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覺夏早飯還沒有吃完,姚記布莊的小夥計就來催了。


    她趕緊往嘴裏塞了幾口,“我以為自己起得夠早呢,沒想到還有比我更早的,姚掌櫃怎麽那麽心急。”


    小夥計解釋,“我們掌櫃的說了,要想買到好地的話,就得早去。”


    得,張覺夏沒理了,連忙起身洗幹淨手,又簡單整理了一下衣衫,和葉北修簡單交待幾句,這才和小夥計一起出了門。


    張覺夏前腳剛出門,李東就駕著馬車來接葉北修,李東和張覺夏在門口寒暄幾句。


    李東告訴張覺夏,“生意上的事,還得是你拿主意。


    我呢,主要是請北修兄弟喝頓酒,也給我長長臉,畢竟我兄弟是今年新中的武秀才。”


    張覺夏告訴李東,“這頓酒,我和我相公已經交待了,我們請,李大哥當真是有心了。”


    李東連連擺手,“大妹子,我告訴你,這頓酒你們要是幫我請了,那就是打我的臉。


    昨兒也說了,北修兄弟中了秀才,我沒能趕迴來,正遺憾著呢!”


    張覺夏見李東的臉都紅了,知道他這是真急了,便笑著迴道,“那好吧,這次就不和你搶著付銀子了。


    李大哥,你幫我介紹客戶的這頓酒,到時我們再另請。”


    “這還差不多。”


    姚記布莊的小夥計早就等不及了,張覺夏和李東說了聲再見,就往姚記布莊趕去。


    “這掌櫃的是急性子,沒想到夥計還是個急性子。”


    小夥計不樂意了,“張東家,不是我性子急,我要是迴去晚了,素雲姐姐會說我的。”


    “你素雲姐姐說你,那你就告訴掌櫃的。”


    “那可不敢,現在素雲姐姐可是我們掌櫃的寶貝。”


    聽到這話,張覺夏笑了。


    葉素雲站在門口,指著小夥計,“你又在我嫂子跟前,編排我什麽壞話了?”


    “我哪兒敢啊!”


    張覺夏示意小夥計離開,她笑著打趣葉素雲,“這才幾日不見,倒沒想到我們素雲成了姚掌櫃的寶貝了。”


    葉素雲急得跺起了腳,“嫂子,他們胡說的,你也信。


    我哪裏是我師父的寶貝,我就是幫著我師父幹活的。”


    姚掌櫃從鋪子裏走了出來,“你們姑嫂又在背後嘀咕我什麽壞話?”


    “得,這一大早上的,我才剛出門,就被人冤枉兩次了。


    你們倆當真不愧是師徒,現在連說話的語氣都一樣了。”


    “我看昨天那頓酒我灌你灌少了!這都什麽時辰了,咱們趕緊走吧!


    素雲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葉素雲搖了搖頭,“師父,算了吧!今日有幾個熟人來看新來的布料,我得陪著。”


    “姚掌櫃,不是我說你,我妹子這麽能幹。到時,你可得多發些銀子!”


    葉素雲推著她們兩人上了馬車,“你們倆吵嘴,最好別帶我。”


    姚掌櫃坐在馬車,得意地看著張覺夏,“怎麽樣,我這徒弟不錯吧!”


    “你那徒弟再好,也是我妹子。”


    “得,我可是說不過你。”


    馬車很快就停了下來,周記牙行到了。


    姚掌櫃輕車熟路地帶著張覺夏進了牙行,牙行周掌櫃親自接待了她們。


    “姚掌櫃,這是哪陣風把您吹來了,您是買地啊?還是置辦宅子?”


    周掌櫃說完這話後,才看到姚掌櫃身後的張覺夏,“這位是?”


    姚掌櫃互相介紹一番,周掌櫃聽到她們要置地,眉開眼笑,“也是巧了,正好咱們鎮子周邊有一戶人家要賣地,要不咱們瞧瞧?”


    張覺夏問道,“這地離著咱們鎮子遠嗎?還有就是大約多少畝地?”


    “一百畝地,離著咱們鎮子三四裏地。”


    “我的乖乖,這是誰家,一口氣賣一百畝地。”


    “姚掌櫃,應該認識這人,秀才繡坊的東家劉宏的本家劉達。”


    “原來是他啊!他那兒子不是快沒氣了嗎?怎麽又賣起了地?”


    周掌櫃四處瞧了瞧,“本來這是客戶的隱私,我不便多加透露,誰讓姚掌櫃和張東家是自己人呢!


    劉達應是得罪了什麽人,擔心被報複,準備把鎮子上的產業賣掉,帶著銀子,投奔他的嶽家。”


    話說到這裏,周掌櫃也不便再說什麽了,大家都是聰明人,自行去悟吧!


    緊接著,周掌櫃又遞上了一句話,“姚掌櫃,劉達的那一百畝地很是肥沃,接過手之後,連肥都不用追。


    甚至於連租戶都是現成的。


    再說了,劉達家的事,姚掌櫃多多少少也應該知道一些。


    他那兒子是胎裏帶的毛病,多少年了。


    姚掌櫃應該不會有什麽忌諱吧?”


    “周掌櫃是痛快人,我清楚,不過,今日這一百畝地我一個人也買不下來。


    我得把這事兒和張東家好好說說,忌不忌諱的,得張東家說了算。”


    周掌櫃找了個借口,把房間留給了她們兩人。


    張覺夏早就聽出這個劉達,就是前幾天王家人說的,要花一百兩銀子娶錦姐兒的人家。


    她直接告訴姚掌櫃,“隻要銀子讓到位,什麽忌不忌諱的。”


    姚掌櫃直接給張覺夏豎了個大拇指,“高,你可算是說到我心坎裏去了。”


    兩個人出去後,姚掌櫃直接說道,“周掌櫃,既然你說的這地這麽好,那我們就去瞧瞧吧!”


    “得了,您......”


    周掌櫃笑得合不攏嘴地把張覺夏和姚掌櫃,讓到了馬車上,“我前麵帶路,您兩位跟好了。”


    馬車快速地飛馳著,張覺夏向姚掌櫃吐槽,“周掌櫃這是有多心急啊!”


    “這可是一百畝地啊!咱們鎮子上能一口氣吃下一百畝地的人家可不多,他能不心急嗎!”


    “也是啊!”


    聽了姚掌櫃的話,張覺夏越發有底氣了,“到時咱們見機行事。”


    “明白!你腦子好使,我聽你的。再說了,我手裏銀子有限,大頭還是你拿。”


    馬車跑得太快,顛簸的張覺夏胸口悶悶的,她掀起馬車簾子,往外瞧了瞧,順便透透氣。


    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張覺夏不由地把頭往外探了探。


    再看時,又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們兩人怎麽湊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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