邊,要不您去談一談。”


    趙福來暴躁地踱起了步,“現在,馬上,給我告訴王興旺,讓他無論如何都要給我拿到方子。


    我還不信了,離了高家,我這生意還做不下去了。”


    手下聽到這話,連忙溜了。


    王興旺本想再去賭一把,把昨天輸的銀子贏迴來。


    結果就收到了飛鴿傳書,“爺大怒,方子必順盡快到手。”


    他瞬間變了臉,心裏暗罵田彩虹這個蠢貨。


    王興旺在家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田彩虹的人影,就去盛夏肥皂鋪子旁邊打探。


    結果打探到的消息就是,人是來過,隻不過連家門都沒能進去。


    他連忙拉著那人的手問道,“是不是搞錯了,他們可是張東家的爹娘。”


    那人斜睨了他一眼,“他們說是張東家的爹娘就是了,反正我看到的就是,那兩人怎麽來的就怎麽迴的。


    你要是不信,可以再去問其他人啊!


    不過......”


    那人伸出了手,王興旺很不情願地給了他五文錢。


    那人不高興地白了他一眼,“你說,你能不能大方一些,但凡在這肥皂鋪子問事的老爺們,就沒有如你這般小氣的。”


    那人懶著不走,王興旺不得已又拿出五文錢給他。


    那人這才不情不願地走開。


    原本窩了一肚子的氣,本想通過賭來緩解一下,誰知就收到了飛鴿傳書。


    王興旺的火氣按捺不住,氣得一腳把屋子裏的凳子踢翻,這時,大門外又傳來敲門的聲音,他不由地提高地嗓門,大聲問道,“誰啊?”


    “興旺哥,我是興財。”


    說實話,王興旺這個時候,不願意見熟人,他想把王興財打發走。


    “興財啊,我忙著呢,你改日再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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