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怎麽還沒有消息傳來,那假貨當真能被裹挾嗎?”段壟頗有些煩躁的說道。


    他的母親慕楹卻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自然,區區一個毛頭小子,怎麽可能受得了這等質疑,必然會被陸庚那老貨給騙去。”


    段壟聽到這話,倒也是點點頭,呂行世雖說實力強大,但是這才行走江湖多久,能有什麽經驗閱曆。


    不過一想到對方的實力,段壟就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可此事若是泄露出去,我段氏上下必死無疑!”段壟也不傻,沒事跟呂行世作對幹什麽。


    他當然知道自家母親想要幹什麽了,無非就是想要證明自己才是燕國正統,呂行世不過是個欺世盜名之徒,然後讓呂行世把權力還給她。


    對,是她,不是他段壟。


    平陽帝以女子身稱帝乃至是掌控大嵩,慕楹也是見得眼熱,想她可是燕太子息的嫡係血脈,論血統,比呂行世這個假貨尊貴得多了,那她憑什麽不能和平陽帝一樣當一個女帝?


    慕楹臉色一黑:“你盼點什麽不好,非得盼為娘落難?”


    此話一出,段壟不由得腦袋一縮。


    這讓段壟心中極為悲哀,當初他趕走了段辰並對其進行汙名化後,第一時間就開始打壓扶持他的母族慕氏,免得日後自己再遭了外戚的禍患。


    隻可惜,他失敗了,要不然怎麽可能落得如此地位。


    現在的下蔡段氏早就已經名存實亡了,實際掌控者是他的母親慕楹。


    對方竟然將自己段氏作為擋箭牌,暗地裏則是以慕氏為主,不斷的吸血,準備奪取燕國。


    他也成了一個傀儡,要不然換成剛剛掌權的那一段時間,慕楹敢這麽說,他就敢將其軟禁到後院去。


    隻是木已成舟,一切都為時已晚。


    好在如果慕楹真的成功了,自己也沒有壞處,慕楹就他一個兒子,就算成了燕國女帝他大不了改姓慕,照樣是太子。


    然而段壟卻明白一件事,那就是這事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用這種上不了台麵的手段,如何能夠奪取燕國,就憑慕氏的那幾個死士或者是他的那幾名不成器的舅舅?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最大的可能是讓慕氏帶著他段氏死無全屍。


    現在連江湖都快沒了,居然還想著利用江湖去對付呂行世,可笑至極。


    還不如豢養兵馬、製造軍備,以此圖謀還有勝算。


    “怎麽?看你這模樣,似乎是不信為娘能成功?”慕楹露出了譏諷的笑容來,她可是得到了當年聖火教的一件奇物。


    並且還通過了太子息一脈的秘法進行控製,隻要讓呂行世落入陷阱裏,她就有把握讓呂行世慘死當場。


    “信,我怎麽能不信。”段壟明白,他的母親早就已經魔怔了,若非是自己被對方控製在手裏,早就想要逃離了。


    “你相信就好,到時候殺了呂行世這假貨,太子之位,隻會是伱的。”慕楹略帶神經質的說完,起身離開。


    段壟心裏不由得暗罵了一句:‘瘋了,一個個都瘋了!’


    他是從小被嬌慣壞了,可是這些時日以來的經曆,讓他明白了世事險惡,性子也是慘遭毒打而不再如同以往那般暴戾無常。


    他現在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趁著這禍事還沒有拖著他和整個段氏、慕氏一起死之前,得想辦法阻止才行。


    慕楹就是被所謂的女帝給遮了眼,燕國如此強大,是你一個女流之輩能夠謀奪的?


    平陽帝能夠成為女帝,不是因為她有多強的手段,而是因為人家的丈夫,攝政王李玄道一人便可把控整個大嵩,要不然怎麽可能會有大嵩女帝的出現。


    再者,平陽帝好歹也是前嵩正統,你一個隔了不知道多少脈的前燕息太子後人之女,站都站不穩腳跟,人家主脈都不認你的。


    呂行世能夠成為燕王,不是因為對方打著前燕的旗號,而是人家強,所以才是燕王。


    “隻知些蠢計宅鬥的婦人!”


    段壟他這一次直接罵出了聲,腦海裏則是開始計劃。


    “先逃再說吧。”段壟在確定慕楹走遠了之後,小心翼翼的打開了自己挖了一月有餘的地道,該地道直通府外的一處水潭。


    他一個人辛辛苦苦挖掘的,差點沒給他挖淚崩了。


    工具是調羹,別問他為什麽隻有這玩意,他是被軟禁起來的傀儡,不是以前的富二代。


    也得虧天地複蘇了,他實力也是跟著水漲船高,不然想要挖出這麽一條地道來,根本就不現實。


    按照他的預估,馬上就要挖通了。


    待自己離開這段府,那就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了。


    自己再也不用當受氣包,也不用擔驚受怕。


    …


    “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怎麽有膽子算計我呢。”呂行世正在水潭下釣著魚順便觀察著段府。


    他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連自己身上的神兵天衣都暫時卸下來了。


    釣魚也不是他的興趣愛好,單純的隻是作為偽裝。


    路上他也打聽過了段氏的情況,除了段壟這位家主好像被架空成傀儡之外,沒什麽可關注的。


    不過慕氏確實是小動作不斷,隻是這些小動作都上不了台麵,都到不了呂行世的案桌上,也就是呂行世這一次隨口問了一句,他才能看到。


    就慕氏幹的這些事,怎麽說呢,也就跟某些商會被江湖人搶劫差不多,這種事情別說到呂行世的案桌上了,就是連羅霖的案桌都沒有資格上,最多也就隻能到縣級,往上的郡級都不夠格。


    哪怕對方謀劃成功了,造成的影響也是忽略不計。


    陸庚應該是對方的先頭計劃,在失敗後,後續的所有計劃也就全都報廢掉了。


    對方真要有完整的應對備案也不至於把道德綁架用的這麽粗糙。


    正想著呢,突兀的魚竿一沉。


    “誒?釣到…人了?”呂行世剛開始還以為魚上鉤了,結果一看,他的魚鉤勾住了個人,趕忙伸手這麽一提,就見得一個濕漉漉的年輕人被他提了起來。


    “溺水了啊,從哪裏飄過來的,我怎麽沒印象。”


    呂行世探了一下,發現這年輕人隻是暈了過去,還沒有死,趕忙進行了一番急救。


    “咳~”段壟咳出了大口的水來,有些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看見呂行世的模樣都有些重影,不過卻也是第一時間道謝:“多謝兄台相救。”


    他挖的地道出了一點小問題。


    方向、距離等都沒有毛病,可是他卻錯估了水潭,挖通的時候直接塌陷,然後水流倒灌。


    如果不是被呂行世救上來的話,等有人找到他的時候,可能已經泡的浮腫起來了。


    “兄台好生眼熟,我們是否見過?”段壟覺得在哪裏見過呂行世,可一時間卻想不起來。


    呂行世則是上下打量著段壟,而後說道:“我也覺得你很眼熟,我猜你姓段。”


    他認出了段壟,此前他可是通過燕國的情報係統獲得了段壟的模樣,和段辰相似度高達百分之十左右吧,畢竟同父異母,真要一模一樣就見鬼了。


    “兄台說笑了,在下確實姓段,名壟。”段壟苦笑自我介紹了一番,而後說道:“此地不宜久留,我還有些許事務,待來日必報兄台救命之恩。”


    段壟自然沒有把呂行世往燕王的方向想,堂堂燕王怎麽可能會在他家後頭的水潭子旁邊釣魚。


    更何況燕王身著王袍,氣質斐然,怎麽可能會認不出來。


    “別啊,就今日報了吧。”呂行世一把拉住了對方,讓段壟掙脫不開。


    段壟見此,也隻能無奈的說道:“兄台請說,我若是能辦到,必定全力以赴。”


    他知道自己現在不能急。


    “聽說段氏要造反了,還買通了陸庚去算計,結果陸庚被一嚇唬什麽都交代了。”


    “所以我很好奇,就段氏這小門小戶的,怎麽能有這麽大的一顆心。”呂行世吐槽了一句,他直接問這位段氏家主有什麽心理路程。


    段壟聽到之後,眼中瞳孔一縮,心裏一陣臥槽。


    難怪沒有消息傳來,合著陸庚這老貨把他們給賣了啊。


    “這個…這個…與段氏無關,我真的還有事,想要先走一步。”段壟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這麽委屈過,好處自己一點沒有享受到,黑鍋是背的死死的。


    “誰知道呢,不過段家主走的這麽快幹什麽。”呂行世露出了一個笑容,而後對段壟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呂,在燕國擔任燕王這一個職位。”


    “你覺得你自己這個說法能說服我不殺你全家嗎?”


    這一刻,段壟停止了掙紮,隻覺得唿吸很困難。


    自己這是什麽鬼的運氣,居然能夠在這裏遇見呂行世,還被對方救了上來。


    現在他要是不給出一個好的說法,不出意外的話待會呂行世殺了他,會把他的腦袋掛在他段氏的一眾腦袋的最高處,以此來作為震懾。


    “這事,真不關我段氏的事情,是慕氏他們…”段壟看著呂行世穿上了神兵天衣,一下子從平平無奇變成了威風凜凜,整個人的心態在這一瞬間立刻崩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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