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


    蔣建芳又接到了小柔的電話。


    她顫顫巍巍的開口,“你和北珩有一個什麽?”


    “阿姨。這是我們年輕的時候不懂事,見麵再說吧。”小柔的聲音依然很柔弱,“大家同為女人,其實我是不想去北珩家裏。”


    “你不能來家裏。”


    蔣建芳音量提高了幾度,“我過去找你。”


    那邊沉默了許久。


    “你聽到沒有?北珩是我兒子,你跟我見麵也是一樣的。”


    “那……好吧。”小柔遲疑了許久。


    “阿姨。你不能跟蘇筱柒說你來找我。我就是不想讓他們吵架,我來了京市十幾年了,都沒有想過要找他。”


    “既然十幾年都不找,幹嘛現在找?”


    小柔那裏沉默了。


    “是北珩哥遇到我,他讓我找他的。”


    蔣建芳問清楚了地址。


    一肚子火氣。


    但凡換一個兒子,她能把那個兒子腸子給罵的離家出走。


    對於戰北珩夫妻,蔣建芳始終抱有歉意。


    坐在沙發上發呆。


    蘇老婆子進來就看到蔣建芳唉聲歎氣,像拉不出屎的狗一樣坐立不安。


    “建芳,你遇到什麽難事了?”


    “我要搖人。”


    “搖人做什麽?”


    蔣建芳一有什麽事情就想問蘇筱柒意見,這件事情問不了那就找娘家嫂子侄媳婦陪她過去。


    她看著蘇神婆欲言又止。


    眼淚汪汪的可憐樣讓蘇神婆的心都化了。


    “你說啊。說不定我還能幫你。”


    蔣建芳更慚愧了。


    “是我家對不起筱柒,我是不會認那個孩子的。”蔣建芳都覺得自己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那麽燙嘴。


    蘇神婆一頭霧水。


    “怎麽了?”


    蔣建芳把小柔說的話說了一遍。


    還以為什麽事情,原來是這個啊。


    蘇神婆笑了笑。


    “親家母,咱們要是信了別人的鬼話。該是傷了孩子們的心,北珩這孩子滿心滿眼都是筱柒。他不至於饑不擇食。”


    “可是……那個女人是戰家大隊的。”


    “那又如何?筱柒會看不出來?”蘇神婆眯著眼睛,“讓我這個老婆子跟你會會去,你再叫一個力氣大的。打起來,咱倆可不行。”


    “行。我這就搖人過來。”


    蔣建芳一個電話。


    娘家嫂子說了帶自己兒媳婦在半小時到位。


    蘇神婆將筱柒平時畫的各式符都拿出來,“親家母。你那裏還有什麽存貨嗎?”


    “有啊。”


    蔣建芳也拿了存貨。


    等蔣建芳的嫂子和侄媳婦到了,幾個人給祖師爺上了香。


    浩浩蕩蕩的去了小柔給地址的地方。


    小柔和何建軍在郊區的一棟民房裏,何建軍是一家軍工廠的保安隊隊長。他父親跟戰大姑剛結了婚。


    兩個老人家就跟老房子著火一樣。


    愛的一發不可收拾。


    何建軍想起上次摸一個想替父親平*反的姑娘,本來想趁機睡了。誰知道那姑娘喊了起來,遇到路過的蘇筱柒。


    蘇筱柒不知道用了什麽邪術。


    他抱著路邊的歪脖子樹做那事情。


    又追著鄰居家的狗……


    鄰居說自己狗子的清白差點被毀了,幾個兄弟把他堵在人多的地方揍了一頓。


    他有家不能迴。


    “蘇安寧給你的東西管不管用?”何建軍想起來恨得牙癢癢,差點被抓進去關了起來。


    “安寧說了肯定管用。”


    “蘇安寧可夠狠的啊。蘇筱柒怎麽說也是她親妹妹,兩家人搞得跟仇人差不多了。”


    小柔正在擺弄蘇安寧給她的東西。


    抬起頭望向外麵的天空。


    “都是一個媽生的,憑什麽蘇筱柒過的比蘇安寧好?換成你,你也不樂意。”


    何建軍挑著小柔的下巴。


    “你就是因為戰北珩,就那麽喜歡他?”


    小柔搖搖頭。


    “從小喜歡,後麵他不把我當迴事。我不比蘇筱柒強嗎?既然這輩子得不到他的人,那我就要他的靈魂做我的奴隸。”


    何建軍顫抖了一下。


    遇到這種女人,必傷一片。


    不是這個挨刀就是那個挨刀,連靈魂都要被奴役。


    何建軍慶幸他們是合作關係。


    蔣建芳帶人過來。


    敲了敲門。


    “小三。開門。”


    “小三。”


    “姑啊。叫錯了,年輕的姑娘叫小三。都成了幹癟的黃花菜叫老三了。”


    “……”


    “老小三。我知道你在裏麵,我是戰北珩的媽。你想厚著臉皮做人老小三,怎麽沒膽量開門?”


    “開門啊。”


    “姑,你讓開。我踹門。”


    門被打開。


    小柔穿著一身藍色的布衣,“我不是老小三。蘇筱柒才是老小三。”


    “呸。”


    蔣建芳一口唾沫直接吐到小柔臉上。


    “你嘴一張,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麽屎。我家筱柒從你嘴巴裏出來,我都嫌棄你髒了這三個字。”


    蔣家的女人屬於實力不詳,遇強則強的人。


    打群架,從來不聽別人忽悠。


    進來第一件事,就把何建軍給提溜出來。


    “這是你姘頭?”


    “舅母。我是何建軍啊。”何建軍一看這幾個女人不好對付,趕忙先表明自己的身份。


    蔣建芳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故意皺著眉頭,“建軍?叫建軍的沒有十萬個,也有十一萬個。我知道你他媽的是誰?年紀輕輕就想碰瓷。”


    蔣家幾個媳婦對著何建軍一通拳打腳踢。


    順便把屋裏的東西砸個遍。


    小柔一看,沒有按照設想的來。


    有錢人家都這麽不講道理,直接打砸嗎?


    “嬸子。你聽我說,你這樣會傷了北珩的心?”小柔還想掙紮,“我和北珩之間有個……”


    “呸。”


    蘇神婆一巴掌扇了過來。


    “你忽悠北珩媽過來幹嘛?”


    “……”


    小柔後悔了。


    蔣建芳這麽不好忽悠,不應該一個人過來嗎?


    帶這麽多人過來打群架。


    她伸手掏口袋。


    蘇神婆一把咬在小柔的胳膊上,指著她的口袋嗷嗷叫。


    蔣家的幾個女人唿啦一下子過來。


    把小柔摁在地上。


    口袋裏的東西拿出來。


    “親家奶奶,這是什麽東西?”


    蘇神婆隻覺得這東西陰森的可怕,她趕忙用蘇筱柒給的鎮鬼符包住盒子。又把盒子放在手帕裏包起來。


    上麵貼了幾張符。


    麵色凝重的看著小柔,“要是建芳一個人來,這東西肯定進了建芳的身。”


    蔣建芳歎了一口氣。


    “我從小見慣了人心複雜,怎麽總有人以為我是小白蓮。”


    “我從小打架約會,都喜歡搖人跟在我身邊。畢竟世道險惡,我一個女人要懂得自我保護。”


    她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小柔臉上。


    “我就這麽好騙?”


    小柔不服氣的瞪著眼睛,大意了。


    真大意了。


    “死老太婆,你有種放開我。”


    蘇神婆慢悠悠的開口:


    “你一個年輕人都沒種,我一個老太婆急什麽。”


    何建軍想爬起來走。


    蔣建芳的嫂子拿著板凳打了下去,“你就是那個差點毀了狗的何建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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