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覺夏沒接銀票,隻是告訴李映月,“我記得咱們契書上寫的是一年一分紅的。


    上次你就提這事兒,我本想提醒你。結果你最近也沒提,我就以為你忘了。”


    “咱們特事特辦,你不是想去清風城開鋪子的嘛,指定用銀子啊!”


    “那也用不著這麽多啊!再說了,這開鋪子也不是說開就能開起來的,總得從長計議吧!”


    “覺夏姐姐,你是不是沒有認真看賬本,半年就是這麽多,你趕緊收起來吧!


    我要是沒有掙那麽多的銀子,許家也不會利用我哥算計我。”


    “許炎辰他還算計你?”


    “那當然了,那次我丟了貨,就是他算計的,這都是後來我查出來的。


    說實話,你和姐夫已經幫了我多次,我都不知怎麽報答你了。”


    “咱們說許炎辰的事,怎麽又扯到我身上了。看來這個許家不安分啊!”


    “他家仗著多年在順和縣積攢下來的人脈,早就橫行霸道了。


    誰家的生意好,都要插上一腳,不妥協,就強搶。”


    李映月擺了擺手,“哎呀,不說他們家了,說了影響心情。你趕緊點點銀票,然後寫個字據。”


    張覺夏數了數,李映月總共送來一千兩銀票,這才半年的時間,她占一分的利,就能收這麽多,可見罐頭生意是掙錢的。


    “那我就收了,多謝。”


    “這都是你應得的,現在我還在開疆拓土階段,掙了的銀子還花出去一部分,等到哪天不投錢了,你分得應該更多。”


    “借你吉言。”


    李映月又想起一事,“你認識劉三樂嗎?”


    張覺夏不想把以前的恩恩怨怨說給李映月聽,搖了搖頭,“這人是誰?”


    “既然你不認識就算了。”


    說罷,李映月起身就要離開,張覺夏還是沒忍住拉住了她,“你這人,說話怎麽留半截,快說清楚這人怎麽了?”


    “那日我聽鋪子裏的一個掌櫃說,劉三樂打聽你。當時,我就奇了怪了,他打聽你幹什麽。


    不過,那日我見他和許炎辰在一起,也就猜出個大概來了。


    今日想起來了,就隨便問一句。


    你又不認識他,就隨便他打聽去了。


    無非就是今年新考中的秀才,又不是什麽狀元,也沒什麽大驚小怪的。


    噢,對了,姐姐,你剛來縣城不久,可能還不了解縣城的事,這個劉三樂是順和縣教諭的女婿。


    說起他媳婦李依然,那是一時半會兒說不完。今日我還得去下麵的鋪子,你要是感興趣,咱們抽空再聊。


    不過,姐姐,你也別一聽劉三樂是秀才,心裏麵就怵他。


    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姐夫就是武秀才了。”


    李映月到了大門口,給張覺夏揮了揮手,跳上馬車,瞬間人就沒影了。


    巧的是,萬掌櫃正好來給張覺夏告辭,連家都沒進,和張覺夏說了幾句話,就趕迴金水鎮了。


    張覺夏沒把李映月的話放在心上,進屋把銀票放好,就準備去前院。


    李樂被葉北修三兩句話,打發迴了金水鎮。


    現在肥皂鋪子是楊誌在盯著,張覺夏不放心,過去瞧瞧他能不能勝任。


    張覺夏過去的時候,楊誌正忙的滿頭大汗,見到張覺夏瞬間鬆了口氣,“太太,您來了。”


    “你忙你的。”


    送走一波客人,楊誌開始吐槽,“太太,這迎來送往的差事,確實不怎麽適合我,也不知李樂掌櫃什麽時候迴來。”


    張覺夏幫著他把櫃台散落的東西收拾利落,“應該快了吧,楊哥,誰也不是天生做掌櫃的料,你腦子裏別想著自己不適合做這事,越想心裏越亂。


    你就不斷地給自己打氣,我能行,我能行,指定就行。”


    楊誌嚐試幾次,“太太,還是別了吧,我還是覺得我在後麵做這些東西挺好。


    你看看這樣式,這顏色,我越看越喜歡。”


    張覺夏被楊誌的模樣逗笑了,“楊哥,再忍忍說不定李樂明天就迴來了。”


    “但願吧!”


    兩個人在一旁說著話,忽地進來一個人,朝著張覺夏就走了過來,“大妹子,還真是你?”


    張覺夏被這人的熱情都整懵了,“你是?”


    “大妹子,你不記得了,我是劉家灣的劉大龍,去年你可是買了我不少的花生。”


    提起花生,張覺夏想起來了,“你就是在金水鎮集市上賣花生的那個人。”


    劉大龍嘿嘿一笑,“就是我,就是我。”


    “你這是?”


    劉大龍提起他手裏的麻袋,在張覺夏麵前晃了晃,“家裏的花生賣完了,我就想來縣城尋一尋,看看有沒有新的掙錢路子。


    這不,剛從這個鋪子買了幾塊肥皂,想著迴鎮子上能不能賣掉。


    我走出去沒多遠,就聽到幾個人嘰裏咕嚕說了一大堆,別的話我也沒聽清。


    倒是他們指著肥皂鋪子,說他家的肥皂好用,賣得快。


    我又動了心思,尋思著既然來了縣城,倒不如再多買上幾塊帶迴去。


    萬一我也賣得好,到時沒了貨,心裏得有多著急啊!”


    楊誌忙迎了上去,“這位客官,您再要幾塊肥皂,我幫您拿。”


    “不急不急,容我和大妹子說說話。大妹子,你怎麽在這裏?”


    楊誌聽著劉大龍一口一個大妹子,很是不悅,“客官,這是我們的太太,這鋪子就是她開的。”


    “哎呀我的乖乖,這.......,您.......,怪不得您買我花生的時候,我就覺得您不是一般人,果真是這樣,哎呀,這.......”


    劉大龍高興的已語無倫次。


    張覺夏看著他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樣子,感受出他是從心底裏高興。


    “行了,劉大龍,咱們也算是熟人了,再加上同在一個鎮子裏,出了鎮子也算是老鄉了。


    這肥皂你是打算拿迴鎮子賣,對嗎?”


    劉大龍連連點頭,“對的,對的。”


    張覺夏幫他選了一些,“這幾個,還有這幾個,賣得都不錯。價格上?


    楊掌櫃,這位大哥是我和相公去年認識的熟人,你看看能不能打個折。”


    楊誌看著肥皂思考著,劉大龍卻有些局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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