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青雲盜同歸於盡?你這是在覺得朕是傻子嗎?”大慶皇帝看著奏報,嘴上在罵著臣子,心裏卻浮現出了一股不詳的感覺。


    他可是知道,這一次去剿匪,有著一名天罡星和兩名地煞星,這都是能夠成為大慶朝的國之柱石,怎麽可能死在區區青雲盜的手中。


    這其中有著某些人的故意隱匿真相,甚至還有些借著這件事,想要進一步為自己謀取足夠的利益。


    比如打擊政敵、排擠同僚等等。


    整個朝堂之上就是一陣烏煙瘴氣,要不然怎麽可能讓大慶疆域內遍地都是盜匪?從原本的小疾發展成了如今的大病。


    大慶皇帝也想著重塑整個朝堂風氣,然而他為人多疑,連天罡地煞都不相信,怎麽可能會相信其他人。


    如果大慶皇帝真的知人善用,那天罡地煞就算是有一縷魔性未除,也不會落下一個不得善終的下場。


    大家都有問題,但是他作為皇帝,那就不能錯,錯的隻能是臣子和天下人。


    “青雲盜已經覆滅了,黑山賊和三江匪,哪位愛卿去剿滅。”大慶皇帝平靜了下來,目光寒冷的看著底下跪著的臣子。


    爭權奪利的時候一個個自然是踴躍無比,真讓他們去辦實事,卻連個屁都蹦不出來。


    “徐愛卿,剛才你對青雲盜的事情討論的最為激烈,不如就你去吧。”大慶皇帝直接開口點名。


    你不是囂張嘛,那就你去好了。


    被點名的臣子第一時間開口哭訴:“陛下,此舉有違祖製啊,文官不得掌兵,於禮不符啊。”


    隨後一眾人也是跟著附和,什麽應該有武人過去,他們這些人清貴,沾不得這等粗俗之事等等。


    大慶皇帝隻是不爽想要發泄一下,結果反倒被圍攻的不輕。


    他的臉色一下子就難看了起來。


    這群狗東西,怎麽就不知道體諒一下君父,一個個當真是不知好歹。


    本來想要開口再訓斥一番,一看這底下哭的哭,喊的喊,一點都沒有臣子的模樣,最終就意興闌珊。


    正想要退朝去後宮裏平息一下怒火,卻聽見了殿外有些嘈雜。


    隱約有著十萬火急四個字,隻是因為殿中臣子的哭訴喊叫聽得有些不太真切。


    “殿外何事吵鬧?”大慶皇帝也隻能開口詢問了一番。


    好在臣子們還是給了他的麵子,停下了折騰,安排了一人出去查探。


    那人很快就迴來,恭敬的說道:“是一名武人擅闖宮門,已經被叉出去了。”


    此話一出,大慶皇帝的心直接就沉到了穀底。


    “不對,朕可是聽到了十萬火急四個字,把人傳上來。”大慶皇帝臉色陰沉的說道,


    聽到這話,所有臣子臉色都跟著齊齊一變,見到這模樣,他心裏瞬間就明白了這件事必然另有隱情。


    “朕說了,把人傳上來!”


    沒有臣子動彈的,一個個都跟聾了一樣。


    大慶皇帝見到這一幕,眼神裏浮現出了一抹震驚,本以為自己對權力控製的非常好,現在一看,自己竟然與傀儡一般無二。


    偌大的朝堂上,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夠聽他的。


    不過這種氣氛很快就被解除了,就見得一個內侍疾步匆匆的用托盤呈著一顆被紅布蓋住的頭顱。


    一眾臣子這才心裏鬆了一口氣,殺了就好。


    而後所有人都跟同時從聾子的狀態恢複了過來。


    “陛下,此賊膽大妄為,竟敢擅闖宮門,已斬立決以儆效尤。”


    意思就是人都死了,是什麽事情你就別追究了,繼續追究下去,對大家夥都不好。


    大慶皇帝的眼神一下子就陰冷了下來,他可以確定,這裏麵肯定有什麽大事瞞著他,不然不至於如此。


    腦海之中,忽的靈光閃過,故作雲淡風輕的說道:“也罷,這賊子死了也就死了吧。”


    內侍聽到這話,這才捧著托盤下去,這哪裏是給他來看的,分明是來警告他的。


    “溯城的戰事如何了?”他換了一個話題詢問。


    “稟陛下,這支叛軍被打得節節敗退,如今不過是在苟延殘喘罷了。”有人開口說道。


    “那近些時日怎麽不見有戰報傳入神京之中,莫不是毫無進展?”大慶皇帝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但是心裏卻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有問題的肯定是這支叛軍了。


    “陛下有所不知,我軍打得叛軍潰不成軍,此等小事若是也需要上稟陛下過目,豈不是有失我大國風範。”對方應答自如。


    落在大慶皇帝的耳中,他瞬間就明白了是什麽意思,就是他們把所有的戰報軍情全都攔了下來,根本就到不了他的手上。


    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對方能攔下戰報軍情,那麽其他的東西也是能夠攔下來的。


    那麽他想要看見什麽東西都取決於這群人。


    他垂下眼瞼,而後說道:“所言甚是,隻是不知道何時才能夠將這支叛軍首領的腦袋送入神京之中?”


    “恐需要一些時日,叛軍無力抵抗卻狡詐成性,一路東奔西跑想要抓住這叛軍首腦,需要將其逼入絕境方可。”對方說了一句廢話,就是沒說什麽時候能搞定這件事情。


    總之就是敷衍,卻又覺得很有道理的那種,可仔細一聽就是單純的糊弄。


    大慶皇帝眼神深邃的看著開口說話的這人,他可不好糊弄。


    “再給你三日,若是不取來叛軍首腦的頭顱,便治你的罪。”大慶皇帝直接使用特權,強迫對方給出一個交代。


    他並沒有逼迫的太過,而是給了一個三天的期限。


    “是,陛下。”對方一副自信的模樣。


    反倒是讓大慶皇帝有些不解,莫非真的是自己想差了,平叛的事情其實並沒有什麽問題。


    不過沒關係,等到三天後,對方要是真拿出了叛軍首腦的頭顱,那就是自己多心,接下來就得借著這件事清洗朝堂。


    要是拿不出來,他就不用借著這件事就能夠直接清洗朝堂。


    在經曆了全員沉默的事件之後,他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變得極其的不利。


    …


    “這群狗官,難怪到處都是盜匪,就憑他們這麽魚肉鄉裏,有幾個人能活下來?”田甫臉色並不是很好看。


    “大王,我願降燕,我願意降燕…啊!!!”


    知府驚恐地叫著,想要投靠燕軍,然而田堅卻沒等對方說完,就這麽不管不顧的一刀將其劈成了兩半。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田甫冷笑了一聲,看著大量的金銀珠寶從知府的府邸裏被運出來,然後被他們充公。


    這還隻是知府,其他的縣令、縣尉等等都有貪,層層盤剝之下,什麽捐、稅更是一大筆,某些地方甚至都出現了氣稅、水稅、食稅等等,意思就是唿吸要交稅,給田地澆水要交稅,吃飯喝水也要交稅。


    所以去當盜匪都比當良民有前途,至少這群人不敢向盜匪伸手要錢。


    變成了盜匪,那是真的敢提刀殺了他們,而這群平民不會,隻要有口吃的就能活下來。


    “上梁不正下梁歪,活該這大慶朝爛成這樣子。”田甫翻閱了一下這名知府留下來的賬簿。


    對方手上留的也不過是一成,剩下的九成都往上頭交過去了,基本上每過一手都要留一筆銀子,除了到不了皇帝的手裏,朝廷裏大小官吏都打點好了。


    升遷甚至都能夠通過銀兩折現成功績,基本上已經跟買官差不多了,不過和明碼標價的買官不同,這裏更像是拍賣,價高者得並且給的對象不是一個人,而是所有人。


    知府其實也已經算是食利者了,底下有知縣、縣尉給他孝敬,不過最終的盤剝對象還是最底層,畢竟這些銀兩又不能憑空誕生出來。


    如今大慶朝已經有三成疆土落到了他們燕軍的手中,連帶著北蕃都攻破了邊疆。


    北蕃又不是瞎子,見到大慶朝衰弱,肯定要趁著這個良機入侵了。


    總不能看著燕軍獨吞了這份好處吧。


    “狗賊,受死吧!”


    田甫將正在翻閱賬簿,卻猛然聽到一聲爆喝,就見到剛才那名搬來賬簿的小廝猛地抽出了隱藏在腰間的短劍朝著田甫刺了過去。


    轟!


    下一刻,大半個身子就被一個盾牌給砸爛了。


    動手的是田堅,這小子傻歸傻,但是戰鬥力卻從哪來不虛的。


    “哼,什麽狗東西。”田甫已經不是經過第一次刺殺了,秘境確實是缺失不少邏輯,大慶朝都爛成這樣子了,居然還有人效忠,而且效忠的還是一群自稱為綠林好漢的盜匪。


    一群打家劫舍的下三濫人物,也能有這種想法?隻能說不愧是爛到根子裏的大慶朝了。


    原因他當然知道了,燕軍所過之地不僅和大慶朝過不去,還一路清剿了盤踞於各地的盜匪,這使得燕軍在綠林好漢的圈子裏,名聲基本上跟妖魔差不多了。


    所以好漢們自然是為了保家衛國而針對他們燕軍了。


    一個是放任他們燒殺搶掠的慶朝,另一個是屠殺‘好漢’的叛逆,綠林好漢們肯定是選擇‘天下正統’的慶朝了。


    “剿匪加大力度。”田甫冷哼了一聲,就算剛才田堅沒有出手,對方也傷不了他,但是心裏卻也是極為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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