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巴掌,惹的整個首飾鋪子裏的人都瞧了過來。


    劉三樂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李依然,“你竟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你這個登徒子,你看別的女人,看的倒挺入迷。”


    劉三樂拉著李依然就往走,“你簡直是瘋了。”


    “我沒瘋,我告訴你劉三樂,你再看別的女人,我就把你眼珠子挖下來。”


    張覺夏試鐲子的手,停了下來,劉三樂?


    她也翹起腳往那邊瞧起了熱鬧。


    葉北修早被剛剛那小兩口煩的不行,女的討人厭,男的更讓他煩。


    要不是他媳婦動了手,他也想上前,掄他幾巴掌,真是膽大包天了。


    葉北修抬起張覺夏的手,仔細地看了看,“不錯,娘子,咱們把這一套都買了吧?”


    “會不會太貴?”


    “不貴,隻要你喜歡就不貴。”


    葉北修讓夥計把首飾包起,準備離開。


    不曾想,李依然氣唿唿地又跑迴了首飾鋪子,“當真是個窩囊廢,老娘今兒還非得買了這鐲子。”


    劉三樂從後麵追了進來,要拉李依然。


    和出門的張覺夏碰了個正懷。


    劉三樂也沒心思追李依然,隻怔怔地看著張覺夏,“你當真不認識我了?”


    張覺夏也納悶了,這人真是有趣,不追自己媳婦,還問我這種無厘頭的話,“你是誰啊?我幹嘛要認識你啊?”


    “我,三樂啊!”


    “三樂是誰?”


    劉三樂臉露不悅,“你當真不認識我了?”


    葉北修把劉三樂推向一邊,“管你幾樂呢?你最好離我媳婦遠一些,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葉北修的力氣大,把劉三樂推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劉三樂站穩後,葉北修已經領著張覺夏走遠了。


    “真是個神經病。”


    張覺夏頭也沒迴地上了馬車。


    劉三樂看著馬車沒了影,才迴了神。


    李依然已把鐲子買好,戴在手上給劉三樂炫耀。


    劉三樂隻是機械地點頭。


    李依然怒了,又推了劉三樂一把,“你是不是還惦記著人家的媳婦?”


    劉三樂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惹得來往的行人,都捂著嘴笑了起來。


    “一個大男人也太弱不禁風了吧!怎麽一推就倒了。”


    李依然嫌棄丟人,氣得跺了跺腳,獨自帶著丫頭就迴了娘家。


    劉三樂掙紮了許久才起來,慢慢地踱迴了家。


    李依然迴到家就和她的親娘,訴起了冤。


    “沒成親前,劉三樂吹著他們家在金水鎮是大戶,銀子花不完。


    這成了親,他一文錢都不舍得讓我多花。昨兒我去買下人,和他吵了一架,今兒我去買首飾,又和他吵了一架。


    娘,你知道嗎?他竟敢在我麵前,看別的女人。”


    王淑英歎了一口氣,“當初不讓你嫁,你非要嫁,這怨得了誰。”


    “娘......”


    李誌嗬斥李依然,“鬧夠了嗎?劉三樂人呢?”


    “不知道。”


    李誌指了指李依然,“當初縣學裏那麽多學子,你偏偏看上他。這會子又鬧,我告訴你,劉三樂今年是最有可能中秀才的那個,你得對他好一點,明白了嗎?”


    李依然眼前一亮,“爹,你這話當真,那我豈不成了秀才娘子。”


    “我是你爹,還能騙你不成。他畢竟是個男人,在外麵多少給他些麵子。不然,以後有你哭的時候。”


    李依然把眼睛一瞪,“他敢!”


    說完就帶著丫頭,找她以前的小姐妹,炫耀手鐲去了。


    葉北修和張覺夏在縣城吃了午飯,又買了一些東西,就準備迴家了。


    出來快三天了,張覺夏還真有點想家了。


    葉北修笑了,“你想啥家呀?你最應該想的我,就在你身邊呢!”


    “那我也想了。”


    “你說咱們出來這一趟,事也沒幹成,倒是銀子花了不少。”


    “銀子掙了不就是花的,我媳婦打扮的漂亮,我也高興。”


    “貧嘴。”


    兩個人說說笑笑,準備出城。


    “好漢,好漢,行行好,我爹病了,走不動了,能不能搭你們的馬車出城。”


    葉北修連忙勒停了馬車。


    張覺夏也從馬車裏探出頭去,隻見一個大約十二三歲的少年,扶著一個中年漢子。


    中年漢子臉色煞白,看著極為虛弱,風一吹就要倒的樣子。


    葉北修看了張覺夏一眼後,才問那個少年,“你們去哪?”


    “我家就在城外十裏地的地方,我爹病了,我陪著他進城來看病。結果在城裏耽誤了些時間,沒有趕上迴村的牛車。”


    少年從懷裏抓出十幾個銅錢,“好漢,我有錢,我給你錢行嗎?求求你行行好,讓我們搭一程吧!”


    張覺夏跳下馬車,讓少年把銅錢收迴。


    “扶你爹上車吧!”


    “謝謝您,您真是好人。”


    張覺夏幫少年把中年漢子扶上車,讓他們坐穩後,葉北修才開始趕路。


    出城的時候,不知何故,守城的將士忽然多了起來,盤查的也比他們進城時嚴了起來。


    到了他們時,葉北修實話實說。


    官差也掀起簾子瞧了瞧,就放行了。


    張覺夏見那中年漢子的樣子,極為痛苦,就問那個少年,“你爹得了這是什麽病?”


    “急病,昨兒還好好的,今兒就肚子疼。”


    “那郎中怎麽說?”


    少年指了指上車時,他提的那幾包藥,“郎中隻說是幹活累的,讓迴家給我爹熬藥喝。”


    “那你迴到家,可得好好照顧你爹。”


    少年隻是低頭嗯了一聲。


    張覺夏以為他不好意思,也就沒再和他多說什麽。


    她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就跑到馬車前麵,和葉北修做起了伴。


    到了少年說的那個村子,葉北修就停下了馬車,他堅持要把他們爺倆送到家中,可少年說什麽也不讓,隻說不能耽誤他們迴家。


    張覺夏從馬車裏拿出一盒點心給了那少年,“迴家吃。”


    那少年這次沒有推脫,接了過來,還朝著張覺夏鞠了一躬。


    馬車上沒有了病人,葉北修便加快了速度。


    “娘子,我想起來了,咱們今天碰到的那個登徒子,他說他叫劉三樂。”


    “你不是說了嘛,管他幾樂呢?相公,我說了以前的事,我早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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